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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計-第二百一十二章 飛雪
更新時間:2017-06-03  作者: 晴時有雨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追夫計 | 晴時有雨 | 晴時有雨 | 追夫計 
正文如下:
一住筆趣閣,精彩。

船行的速度極快,嘩嘩作響的浪花不斷拍打著船身。岸邊的密林深處不時傳出野獸的嘶吼,讓這漆黑的夜不再孤獨寂靜。

“身份?”

花憐月靜靜的看著劉暉,原本溫潤的黑眸中漸漸透出一股涼意。劉暉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隨即將眸光投向漆黑如墨的遠方。

船舷上掛著的燈籠被河風吹得搖曳不已,忽明忽暗的昏黃燭光下,他的身形也變得飄忽不定,讓她莫名生出一種難以掌控的感覺。鬼使神差中,她伸出手落在他的額側。

劉暉一愣,收回視線,垂眸望向她。

因為羞澀,她的手指原本有些微微顫抖。可是在他專注的注視中,她卻漸漸恢復了鎮定。微涼的手指撫過他的眉梢眼角,他高高的鼻梁,他薄薄的唇瓣,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

她細心的感受著他的溫度,他微微偏頭,讓自己的臉頰更貼近她的手心,小心呢喃道:“月兒?”

燈籠中的燭火毫無預兆的“劈啪”一聲,爆出一朵璀璨的燭花。花憐月慢慢收回手,她垂下眸子,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悲涼的微笑:“我知道,你的正妃是旬陽張家的女兒。張家與紀煌一樣,是你的左膀右臂,所以你不能拋棄他們”

“月兒!”劉暉打斷了她:“這些不用你操心!”

“真的不用操心嗎?”花憐月緊緊抓住身前的圍欄,迷茫的望著漆黑的前方:“若是不用操心,你就不會急著將我送回東秦了。你的那些下屬,有不少是張家精銳吧?”

劉暉沉默了,這個他否認不了。北冥局勢變幻莫測,他帶來的手下雖然不多,卻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精銳,其中張家人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他的沉默讓花憐月的心情越發復雜,他曾經不止一次信誓旦旦的說要娶她,那時的她雖然知道不現實,卻依然覺得滿心歡喜。

可惜他的誓言終究敵不過命運的安排,他的正妃,那個唯一能與他并肩而立,接受世人祝福的女人,注定不會是她花憐月。

無奈,心酸,不甘,嫉妒各種負面情緒累積成一塊巨石,重重壓在花憐月的胸口。她想要尖叫,想要掙脫,想要放棄,卻最終因為心頭的不舍與眷戀而隱忍下來。

倆人都沒有說話,四下里一片靜寂。

這時,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花憐月回頭望去,卻見大雙一臉喜悅的疾步而來:“月兒,他身上的熱度終于退了,現在人已經開始慢慢醒轉。”

羽曦蹙著眉尖,揉著強烈疼痛的額角,微微睜開眼睛。

“你終于醒了?”

欣喜的呼喚聲中,猝不及防之下,兩張一模一樣的女子俏臉,闖入他的眼簾。

羽曦嚇得緊緊閉上雙眸,半響后才小心翼翼的睜開。他微微轉動著眼珠子,又看見一個面目嚴肅的年輕男子,正坐在一旁的圓桌旁,整理著各種瓶瓶罐罐。而另一個年輕女子正側身坐在床榻邊,沖著自己露出欣喜的笑顏。

這張笑靨如花的俏臉讓羽曦莫名感到十分心安,他眨眨眼睛,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是什么地方?你們是誰?”

“阿曦,你終于醒了!”花憐月興沖沖的道:“先前你一直高熱不退,又昏迷不醒,可把所有人都嚇壞了”她又轉頭看向唐五,一臉欽佩的道:“到底是百年唐門,果真名不虛傳。不管是殺人還是救人,一樣都是那么厲害。”

唐五嘴角抽了抽,這話不知是在夸人還是在罵人。不過他大度的原諒了花憐月太過高興,而有些口不擇言。他輕咳一聲,對羽曦道:“你后腦處的傷口頗深,現在還未痊愈,難免會感到疼痛這是正常的。若還有別的不舒服,你可以告訴我。”

“對,對!”花憐月忙對羽曦道:“這位唐少爺可厲害了,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只管告訴他就成。”

羽曦眨眨眼,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抹羞澀的笑意。他小聲道:“原來是唐少爺,真是失敬!”他小鹿般濕漉漉的眼眸微微一轉,對花憐月道:“不知這位小姐該如何稱呼?”

花憐月面上的笑容一滯,她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尖,道:“你不認識我?”

羽曦仔細看著她,半響后,才緩緩搖頭,抱歉的道:“瞧著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了。”他不自在的笑了笑,修長的手指卻緊緊揪住了身上的薄毯,看來獨自面對這群陌生人,讓他十分局促不安。

花憐月:“”

黎明,像一把利劍,劈開了默默的夜幕,迎來了初升的陽光。陽光照耀在河面上,反射出星星點點的光芒,銀光閃閃。

幾只翠冠的小鳥站在搖曳不定的葦稈上,昂著頭,抖著翅膀,啾啾鳴叫。清脆的鳥鳴似行云流水,綠浪間翻滾。清新潤濕的河風輕輕的吹著,數不盡的紅翅青頭蜻蜓在蘆葦叢中飛飛停停,追逐著清晨的露水。

侍女退開艙門,一扇六開的紫檀雕花的云母屏風隔絕了她大部分的視線。隱隱可以聽見屏風后,有人悉悉索索移動的聲音。

侍女將視線移到一旁的幾案上,那里有一只原本裝滿了美酒的褐色瓦壇。此刻瓦壇橫在幾案上,卻不見一滴酒溢出,可見這壇子烈酒已經被人喝凈。

侍女收回眸光,恭敬的道:“公主,紀世子求見!”

邀月一手持著銀壺,踉蹌幾步從屏風后走了出來。她身上的朱紅紗衣半披半散,襯著胸前的一抹雪痕格外醒目。她歪歪斜斜的在長椅上坐下,將銀壺中的殘酒一飲而盡后,才含糊的冷聲道:“不見,讓他走,本公主誰也不想見!”

在艙門外已經極不耐煩的紀煌,聽見了里面的動靜,他也顧不上護衛的阻擋,強行闖入艙房。

“紀世子,我們公主現在不適合見客!”侍女忙迎上去,擋在了紀煌的面前。

紀煌抬起冰冷的眸子往里掃了一眼,就見邀月半倚在長椅上,微蹙著眉尖,手指在額角輕揉。微醺的面容在晨曦的照耀下,有一種妖異的美艷。

邀月抬起布滿血絲的眸子與紀煌直直的對視著,半響,她微微抿唇,冷聲道:“退下!”

紀煌沉著臉,沒有動彈。

侍女忙勸道:“紀世子,還請暫時退下。等到我們公主酒醒了,再來求見也不遲!”

紀煌眸光一閃,依然沒有動彈。

邀月忽然抓起倒在一旁的銀壺,對著侍女的后背砸了過去。她憤怒的尖聲叫道:“滾出去!”銀壺重重的砸在侍女的背上,落在地板上,發出一聲脆響。

侍女一臉惶恐的回過頭,不知所措的望著情緒失控的邀月公主。

紀煌微微嘆氣,彎腰撿起銀壺交到呆愣的侍女手中,沉聲道:“還不退下,去煮點解酒湯,再熬些薄粥來!”

“是!”侍女抓住酒壺,如驚弓之鳥般急急退了下去。

紀煌上前幾步,很快來到她身邊。邀月仰頭望著他,四目相對許久,她唇邊漾出一抹冰冷的笑意,淡淡的道:“別裝出一副關心我的模樣,你自己做過的事,怎么這么快就不記得了?”

她的身子微微搖晃著,冰冷的琉璃珠子不斷在她酡紅的頰邊搖晃著,一股濃郁的酒氣從她櫻紅的唇中噴出來,帶著灼人的溫度。

“我一直在等你!”邀月打了個酒嗝,略帶著哭腔道:“就算是坐在花轎中,我也一直在等你,我相信你會如天神般出現,將我從那樣的魔窟中救出來。可惜,可惜,你終究沒有出現”

她瑟縮的佝僂著,顫抖的摟住自己的肩膀,壓抑的低聲哭叫道:“為什么?你既然可以眼睜睜的看著我嫁給別人,為什么又要在這個時候充當好人?你現在還有什么資格來關心我”

邀月曾經在自己混亂的思緒中,她一邊控訴,一邊肆無忌憚的瘋狂流淚,就像是傷心的孩子。

紀煌眸中閃過強烈的心疼,猶豫片刻,他終于伸出手,撫向她的臉頰。他用大拇指輕輕拭去礙眼的淚珠,卻有更多的淚珠洶涌的滑下來,將他的掌心打濕。

紀煌皺皺眉,終于開口道:“別哭了!”他的聲音有種奇異的黯啞,邀月睜著迷蒙的淚眼瞧向他。

他不自在的輕咳一聲,直到嗓子恢復了往日的清朗,才繼續道:“羽曦后半夜終于醒了,不過他似乎什么都不記得了,你快去看看”

他話音未落,卻瞧見她迷蒙的雙眸漸漸變冷。紀煌忽然有種想要咬舌的沖動,他發現自己在無意中似乎又傷到她了。

在她冷漠的注視下,他終于訕訕的住了口。只是一向不知如何討女孩子歡心的他,此刻腦海中一片空白。他躊躇著,不知該說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來挽回。

倘若能將說出去的話收回來,他愿意拿所有來交換。

邀月坐直了些,細密的睫毛輕輕扇動著。她伸出手指撫過鬢邊的亂發,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冷笑:“原來是阿曦醒了!”

“飛雪!”紀煌喚著她的本名,不安的道:“你不要這個樣子!”

邀月盈盈起身,她踉蹌了幾步。紀煌忙上前一步,扶住她的手臂。她順勢靠了過來,冰冷的琉璃珠擦過他的下頜。

她微微抬頭,溫熱的氣息吐在他的耳畔,她輕聲道:“我喜歡你,一直處心積慮的想要靠近你,渴望著能得到你一點點回應。可是在你的眼中,我就像是個跳梁小丑般可笑,對嗎?”

她軟軟的扶著他的胳膊,探頭仔細看著他。紀煌背對著窗戶,半張臉在露在陽光下,半張臉隱在陰影中。他不動神色的挺身而立,硬著頭皮迎上她探究的眸光。

邀月卻忽然松開了手,她微微晃了晃,揮開紀煌伸過來的手掌。自顧自的冷笑道:“真是糊涂了,你紀世子的心腸是石頭做的。就算是跳梁小丑只怕也難以博得你一笑。”

她細白的手指胡亂抓了抓凌亂的發髻,有些心煩意亂的道:“紀世子出去稍等片刻,待我梳洗過后,就去瞧瞧阿曦。雖然他不是我的親弟弟,卻好歹叫了我那么多年的皇姐,終究是比外人要親厚些。”

“飛雪”紀煌再次輕喚。

“不要叫我飛雪!”邀月公主打斷了他,她眸光冷淡,嗓音透出刻骨的森冷:“紀世子請自重,你可以叫我邀月公主,可以叫我宇文夫人,就是沒有資格叫我飛雪。”

“我”

“退下!”邀月聲色俱厲,盡管她面上的淚痕還未拭去,盡管她眼底的依然布滿血絲。她卻很快收拾了滿身的狼狽,端起了公主該有的尊貴氣度。

屋內靜極,紀煌靜靜凝視著她。她不甘示弱的回瞪著,紀煌忽然注意到,她墨如鴉羽的發鬢間藏著一簇即將凋零的紫色苜蓿花。

紀煌一向沉穩堅定的眸光,終于露出狼狽之色。喉頭就像是被什么給扼住了,居然不能言語。

門外響起細微的腳步聲,侍女的聲音在艙門外小心翼翼的響起:“公主,醒酒湯準備好了!”

“嗯,端進來吧!”邀月冷聲吩咐道。她不再理會紀煌,一拂衣袖,筆直的在妝臺前坐了下來。

艙門被緩緩推開,侍女捧著朱漆海棠雕花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中是一碗散發著熱氣的醒酒湯。

紀煌望了邀月的筆直的背影一眼,嘴唇蠕動片刻,終究還是默默退了出去。

出了艙門,他一向挺直的肩膀忽然變得佝僂,就像承受著無形的重壓。他頹然的靠在船壁,胸口的疼痛如野草般瘋狂的滋生。

邀月透過銅鏡望著他的背影從眼前消失,心底的那絲渺茫的希望如河面的泡沫,無情的在陽光下破滅。

原來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你努力就能得到的。堅持的太久,她早已是身心俱疲,也許真的到了該放棄的時候。

一個聲音卻悄悄的在她心底幽幽響起,如春日里的一縷微風,吹皺了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湖面:“飛雪,原來他一直都記得,你不是邀月,你是飛雪。”請瀏覽.biqugez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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