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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計-第二百九十七章 絕望
更新時間:2017-10-21  作者: 晴時有雨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追夫計 | 晴時有雨 | 晴時有雨 | 追夫計 
正文如下:
第二百九十七章絕望

第二百九十七章絕望

早已經是躍躍欲試的水猴子聞言大喜,他將食指屈起塞進嘴里,打了個響亮的呼哨。隨即緊緊身上的衣裳,樂呵呵的對黑衣青年道:“三當家,我去了!若是得了什么好東西我給你留一份!”

“混小子!”黑衣青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牙齒,朗聲道:“你還是給自己多留些吧!別手上一活泛,就和那些老家伙學,全送進女人的褲腰帶里。”

“嘿嘿!”水猴子被揭了短一點都不氣惱,他一個輕靈的跳躍來到船頭。隨手撈了一根在寒風中微微搖晃的麻繩爬了上去。

他如靈猴般倒掛在上面,手腳并用飛快的往前移動著。搶在他前面的弟兄們有不少已經成功登船,而對面那些礙事的鏢師們,也焦頭爛額的應付著開始肆意燒殺搶奪的水匪,根本無暇顧及到他。

水猴子雙眼冒光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貨船,這樣的距離,他只需兩個縱身就能上去。水猴子貪婪的舔了舔嘴唇,開始美滋滋的想著登船后該得多少寶貝。眼前卻忽然有火光飛快的晃動著,一個蓬頭散發的少女舉著燃燒的火把突兀的出現在船頭。

水猴子一愣神,那少女已經迅速將一瓢黑色液體潑灑出來。這些液體雖然大多落入河水中,卻依然在麻繩上殘留了不少,有一些甚至還潑到水猴子身上。

水猴子抽動了一下鼻尖,一股刺鼻的氣味竄進他的腦門。水猴子忽然面色大變,他驚恐的吼道:“是火油,火油.......”周邊跟他一樣掛在麻繩上的弟兄們不少,每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沾上了一些。

聽到水猴子的鬼喊鬼叫,他們皆暗暗感到心驚。都是老江湖,面對著那根明晃晃的火把,他們都知道少女接來的想要干什么,于是紛紛調轉方向飛快的往回退去。

少女緊咬嘴唇,她的速度極快,片刻功夫就將腳底下的一罐火油全潑了出去。看著那些倉皇后退的水匪,少女的眸子越發明亮。她猛地舉起火把毫不手軟的在麻繩上掃過,被潑了火油的麻繩瞬間被點燃了。

縱橫交錯的麻繩就像是復活的火龍,熊熊燃燒起來。水猴子惱恨不已,抬手對著少女射去一箭。

少女面對著迎面而來的青竹箭睜大了眸子,她身邊忽然多了一個手持寶劍的男子。他揮手一磕,青竹箭斜飛了出去,迅速沒入河水中。

“混蛋!”水猴子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還想繼續給那膽大包天的少女一箭,卻驚恐的發現火舌借著風勢正迅速的往自己這邊蔓延。水猴子猛地想起自己身上也被潑了火油,那可是沾火即燃。他可不想變成火猴子,立刻手腳并用的快速后退。

可惜他的速度雖不慢,那火舌蔓延的速度卻更快。不過眨眼的功夫就追上他,他身上的衣裳瞬間被點燃了,水猴子成了名副其實的火猴子。

不光是水猴子,他身邊很多水匪的衣裳也被點燃了。不少人吼叫著松了手,從麻繩上直直墜入河水中。

真是出師不利,水猴子也哭喪著臉松了手,他張牙舞爪的撲進亂糟糟的河水中。冰涼刺骨的河水瞬間沒過他的頭頂。

水猴子只所以被稱為水猴子,就是因為他水性極佳。他絲毫不懼嚴寒,將自己全身沒入水里,直到身上的火焰卻都熄滅了,才猛地從水下躍出。

他周圍全是方才起火那一瞬,被迫選擇落水的兄弟,嘈雜的水面嘩嘩作響,充斥著各種喝罵與怒吼。

水猴子也很郁悶,他雖然年紀不大,卻已經做了幾次買賣,卻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大虧。他將臂弓取下來貼身藏好,飛快的脫下被水浸濕后無比沉重的夾襖。

在水中活動活動雙臂,他看準貨船的方向奮力游去。此刻他只想著能夠順利上船,找到那個險些燒了他屁股的少女算賬。

游沒幾下,天空忽然落下幾滴液體。下雨了嗎?水猴子愣怔的伸手在頭頂接了幾滴,放在鼻端一聞,那股熟悉的刺鼻氣味直接竄進他的腦門。水猴子愣了半響,忽然撕心裂肺的怒吼道:“水里被人潑了火油,快后退,后退.......”

他的聲音很大,可是在浮浮沉沉的河面上并沒有傳出多遠。他想要退,夾雜在人群中卻根本沒有辦法施展手腳。水猴子驚恐的抬起頭,隱約看見高高的貨船上有好幾個身影忙碌著將一瓢又一瓢的火油潑下來。

一個女人雙手舉著火把,站在船的最邊緣。明亮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臉,還有她嘴邊噙著的那抹冷笑。

水猴子心中打了個冷顫,竟然覺得那抹冷笑是如此的熟悉。再一回想,他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每次面對那些無法反抗的肥羊時,也會噙著這樣一抹得意的冷笑。

只是在這樣的瞬間,看著這樣的冷笑在對手臉上浮現,他居然有種風水輪流轉的錯覺。“找死!”水猴子怒吼著,他抽出藏在腰間的臂弓,對準了那持著火把的女人。

幾乎是同時,女人雙手同時用力,兩只火把在空中劃出兩道華麗的弧線,落入人頭攢動最密集的河面,漂浮著一層火油的河面呼得一下燃燒起來。

幾乎是同時,水猴子迅速收回了手。他深吸了一口氣,在火焰燃起的剎那,一頭扎入冰冷的河水中。火光將整個河面都照亮了,不光是貨船上的人,還有對面快船上的黑衣青年皆被這樣的場景驚呆了。

水中的人在拼命退縮著,痛苦的嘶吼著,他們臨死前驚恐的面容,被火光照耀的清清楚楚。在水中被燒死是什么滋味?大概也只有底下那些翻滾的人最清楚。原本滿是血腥氣的河水,又籠罩上了一股皮肉燒焦的氣味。

兩種原該屬于地獄的氣味混合在一起,讓人聞之欲嘔。

從戰場上回來的花憐月很清楚,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毫不手軟的擲出火把后,她立刻回聲吼道:“繼續潑火油,不能讓火熄滅了。”

原本幫著她潑火油的婦人們似乎被嚇住了,她們沒想過這些火油能夠將河里的水匪一鍋煮了。看著下面的慘況,聽著水匪們被火燒后的怒吼,聞著血腥與焦臭味混合在一起的奇怪氣息。不少婦人扶著圍欄劇烈的嘔吐起來。

“千萬別心軟呀!”花憐月沒想到她們好不容易想通,肯出來幫忙了,卻在這么關鍵的時候退縮。她大聲道:“那些火油燒不了多久,你們這個時候手軟,等到他們回過勁來,只怕會有更加瘋狂的反撲。”

“花捕快,你可別開玩笑了!”玉嫂子抬起頭,抹了一把唇邊的穢物,哭喪著臉道:“咱們可都是奉公守法的老實人,不是那些心狠手辣的水匪。這幾瓢火油潑下去,還不知燒死了多少人。也不知官府會不會秋后算賬呀!”

“官府若是秋后算賬,找的也是我這個罪魁禍首,與你們沒什么關系!”花憐月沒想到她們居然還顧慮著這些有的沒的,忍不住苦笑道:“你們若是畏手畏腳,給了水匪卷土重來的機會,那才是眼前真正要命的。”

幾句話的功夫,隨著河水的流動,火油被分散,火勢明顯小了不少。先前不少見勢不妙迅速沉入水底的水匪紛紛冒出頭來,大口大口的換氣。

花憐月心中大急,這些水匪的兇性已經被激發,隨之而來的報復只怕會更加恐怖,絕對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她也不理會那些嚇破膽的婦人,獨自拿起水瓢舀了火油奮力潑了出去。

還未完全熄滅的火焰碰到火油再次燃燒起來,可惜她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有限,再快的速度也趕不上河水的流動,終究不能造成先前那般驚心動魄的氣勢。

快船上的黑衣青年蹙緊濃眉,他一甩披風,伸出同樣綁著臂弓的胳膊,對準了依舊忙碌不停的花憐月。只要扣下去,這個壞了他好事的女人就會立刻消失。

黑衣青年瞄了半響,手指卻像是石雕般怎么都扣不下去。他有些惱怒的甩了甩腦袋,此刻絕對不是心軟的時候,如果死了這么多弟兄,還沒有將肥羊帶回去。他這個剛剛上任的清風寨三當家只怕很快就會成為清風寨眾多孤島下的一副骸骨。

黑衣青年閉了閉眼睛,準備扣下手指。忽然感覺一雙溫熱的手搭上自己的手背。他下了一跳,慌忙睜開眼睛,卻見原該呆在下面的紅衣女子不知何時走了出來。

紅衣女子站在他的對面,用自己柔軟的身軀擋住了他的箭尖。如水的眼眸定定的望著他,眸中翻騰著驚濤駭浪,似乎藏著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如何出口。

黑衣青年有些惱怒的低喝道:“飛雪,讓開!”

紅衣女子咬著唇,輕輕搖頭。

黑衣青年提高了嗓門,不耐的道:“飛雪,你是想找死嗎?”

紅衣女子身子微微一顫,眸中浮現出他看不懂的哀傷。靜默片刻,紅衣女子終于出聲道:“別親手殺他,殺了他,你日后一定會后悔的。”

黑衣青年一甩手,怒喝道:“不殺她,我怎么向其余弟兄交代!怎么向大當家,二家交代?女人,別忘記了咱們的身份,水匪是不該有婦人之仁的。”

紅衣女子哀怨的道:“難道咱們一定要做水匪嗎?滿手鮮血真的會讓你快樂嗎?”

黑衣青年冷漠的望著她,曾經有過的點點溫情全部消失,他極冷漠的道:“我討厭聽人命令被人安排,尤其是女人,如果乖乖聽話不要這么多意見,或許我會好好疼你。如果你想干涉我的行動,那是在自尋死路。”

紅衣女子身子劇烈一震,她不可置信的對上他冷漠,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眸。女子臉上漸漸浮起的絕望之色讓他忽然感到一陣心慌。

當然,這樣的心慌只會讓他越發氣惱。不過是個自己纏上來的女人,若是聽話玩玩也就罷了。可她明顯仗著自己一時的心軟,就想對他的決斷指手畫腳。這是他的禁忌,也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紅衣女人似乎看清了他眼中的無情,片刻后,她居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黑衣青年放下手臂,認真的對她道:“飛雪,你若是乖乖的聽話,我會一直疼著你。現在,你躲開,不要在我眼前礙事。等抓到肥羊,弄回了銀子,我給你買首飾頭面,買錦衣華服。如何?”

紅衣女人的唇角越裂越大,她的笑意越發加重,漸漸的,居然狂笑出聲。仿佛他說了一個多么可笑的笑話。

面對她瘋狂的笑臉。黑衣青年忽然覺得剛剛平息的頭疼再次卷土從來。

他猛地捂住快要炸裂的腦袋,厲聲喝道:“賤貨,別笑了,滾開,滾開.......”

他沒有看見紅衣女人眼中的淚水隨著笑聲一起簌簌而落,她輕聲道:“最后一次,這是最后一次.......”

黑衣青年忽然感覺心頭無比慌亂,似乎有什么最重要的東西正在漸漸逝去。他顧不上頭疼,猛地伸手抓住了紅衣女子的手腕,厲聲喝問道:“你究竟在說什么?什么最后一次?”

紅衣女人猛地一揮手,拂開了他的控制。她冷著臉,無比決絕的道:“這是我最后一次讓你踐踏,也是最后一次對你搖尾乞憐。紀煌,以后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哪怕在黃泉路上碰見了,也只當不認識。”

“紀煌,紀煌是誰,是我嗎?”黑衣面對她的決絕明顯有著慌亂,他再次伸手拽緊她的手腕,蠻不講理的道:“你不將話說清楚了,不許走!”

紅衣女人冷哼一聲,面若冰霜的道:“我邀月若是想走,誰也攔住不住。”她身子輕輕一旋,看似沒有用力,卻巧妙的掙脫了他的掌控。

“飛雪!”黑衣青年急追了兩步,紅衣女人卻警惕的喝道:“別過來,別讓我后悔認識你。”

黑衣青年聞言心中劇烈一震,居然乖乖的站住了。紅衣女人再次輕哼,眸中一閃而過的異彩,也不知是惱恨還是如釋重負。她一甩寬大的袍袖,朝著船頭的方向輕盈躍去。看情形,竟然是想跨過火繩飛躍到對面的貨船上去。

黑衣青年的面頰緊繃著,雙眸陰郁的盯著她窈窕的背影。忽然他耳朵動了動,似乎聽見無數嗡鳴聲鋪天蓋地的飛過來。黑衣青年大驚失色,他猛地抬起頭,卻見紅衣女人已經飛快的轉身,毫不猶豫的撲進他的懷中。

黑衣青年被紅衣女人撲到在甲板上,那嗡鳴聲轉瞬到了他眼前。黑衣青年仰面朝上,因為驚恐而瞪大的眼眸中,映出天空中密密麻麻帶著白羽的鐵箭。

這些鐵箭劃破長空,鋪天蓋地的朝著載著水匪的三艘快船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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