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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計-第二百三十四章 失蹤
更新時間:2017-07-16  作者: 晴時有雨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追夫計 | 晴時有雨 | 晴時有雨 | 追夫計 
正文如下:
夜里,喝得醉醺醺的羽元哼著小調,在阿喜的攙扶下從宇文老將軍處回來。他跌跌撞撞的走向自己的帳篷,準備與阿喜好好溫存一番。可惜快要走到時,卻被等候良久的烏洛藍攔住了去路。

“云哥兒,你怎么喝這么多酒?”烏洛藍不由分說將阿喜推到一旁,她自個體貼的扶住羽元的胳膊,嬌嗔著道:“待會我給你熬些醒酒湯,親自伺候你!”

羽元酒勁上頭雙腿發虛本就如同踩在棉花上,觸不及防之下失去了阿喜的支撐,差點摔個踉蹌。為了扶住他左搖右晃的身子,烏洛藍挨得極近。飽滿豐盈的酥胸不經意間在他堅實的胳膊上掃過。

這樣親密的碰觸,讓烏洛藍的面頰飛快的染上了紅暈。心尖如同被羽毛輕輕拂過,微微一顫,一股酥麻讓她全身發軟,幾乎化成一灘春水。

軟綿綿的的觸感,沁人心田的體香,笑靨如花的俏臉,會讓所有男人陶醉。此刻羽元只要一側首,就能輕易吻上她暈紅的面頰。

可惜羽元雖然醉意朦朧,卻依然如同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不動聲色的掙脫了她的攙扶,移開幾步后,他噴著濃郁的酒氣含糊道:“我有些醉了,今夜只怕不能陪你好好說話。你只管自個去休息,我這邊有阿喜伺候著就行了。”

被明晃晃的拒絕,烏洛藍原本滿腔的熱情如同被潑上了一桶冰水,瞬間熄滅的干干凈凈。她面上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去,美麗的眼眸中卻帶上強烈的惱怒之色。

被她擠到一邊滿臉委屈的阿喜聞言,忙上前扶住羽元的胳膊,對烏洛藍道:“公主只管放心,三皇子這邊我一定會照顧的妥妥當當。”

“滾開!”烏洛藍本就惱羞成怒,阿喜此舉在她眼中如同挑釁,她毫不客氣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他嫩生生的臉上。

“你發什么瘋!”

看見阿喜被打的一瞬,羽元的臉色立刻變的鐵青。他胡亂嚷嚷著,一把推在烏洛藍的肩頭,怒聲道:“你就不能安分的待在自己的帳篷里,讓我清靜片刻!”

烏洛藍萬萬沒想到羽元會對自己動手,她咬咬唇,心頭的惱怒更加旺盛。

雖然她是奉了父王的密令有意接近羽元。可是這么長時間下來,她還是被羽元的潔身自好給吸引。

要知道男人左擁右抱實在是常事,就連那些平常百姓多收了幾擔糧食,最先想的也是納妾。而像羽元這樣身份尊貴,長相俊朗,后院卻如此干凈連個侍寢女奴都沒有的,實在是鳳毛麟角。

烏洛藍本就是在后宮長大的,女人之間勾心斗角的殘酷不亞于朝堂上男人的爭權奪勢,她從小也不知見識了多少。就連她的生母都是后宮斗爭的犧牲品,早早就去世了。

沒有生母的庇佑,就算她烏洛藍貴為長公主,也淪落成幫助父皇籠絡羽元的工具。

如果說最先她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可是這么長時間相處下來,她確實是對羽元有了幾分真心,所以也不能容忍別的女人勾引她的元哥兒。

當然,羽元自己也一直表現的很好,讓她非常放心。

可現在她卻覺得羽元已經表現的太過了,自己無意間的親昵,他不但不為所動,還如此敏感抗拒。甚至為了一個卑賤侍衛無情的呵斥推搡自己,他對自己是真的有情嗎?

烏洛藍的犟脾氣也上來了,她原本的計劃就是要與羽元膩在一起,也好在事后洗清自己的嫌疑,所以她并未因為羽元的呵斥而退去。反而強壓怒火,再次上前幾步,挽住了他的胳膊,道:“元哥兒不用擔心,就算你不能陪藍兒說話也沒有關系,藍兒只是想要陪在你身邊,好好照顧你而已,不會擾了你的清靜。”

這番話原本充滿了柔情蜜意,可惜她說話的語調卻是硬邦邦的。如果羽元沒有喝醉,自然能夠察覺到她的憤怒。就算再不耐煩,也會耐著性子哄哄她。

可惜他現在酒勁上頭,原本滿腦子只想著能夠快些回去與阿喜親熱。如今阿喜卻莫名其妙挨了她的打,羽元心疼都來不及,哪里有耐煩心去哄烏洛藍。尤其見她梗著脖子一臉幽怨的模樣,心頭便是莫名的怒火上涌。

自從這個女人來到他身邊,他就被迫驅散了以往所有的相好,只有阿喜因為太像小七,他實在舍不得,才讓他充當自己的貼身侍衛隨時跟在身邊。

如今她烏洛藍還不肯放過,還在步步緊逼,羽元忍不住心中一陣氣血翻涌,他硬邦邦的道:“不用你費心了,今夜我實在是乏了,有什么話,有什么事,都等到明日再說!阿喜,過來扶著我!”

阿喜原本撫著挨打的臉躲在一旁,見羽元出聲召喚,他膽怯的看了一眼烏洛藍,還是上前扶住了羽元。

羽元不再理會面色難看的烏洛藍,倚在阿喜的肩頭,踉踉蹌蹌的自顧自離去。

烏洛藍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冷遇,盯著羽元與阿喜的背影,她俏麗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透著難堪。這場小小的爭執引來周邊不少將士好奇的觀望,盡管此刻是光線昏暗的夜晚,烏洛藍卻仿佛看到了他們臉上的嘲笑。

烏洛藍惱怒無比,索性一甩袖子,轉身往相反的方向離去。原本還圍聚在周邊的將士們也紛紛散去,生怕一個不小心觸到她的霉頭,平白招惹無妄之災。

烏洛藍原本并不太在意,怒氣沖沖的走出數十步后,她愕然的發現自己身邊除了幾個唯唯諾諾的大夏護衛外,居然一個可以聽她傾訴苦楚的人都沒有。

也對,這里是北冥的大軍,她一個大夏的公主,縱然再尊貴,也不可能得到北冥將士的真心擁戴。

如今羽元不哄著她,阿慶不陪著她,其余的人不敢靠近她,她烏洛藍在這大軍之中就像是一抹孤獨的幽靈。沒人在乎,也沒人關心,更沒人試圖安慰。

烏洛藍走著走著,心頭冒出微妙的困惑與凄涼。人都說酒后吐真言,羽元方才表現出的冷漠與厭煩讓讓她十分陌生,難道因為花憐月清晨那些話,讓他一直記恨到現在,所以才會如此對待自己?

想到這里,烏洛藍暗中握緊了拳頭,長長的指甲刺得她手心生疼。都是那個女人的錯,如果不是她巧舌如簧,挑撥大夏與北冥的關系,元哥兒又怎么會如此冷待自己。

也許只有將這些全都怪在花憐月頭上,烏洛藍才不用正視自己的失敗。可惜她只顧著惱恨,卻完全沒有想過,如果是真心實意愛一個人,怎么可能會因為猜忌與閑言碎語而心生忌憚。

烏洛藍發現自己無處可去,最終還是狼狽的回到棲身的帳篷里。此刻已經是二更天,大多數人都進入了夢想,除了草叢中不時響起的蟲鳴,與巡夜士兵們的腳步聲外,再無旁的聲響。

盡管燭火已經熄滅,烏洛藍卻因為心中有事,根本無法入睡。如泄的皎潔月光給漆黑的帳篷帶來一絲光亮,她穿著寢衣端坐在桌前。面前青花茶碗中的茶湯,因為涼透了變得渾濁不堪,喝在嘴里透著苦澀之意。

饒是如此,烏洛藍也連著喝了三大碗。此刻她在靜靜的等待,等待著能夠讓她暢快的好消息。

默默注視著地上月光傾斜的方向,大約是三更天了,這個時候正是睡意最濃重的時候,也是防范最薄弱的時候......黑暗中,烏洛藍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

該來的,終于快要來了.......

“走水了,走水了......”外面忽然響起嘈雜驚恐的呼喊聲。隱隱可以聞到燒焦的氣味,還有搖曳的橘色火焰及升騰的滾滾黑煙。

烏洛藍的眼睛瞬間就是一亮,她猛地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又急急停住了腳步:既然是意外,自然不能表現的太急切。等等,還得等等!既然一夜都等過去了,晚上一會又有何妨!

盡管此刻的烏洛藍心頭樂開了花,她還是耐著性子重新坐了下來。

外面喧鬧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帳篷外有人在大聲呼喊:“公主,公主.......”

烏洛藍特意等了一會,才故作從夢中驚醒的模樣,含糊道:“何事?”

“三皇子的大帳起火了,三皇子被困在其中,如今生死不明,您還是快些去看看吧!”

“什么!”烏洛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瞬間跳了起來。她要燒的是花憐月,為何羽元的大帳會起火?

烏洛藍也顧不得再繼續裝腔作勢,立刻疾步出了大帳。撲面而來的熱浪與燒焦的氣味越發明顯,她翹首望了出去,整個東邊似乎被濃煙與火光籠罩。隱隱可以看見有士兵提著裝滿水的木桶,或者是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樹枝,往起火的方向趕去。

而那個在她帳篷外呼喊的人,卻奇異的消失了。烏洛藍也沒有多想,立刻召集上自己的護衛,跟著救火的人潮一起,順著火光趕了過去。

烏洛藍氣喘吁吁的趕到起火的地方,卻徹底傻了眼。原來大火燃燒的并不是羽元的大帳,也不是軟禁花憐月的帳篷,居然是關系著整個大軍命脈的糧倉。

烏洛藍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巨大的火龍,騰空而起,幾乎照亮了半邊天際。而且這火十分詭異,水撲上去后,火焰黯了黯,下一瞬卻會燃燒的越發猛烈。

“不能用水,拿樹枝撲,快,拿樹枝撲.......”

一個蒼老焦躁的聲音在一片嘈雜中顯得尤為刺耳。烏洛藍循聲望了過去,卻見須發花白的宇文老將軍。他同樣穿著黑色寢衣,滿臉黑灰焦頭爛額的指揮軍士們滅火。

烏洛藍焦急的環顧了一圈,見到了許多張熟悉的面孔,唯獨沒有見到她心心念念的元哥兒。

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烏洛藍跑到宇文老將軍面前,詢問羽元下落。宇文老將軍性子火爆,尤其是這個焦頭爛額的時候,他哪里還有心情應付烏洛藍,只揮揮手,不耐煩的道:“不知道,不知道,大火燒了這么久,也沒見他露面,老朽還想找到他,罵他一頓解氣呢!”

烏洛藍咬咬唇,又急急尋其他人詢問,誰知個個都是一問三不知,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羽元的下落。

羽元的大帳離起火的糧倉并不遠,烏洛藍索性親自跑過去尋人。負責守護大帳的護衛們也紛紛跑去救火了,奢華的牛皮大帳靜悄悄的立在原地,在熱浪的炙烤下,散發出惡臭的氣味。

烏洛藍心中焦急,一把掀開帳簾闖了進去,卻失望的發現,大帳中居然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羽元去哪了?

烏洛藍心慌不已,外面那場大火實在起的蹊蹺,場面又是一片混亂,她的元哥兒不會出什么意外吧?想到這里,她摔下手中的帳簾,轉身離開了大帳。

眼前又是火,又是煙,還有無數被燒盡的灰燼在空中飛舞著,落了人滿頭滿身。

元哥兒,你究竟在哪里?烏洛藍的眸光茫然在一張張晃動的面孔上掃過,濃煙熏得她淚水漣漣,連眼睛都睜不開,她卻依然不死心的在人群中奮力尋找羽元的下落。

不但是她,還有她的護衛,羽元的護衛都在尋找這位憑空消失的三軍統帥。宇文老將軍在得知一直沒有羽元的消息后,甚至懷疑是有敵軍細作趁亂將他給擄走了。

一夜就這在渾亂中過去,糧倉里儲存的糧食被燒去十之七八后,大火終于被熄滅了,遙遠的天際也由漆黑變成明亮的藍色。朵朵白云悠閑的飄蕩著,眼看著這一天又是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

可惜一夜未眠,加上糧草被毀,統帥失蹤,羽元的大軍被低氣壓籠罩著,個個都是人心惶惶。

羽元不在,身為他的舅父,又是年紀最長的宇文老將軍,自然暫時成為了眾人的主心骨。老將軍徹夜未眠,又救了一夜的火,加上擔心羽元的安危,他的一張老臉已經黑沉似水,寫滿了焦灼。

“啟稟將軍,東營沒有找到。”

“啟稟將軍,西營沒有找到。”

“啟稟將軍,南營沒有找到。”

“啟稟將軍,北營沒有找到。”

宇文老將軍只覺得眼前一黑,心中怒火吐吐直冒。他一巴掌狠狠拍在桌案上,怒聲道:“都是沒有找到,沒有找到,養你們這群廢物究竟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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