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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計-第三百章 主母
更新時間:2017-10-24  作者: 晴時有雨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追夫計 | 晴時有雨 | 晴時有雨 | 追夫計 
正文如下:
那人正低著頭匆匆穿過甲板,后肩處一塊褐紅色暗花圓形補丁時隱時現。

葉無雙對那塊補丁極為熟悉,因為是她親手補上去的。她記得這件棉衣的主人是一個姓李的伙計。因為家里有老人與幾個孩子要養活,所以就連一個大子都舍不得浪費。上船時就帶了這么一件御寒的棉衣,還是補了又補,舍不得丟棄。

因為這個李姓伙計與吳青峰關系不錯,有時候他的棉衣破了,葉無雙也就順手給補了。她還清楚記得,那塊圓形布料原本是做衣服剩下的邊角料,她準備留著給吳青峰做荷包的,不過因吳青峰不許她做太多針線,就一直放在針線籃子里沒有動。

后來她見棉衣上被撕扯出來的破損范圍挺大,又恰好是圓形,才從針線籃子里將這塊碎布翻出來,給他補了衣裳。所以別的倒還罷了,這件舊棉衣她閉著眼也能認出來。

只是看背影,穿著這件舊棉衣的明顯并不是那位姓李的伙計。他就這么一身御寒衣裳,是絕對不會給人的。連想到昨夜那些兇神惡煞般不要命的水匪,葉無雙心頭不由一緊,忙退回屋里,隨手將艙門給緊緊關上。

葉無雙回到屋里,心里卻依然砰砰直跳。心中暗忖著那個陌生的背影究竟是何人,又可惜方才太過慌亂,沒有找機會瞅清楚他的模樣。如果真是水匪混上了船,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葉無雙心中越發惴惴不安,她心煩意亂的坐回桌邊,拿起沒有做完的針線繼續做活。誰知沒縫幾下就覺得指尖一疼。她輕呼一聲,忙將冒血珠子的手指含進嘴里。

門外忽然響起輕輕的叩擊聲,是吳青峰回來了,葉無雙心頭一喜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忙站起身匆匆忙忙的去開門.

船隊又行駛了一個時辰左右,終于靠近袞州城邊的碼頭,貨船紛紛減速準備靠岸。在這里會有很多客商下船,也有很多新客人上船。加上各船都需要大量補給,所以本就繁華的袞州碼頭越發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花憐月與蕭鳳楠一起在外面晃了一個時辰,眼見著貨船即將靠岸,才各自回到了艙房做上岸的準備。鳳七見她回來了,忙悄悄迎上來,道:“主母可算是回來了,王爺都問過幾回了。”

花憐月伸著脖子往半掩著的書房門口瞧了瞧,問道:“那些客人都走了?”

鳳七輕笑道:“都讓王爺三言二語打發走了,現在是張都尉陪著在里面說話呢。”

花憐月原本邁開腿準備往書房去,聽聞張都尉在里面,她邁出一半的步子在空中停頓片刻,居然又縮了回來。鳳七瞧著一愣一愣的,道:“不進去嗎?”

花憐月訕笑道:“還是等張都尉走了我再進去吧!免得他們談論什么要緊事,我在面前杵著礙事。”她一轉身想要往外溜。

里面傳出劉暉沉穩的說話聲:“進來!”

鳳七見花憐月裝作沒聽見想要繼續往外走,忙一閃身擋在她面前,含笑道:“主母,里面請!”花憐月狠狠瞪了他一眼,最終還是無奈的往書房走去。

書房陳設極為簡單,除了一張巨大的楠木書桌,四條高背靠椅外,就是一個被牢牢釘在墻面的書架,地上卻鋪著一張厚厚的羊毛氈子,踩上去靜寂無聲頗為柔軟。

劉暉坐在書桌后面,張都尉換了一身便服,坐在下首的椅子上。見到花憐月進來,張都尉精光四射的眸子先是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才站起身抱拳行禮,道:“見過夫人!”

夫人?

花憐月想起夜里鳳七曾經悄悄告訴過她,這位張都尉是張姣一母同胞的親哥哥,也是張家子孫中官職上升最快的。其人精明干練又極有眼色,加上得了劉暉的從旁協助,日后的成就必定不可小覷。

鳳七與花憐月都不知道劉暉與張家族長暗中達成了協議,也不知道張姣早就知道自己與劉暉無緣,其所作所為只是為了麻痹太子,讓他以為能夠利用她的嫉妒破壞劉暉與張家之間的合作關系。

當然劉暉也是暗中對張家族長許下了無數好處,才會換來自己的自由,而張都尉就是最先受益者。就算是這樣,回京后劉暉逃不了一個抗旨不尊的罪名。雖然不至于砍頭,可是嚴懲是免不了的。一個不好,甚至會讓他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

張都尉是張姣的親哥哥,多少知道其中的內情。雖然理智上知道自家妹妹與劉暉注定成不了夫妻,可他還是忍不住為自家容貌才情樣樣出眾的妹妹抱屈。

在張都尉的眼中,一向英明神武的賢王,為了這么一個貌不驚人才不驚世,就連性子都稱不上多溫婉賢淑的江湖女子,放棄自家完美無缺的妹妹,實在是個極為愚蠢的決定。

因為在張都尉看來,劉暉如果實在是放不下這個江湖女人,大可以收入王府做個侍妾或者做個側妃,相信以自家妹妹的胸襟絕對不會多說一句。這樣他既可以美人在懷,又可以不用違抗圣旨討了皇上的歡心,豈不是兩全其美。

在他想來,賢王就算暫時被她迷惑,放棄了張姣。以后還會有李姣,王姣,陳姣,楊姣等等無數美人。他就不信這月夫人會有如此大的本事,能蠱惑著賢王以后再不肯親近別的女人。

因為從心底的不贊同,所以他看向花憐月的眸光帶著一絲意味聲長。花憐月敏銳的感覺到了,才會下意識的想要避開,可惜劉暉不給她退縮的機會。

就算躲不開,花憐月也絕對不會讓人小瞧了去。她迎上張都尉咄咄逼人的注視,微微頷首,淡淡的道:“都尉大人多禮了!”說完,她一甩袖子,越過他向著神色閑適的劉暉走去。

劉暉似沒看見他們之間的暗潮涌動,只輕輕拉住她的手,含笑道:“一早上不見你,在忙什么呢?”

花憐月沒有回話,只隨手翻了翻桌案上厚厚一疊禮單,皺眉道:“這些東西你打算怎么處理?”

下首的張都尉聞言不由暗中撇嘴,到底是江湖女子,眼皮子淺又沒有見識,哪有這樣沖上來看著禮單就拔不動腿的。若是自家府里那些女人,想要從他手上撈好處,都知道用盡心思先將自己哄得高興了,才委婉的提出要求。

就在他暗中腹誹的時候,就聽劉暉開口道:“我暫時沒什么主意,你可有什么想法?”

張都尉眼中閃過一抹不屑,沒想到精明的賢王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會如此糊涂或者說沒有底線的寵溺。這還用問嗎?哪個女人不喜歡奢侈的首飾珠寶,不喜歡華貴精美的衣料.他這么一問,這位月夫人肯定會順勢將這批價值不菲的禮物全部納入囊中。

就見花憐月對著劉暉勾唇一笑,道;“你既然問了,我倒是有個想法。”

劉暉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含笑的眸子熠熠生輝,他柔聲道:“夫人請說,在下洗耳恭聽。”

花憐月想了想,道:“方才我特意去問過管事,并幫著他清理了一下昨夜因水匪來襲遇害的船工名單。大概算了算,死了的有十四個,受重傷的有七個,連尸首都沒有撈到的有二個。

這些人大多是家里的頂梁柱,他們死了家里就等于斷了生計,家里的孤兒寡母沒了收入只怕會流落街頭。那些受重傷的即使沒死,日后痊愈了也會落下病根,再不能賺這口辛苦飯吃。

而這批禮物雖然是那些商賈送來賠罪的,你拿在手中卻是個燙手山芋,很容易引來世人詬病。我想,咱們索性將這些東西全部換成現銀,送給那些亡者及傷者家屬。這樣他們得了實惠,你又留了清名,豈不是兩全其美。”

劉暉靜靜的聽完,瞥了一眼花憐月身后露出古怪之色的張都尉,隨即勾唇一笑,點頭道:“甚好,如此一來,的確是兩全其美。”

花憐月微微一嘆,道:“我也是見珊瑚死后小石頭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小石頭倒是幸運的,以后有吳大哥夫妻倆照顧疼愛。可在咱們看不見的地方,還不知有多少孤兒寡母會挨餓受凍。”

張都尉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對著劉暉花憐月一抱拳,朗聲道:“王爺,主母請放心,這件事只管交給屬下去辦,定然會妥妥貼貼。”

怎么又變成主母了?

花憐月有些蒙圈,不過她沒有計較張都尉的稱呼,只滿臉嚴肅的道:“不是我不相信張都尉,丑話卻要說在前頭。張都尉若是想要攬下此事,就得保證,這批東西換回來的銀錢,全都要交到那些受害者的家屬手中,不能有一絲一毫的侵吞。”

張都尉并沒有因為花憐月的質疑而感覺受到侮辱,他反而極為誠懇的道:“主母大可放心,這件事屬下定會交給心腹去辦,并會讓其立下字據,若是出現暗中貪墨銀錢的卑鄙行為,一律視為違犯軍紀,自然有八十軍棍等著他。”

八十軍棍?那可是要人命的節奏。大概有了張都尉放下的狠話,他的手下也不敢亂來。花憐月終于對他露出笑臉,滿意的道:“有罰也要有獎,底下人才會盡心辦事。我會備下賞錢,等到此事了解,會對盡忠職守之人做出獎賞。”

張都尉一抱拳,心悅誠服的道:“還是主母想的周到.”

聽張都尉一口一個主母,喊得無比自然,守在門口的鳳七不由會心一笑。他們會心悅誠服的將花憐月當成主母,可不是因為劉暉,而是因為他們真心佩服這個女人,愿意終身將她當成主母來效忠。

他們也絕對不會再喚劉暉其他的女人做主母,不過他們同樣也相信,花憐月不會讓劉暉有其他的女人。

船隊慢慢在袞州碼頭靠了岸,隨著上船下船人數的增多,碼頭變得熙熙攘攘極為熱鬧。

鳳七與幾個官兵護著花憐月先下了船,她并沒有走遠,而是在一旁靜立著。偶爾會從匆匆忙忙的人群中看見幾張熟悉的面孔,那些人大多在水匪到來前都叫囂著要拿下花憐月。如今知道了她的背景,又見她身后護衛的是滿臉嚴肅的挎刀官兵,難免感到心虛害怕,一個個不由自主的避開她清冷的眸光,幾乎是大氣都不敢出,溜著墻邊匆匆而過。

花憐月卻全然沒有將這些人看在眼里,她的眸光一直停留在一輛靠邊停放的雙櫞馬車上。幾個官兵正忙忙碌碌的往里面裝東西。閃亮的綾羅綢緞,油滑柔順的各色動物皮子,一捆捆的藥材,一盒盒的珠寶首飾.很快就將這輛寬敞的馬車塞得滿滿當當。

東西終于裝完了,她看著張都尉又對幾人交代了幾句,才讓他們齊齊上馬護著馬車慢慢離去。落到最后的劉暉這才來到花憐月身邊,含笑道:“都處置妥當了,咱們也進城去逛逛。”

“進城?”花憐月驚詫的道:“船隊會停留很久嗎?”

劉暉嘆了一口氣,道:“你忘了,昨夜死了那么多人,肯定是要驚動官府的。船隊這一時半會根本走不了,要等查過了才會放行。還有船倉底下全是尸體,時間一長必定會發臭,也需要官府來處理,明天早上能走都是快的。”

花憐月悄悄吐了吐舌尖,她還真是將這些給忘了。想了想,她又道:“袞州官府若是來人,你可需要去見見?”

劉暉想也不想,直接搖頭道:“我可不耐煩去應付他們,咱們還是自己尋個清凈之地養足精神為好。”他又轉頭對花憐月身后的官兵吩咐道:“這里不用你們了,都回去吧!”

“是!”幾個官兵畢恭畢敬的行了禮,才退回到張都尉身邊。

鳳七牽著張都尉特意留下的馬車,笑道:“上車吧!趁著現在時辰還早,咱們還可以在袞州城里逛逛。”

“我倒是不急著逛,只想在一張不會晃動的床榻上好好躺躺。”說話間,花憐月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隨后提起裙擺想要爬上馬車。

“等等,月丫頭,你怎么可以丟下我!”

遠遠的,傳來蕭鳳楠不客氣的呼喚。花憐月身子一僵,停下動作抬頭望了過去。就見蕭鳳楠如同趕不走的花蝴蝶般,滿面笑容的飛奔而來。

花憐月頭痛的嘆了一口氣,卻感覺手上一暖,原來是劉暉悄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眸光卻一直緊緊的跟隨著蕭鳳楠,唇邊隱含笑意,慢慢道:“月兒,他既然想與咱們在一起,咱們就等等他!”

不對,很不對!劉暉唇邊那抹透著詭異的微笑讓花憐月頭皮發麻,她忽然有種預感,這個腹黑的男人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在醞釀陰謀。正歡快撲過來的蕭鳳楠一定會倒霉,而且是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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