比如，她會問學校里哪個校草的八卦，有時候也會看些娛樂圈的八卦。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到了驅魔協會比武前夕，黃昏的時候，白小一正在澆柊音種下的菜，忽然，柊音回來了。

“老……老師……”李香放下手里正在洗的菜。

柊音依舊是笑吟吟的，卻比往日多了分疏離。

“老師，我我我……”李香跑了過來，不知為何，在柊音那樣的目光下，她忍不住了，“我這就搬回宿舍去……”

“跟小一作伴也挺好的，正好我白天要上班。”

“我我我……老師，你是不理解電燈泡的苦，看你們秀恩愛我心酸。”李香說話都結巴了，一邊暗罵自己，說好的守護小一的計劃呢，怎么就這么不爭氣放棄了。

“老師我這就進去收拾東西！”李香說著一溜煙跑了。

“丫頭。”柊音走到了白小一跟前，看了看院子里的菜。

好丫頭，一周多的時間吃了那么多……

“我已經很攢著吃了，我又不會種菜。”她看了眼被她和李香吃得幾乎禿了的菜地。

“你不吃它也會爛。”他摸摸她的頭。

白小一仰著腦袋看著眼前人，忽然想起神秀和尚說的，柊音轉世以后性情大變，她開口。

“老師，你還會繼續那個計劃嗎？”她覺得眼前人難測如海。

他比她多活了那么多年，并且現在已經恢復了幾世加上冥君時期的全部記憶！

在他蒼茫如海的記憶里，也許她小得不能再小了吧？

“我不知道丫頭。”柊音輕嘆，“但我不會傷害你。”

他也說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覺。

他幾千年的記憶里，什么都有，而她，跟他相處的時間不多，卻帶給了他最重要的記憶與情感！

是那樣的刻骨銘心。

即便他身為冥君的時間，比他在世為人的時間漫長很多倍。

“那，老師，你能把你當冥君時候的一切都告訴我嗎？”

“好的。”

兩人跟往常一樣做了飯吃完收拾了碗筷，洗了澡就坐到床上看電視，當然為了照顧育期嘴停不下來的孩子，床邊上還放了一大堆吃的。

一開始，柊音是不允許床上吃東西的，后來也就慢慢默認了，再到后來，就變成了他主動拿吃的給某孩子……

這也許，就跟養狗的心理是一樣的，很多養狗的人都經歷過這樣一個階段，一開始不允許寵物進入臥室，后來，不止是臥室，就連床，也被寵物徹底占據了。

柊音好笑地想。

“老師，你可以說了。”某只小孩安安心心地靠在身后人懷里吃著奶酪蛋糕，還時不時把蛋糕遞到他嘴邊喂他一口。

就這樣懷里心里都滿滿的感覺，不是自己一直追求的嗎？柊音笑瞇了眼。

“我是地藏王的弟子，我都快忘了是什么起被收為弟子的，只記得是很小的時候，和我大哥一起。”

“那你就沒娶媳婦？”某小孩吃著蛋糕撇撇嘴。

“沒有，那時候生長的環境就是陰郁的地府，一開始有喜歡過凡間的姑娘，但都因為身份的問題沒有成功，再后來，也慢慢看清了很多人和事，反而不容易喜歡姑娘了，也不再喜歡從前喜歡過的幾個姑娘，到了幾百年前，當時的我的修為已經離成仙很近了，只是成仙前要經歷的心魔一直沒有降臨，所以我索性下界投胎去了，也許這樣能幫助我的心魔盡早來臨。”

“那時候，我大哥的那個計劃已經準備開始實施了，他叫我幫忙，我心里其實并不愿意，便托詞說一切隨緣就投胎去了，卻沒想到，第一世還是碰到了許兒，被卷了進去，他們放棄許兒的原因也并非我們之前所了解到的那個，幾乎是許兒剛顯露出性格的時候，他們就放棄了，后來對許兒這個計劃進行下去的并不是冥界和我哥，而是唐季禮，他有他自己的私利。”

“那大音你還打算繼續用我進行那個計劃嗎？”她開心地扭過頭，對于他說他并不愿意實行那個計劃她是滿懷相信的。

“大音？”柊音對這個稱呼覺得很新奇。

“不好嗎？”

“我很喜歡。”他替她擦了擦嘴角的奶油。

“丫頭覺得這個計劃能成功嗎？”他笑著看歪著腦袋的她。

“不能。”白小一搖搖頭。

她都已經定型了，說真的，就算真的有那種虐身又虐心的情節在，也不能誅了她的心。

“我也覺得不能，只是他們不相信，執意如此。”

他們彼此知心，又怎么會不知道對方即使在最大的困境下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呢。

逼白小一成為鬼王，在路鈺離開的那時候，是最容易成功的階段，那時候都失敗了，現在的她更加不可能了。

“后來慕長音那一世，我以為我死了，其實那時候的我凡胎自然是打不過冥界出來的妖兵也確實死了，死后應該是回歸了冥界，我沒有回去后的那段時間的記憶，我只記得我又投胎了成為張錦了，除了這段記憶以外的其他記憶，我都恢復了……”

“那好。”某小一吸了吸手指上的奶油，被柊音一把抓了下來。

“多大了還舔手，不嫌臟。”

“那大音你喜歡過的那些姑娘都是什么類型的？我聽柊啟說了，曾經你硬盤里的女優都是成熟御姐。”

“額……”柊音愣住，半晌，看著懷里人有點小賭氣的神情，“丫頭，我早就不喜歡那些姑娘了，而且都千百年過去了，我想，我只有喜歡過，我才知道我要什么。”

“那時候我漸漸覺得心態越來越淡了，也越來越孤獨了，心魔卻偏偏還不來，所以才下界投胎，但是我也是男人……”

“我懂的我懂的！”某小一連連點頭，“就連我嬸嬸電腦里還有肖娜手機里都有那種東西，何況是你呢。”

柊音汗顏，這孩子把她的親戚朋友都賣完了。

但是，他瞧瞧她露在毯子外面良久的小手應該已經涼了，他伸出手，將她的兩只手給捂住。

一股溫暖的氣息傳來，身后又是大暖爐，她縮在他懷里回過頭，正好對上了他的視線。

柊音的唇落了下來，親親什么的，多么自然而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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