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明智屋首頁> 追夫計小說>追夫計最新章節列表 >追夫計最新章節  明智屋APP下載地址!
直達頁面底部
追夫計-第二百二十四章 欺辱
更新時間:2017-07-04  作者: 晴時有雨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追夫計 | 晴時有雨 | 晴時有雨 | 追夫計 
正文如下:
風越發大了,低低咆哮著,如同野獸般拼命拉扯著眾人的衣裳。花憐月呆滯著,宇文正青也呆滯著,似乎都沒有想明白一個大活人,怎么就在眼前消失了。

“放開我,放開我!”花憐月呆滯片刻后,掙扎的越發厲害了。

烏洛藍對抓住她的護衛使了個眼色,護衛心領神會的松開了手。花憐月卻似耗盡了所有力氣,失去支撐后,居然狼狽的跌坐到地上。隨即她又掙扎著站了起來,她很想去看看,卻沒想到自己的腿肚子居然在發軟。

花憐月咬著牙,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來到懸崖邊,探頭往去,卻只見到因為常年風吹雨打而筆直如刀削般的陡峭石壁。不少荊棘野草從石壁縫隙中頑強的探出頭來。

遠遠望去,在一片郁郁蔥蔥中,隱隱可見新野河如同綠色的緞帶般,繞著山腳蜿蜒而過。邀月那單薄的身影,卻早就消失的無形無蹤。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她還是傻住了!

烏洛藍也小心翼翼的來到懸崖邊,探頭望了一眼,立刻后退好幾步。她嘖嘖的道:“還真跳下去了!這么些年過去了,沒想到邀月還跟小時候一樣氣性大。”這么聽,她的語氣中帶著明晃晃的幸災樂禍。

宇文正青猛地站起來,狠狠的瞪著她。他不停的喘著粗氣,雙目赤紅,額角青筋畢露,看上去十分可怖。

烏洛藍卻絲毫不懼,她抬著下頜望著他,挑釁的道:“瞪我做什么,誰讓你這么沒用,連個人都抓不住,簡直是廢物。”

“逼死她對你有何好處?”這句咆哮幾乎是從宇文正青的牙縫中擠出來的,若不是眼前之人對羽元來說很重要。他一定會親手將她丟下懸崖,為邀月陪葬。

“宇文正青!你用什么身份質問我?”烏洛藍并沒有被他嚇住,她的下頜抬得更高了。白皙的手指用力的戳著他的胸口,她尖著嗓子叫道:“別忘了,她可是一直在暗中幫你們的對頭。元哥兒都說只當沒有這個妹妹。難道你還想留下她來繼續禍害元哥兒不成?”

“我”宇文正青有一瞬間的詞窮。半響后,才勉強道:“她終究已經嫁進了宇文家,應該交個宇文家族長處置才對。你這樣做,置咱們宇文家與何地?”

“算了吧!”烏洛藍輕蔑的道:“你口口聲聲說她是宇文家的媳婦,可人家卻沒有把自己當成宇文家的媳婦。這樣一個不守婦道之人,日后必定會給你們宇文家帶來奇恥大辱,還是早死早了。”

說到這里,她又輕輕一笑,再次用手指戳著宇文正青堅實的胸口,幸災樂禍的道:“說起來,你該感謝我才是!”

“你”

“別吵了!”花憐月猛地站了起來。她一把拉住宇文正青,急切道:“宇文將軍,你快帶人到山下尋尋.”

烏洛藍翻了個白眼,道:“你不會認為,邀月如此命大,這樣跳下去還能活著吧!”

花憐月沒有理會她的譏諷,繼續對一臉鐵青的宇文正青道:“既然你說她是宇文家的人,也一定不希望她一直暴尸荒野,骨肉被野獸,山鷹分食吧!況且”她咬咬唇,不確定的道:“況且山下就是新野河,說不定她恰好落入水里”

“哼,癡人說夢!”烏洛藍不屑的輕哼。

宇文正青陰沉的眸子卻猛然一亮,他不用花憐月說第二遍,猛地轉身,帶著手下急匆匆的往山下趕去。

“哎,還真的去尋邀月的尸首啦!”烏洛藍望著宇文正青的背影,嘖嘖的譏諷道:“大傻子!”

花憐月卻在暗暗祈禱,雖然邀月生還的機會十分渺茫。可是只要沒看見她的尸首,就表示還是有希望的。

宇文正青急匆匆的走了,烏洛藍自然也帶著花憐月走了。只是這次她沒有了舒適的馬車,只能靠她的雙腿狼狽的跟著烏洛藍在林子里穿行。

烏洛藍似乎有意折磨花憐月,她用繩索捆住花憐月的雙手,綁在自己的坐騎上。她策馬奔馳時,花憐月為了不被拖死,只能跟在她身后瘋狂的奔跑。

汗水不斷的浸濕著花憐月的衣服,夸張時,甚至從她的頭發一直滾到她的腳后跟,她卻沒有機會抬手擦拭一下。

有無數次,她因為跟不上馬匹的速度摔倒了,烏洛藍也不會停下來給她爬起的機會。她就這樣被一路拖行著,外裳被磨破了,中衣被磨破了,最后她渾身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全是鮮血淋漓猙獰無比的傷痕。

粗糲的泥土地上,原本開了不少白色的野菊花,花憐月狼狽的滾了過去,那些細小潔白的花瓣被撒上了斑駁的猩紅液體。它們在秋風中瑟瑟發抖,妖異而美麗。

汗水與泥漿讓她邋遢如乞丐,渾身劇痛的讓她幾乎要昏厥過去,前方的烏洛藍卻發出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花憐月咬著牙,努力忘記疼痛,忘記仇恨。她把所有注意力與力氣全都放在奔跑的雙腿上。她腦海中所想的,只有如何在烏洛藍肆意的折磨中活下去。

到了夜晚,她不顧身上的疼痛與骯臟,只要頭挨著地面,就會死了般睡去。這么幾天下來,她渾身傷痕累累,惡臭無比,滿頭烏發也被泥漿混著結成了僵硬的板塊,看上去實在是比流浪的乞丐還要邋遢幾分。

如此一來,卻有了個意外的好處。烏洛藍居然嫌棄她太臟太臭,不肯將她拖在自己馬后了。如此以來,已經到了極限的花憐月也算撿回了一條命。

十天后!

漫天彩霞中,烏洛藍拉住馬頭,傲然看著遠處。

花憐月狼狽的站立著,她不斷喘著粗氣,也順著烏洛藍的目光望了出去。就見羽元便衣輕騎,帶著十幾個護衛,正從遠處疾馳而來。

烏洛藍美麗的臉上,神情變幻莫測,也不知是喜是憂。

花憐月卻暗自哀嘆,正主終于來了!

羽元很快來到烏洛藍身邊,他溫柔的持起她一只手在唇邊輕吻著,無比溫柔的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烏洛藍眨眨眼睛,微笑著道:“這次還挺順利的,算不得辛苦!”

頓了頓,她偷眼窺著羽元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道:“本來邀月也被抓回來了,她卻非要去看那個紀世子葬身的懸崖。我沒有法子,只能陪她去了。誰知她傷心過度,趁我不備也跳下了下去元哥兒,我沒有看住邀月才讓她尋了短見,你會不會怪我?”

幾句話說完,她已經是淚水漣漣。一雙美麗的眸子濕漉漉的就像是受驚的小鹿般,無措又愧疚的望著羽元。

羽元眸中閃過一抹精光,面色有一瞬間的變化。隨即他又恢復了常態,若無其事的道:“既然那個死丫頭要找死,自然也怪不得你,你不要如此內疚,我可是會心疼的。”

烏洛藍小臉上淚水還未完全拭去,卻已經笑得眉眼彎彎,如同春花綻放。她嬌嗔道:“元哥兒,謝謝你!幸好有你的安慰,我才沒有那么內疚,只是”她頓住了,輕咬下唇,又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

“只是什么?”羽元伸手理了理她的發髻,柔聲問道。

烏洛藍小小聲的道:“只是邀月的死讓宇文將軍傷心了,他似乎對我有些誤會,一直對我惡語相向。我,我.....我有些害怕!”她低著頭,不安的絞著手指,看上去十分委屈。

花憐月望著烏洛藍的惺惺作態,心中直犯惡心。她很想吐一口唾沫,或者是大罵幾句。明明是她慫恿邀月跳了崖,卻偏偏在這里裝柔弱,裝可憐,裝內疚,真是太可笑了!

她張了張嘴,剛想說話,腦后忽然響起一陣勁風,隨即頸后一疼,昏了過去。

烏洛藍側頭望了過來,她對著打昏花憐月的阿慶點點頭。隨即嬌笑著對羽元道:“她就是東秦賢王,寶貝般藏在丹翠山莊的那個女子。

羽元的視線也掃了過去,隨即他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的道:“沒想到東秦賢王口味如此奇特,這樣一個邋遢的女人也能下得去手。”

烏洛藍先是一愣,隨即輕蔑的笑了起來。

花憐月十多天未曾清洗,此刻不但鼻青臉腫,身上又是傷,又是泥,又是汗的,酸臭沖天,看上去的確是狼狽了些,難怪入不了羽元的眼。

“元哥兒!”烏洛藍沒有理會花憐月,她好奇的問道:“你那位東秦的朋友,真的挺厲害,就連守城的副將都能使喚的動。他在東秦究竟是什么身份?”

羽元哈哈一笑,得意洋洋的道;“他的身份自然是貴不可言!走吧,咱們回去,為了慶祝你凱旋而歸,我特意備下了酒宴,就等著烏洛藍公主賞光”

倆人說笑著,縱馬前行。阿慶則架起昏迷中的花憐月尾隨在他們身后,往大軍駐扎地走去。

血光,獰笑,焦灼的呼喚聲,還有野獸般粗重的喘息,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風呼呼的刮著,刺骨的寒意讓人渾身戰栗。畫面一轉,又是熊熊大火,燒得人渾身燥熱,就連骨頭渣子都要酥化了。周遭雖然一片漆黑,似乎隱藏著猙獰的鬼怪,它們在暗中偷窺著,隨時準備伸出利爪,給予致命一擊。

邀月最后的微笑,那樣柔弱,那樣美麗,那樣凄楚,那樣絕望。

她猛地轉身,只留下決絕的單薄背影。

一轉眼,就有無數眼冒綠光的惡狼,圍著邀月瘋狂的啃食著,入眼到處都是殘缺的肢體與漫天刺目的血光。

邀月卻并未死去,她抓著自己的一只斷腿,正一步一步的艱難的爬過來,地上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她抬起臉,哀怨的對花憐月,道:“月兒,我好疼”

花憐月伸出顫抖的手,想要去撫摸她的臉頰。邀月卻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她的臉上忽然冒出無數的血泡,臉上的肌肉皮膚迅速的腐爛,化作一泡膿水。

失去了皮肉,變成黑洞的嘴,還在麻木的一張一合:“月兒,我好疼!月兒,我好疼!月兒,我好疼.....”

“啊”花憐月驚叫著,猛然坐起。

她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襟,不斷的喘著粗氣,似乎還沒有從噩夢中回過神來。半響后,她終于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身上一片冰涼,貼身的衣裳都被汗水給浸濕了。

眼前卻是一片漆黑,讓她暫時分辨不出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靜下心來,她突然察覺到,黑暗中絕對不止自己一個人。因為她敏銳的感覺到,還有一個細微的呼吸聲在不遠處響起。瞬間,花憐月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肉眼不可見的危險,會啃食人心,這是最讓人恐懼的。

“誰?是誰在那里?”花憐月深呼吸,穩住心神后,終于沉聲發問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她感覺到,那細微的呼吸聲,又輕了幾分。變得若有若無,虛無縹緲,就像躲在暗處偷窺的鬼魅邪祟。

花憐月緊緊揪住手邊的衣角,她提高嗓門,厲聲喝道:“不要裝神弄鬼,我聽到你的聲音了。有什么話,出來明說,不要躲在暗處嚇人,那是小人行徑!”

厲聲呵斥完,花憐月屏住呼吸,緊緊揪著手指暗中等候著。

半響后,黑暗中,忽然傳出一聲慵懶的輕笑,一個男子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數月未見,沒想到你膽子依然挺大!”

胸膛中的心臟忽然恢復了跳動,花憐月長舒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先前的緊張,似乎有些可笑。就算有鬼魅,也是找害死她的人復仇。自己沒有做虧心事,有什么好怕的。

黑暗中,她撫了撫自己的衣角,淡淡開口了:“你們找到邀月了嗎?”她的聲音十分平靜,就像是老友之間尋常的詢問。

“沒想到你還挺關心那個死丫頭!”

羽元慵懶的聲音再次在黑暗中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道突兀的亮光。

花憐月瞇著眼睛,尋著亮光望過去,恰好看見羽元正親手用火折子點亮手邊的蠟燭。

她迅速了環視了一圈,發現自己居然是躺在一頂寬大的帳篷中。雖然是帳篷,家居物件卻挺齊全。除了身下的床榻外,還有桌案,椅子,衣柜,木箱,洗漱架子,甚至還有妝臺。

羽元就坐在妝臺前,他點亮了桌上的蠟燭,回頭望著花憐月,推了推面前的紙墨,輕笑著道:“得罪了!麻煩夫人立刻給賢王殿下休書一封!”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