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回想老頭子的壽宴那些菜，那的確是花錢的。但是，劉秀娟不是有錢嗎？她不應該拿錢嗎？

唐大龍無奈：“媽，秀娟還要養一家子”

老太太沉默了。

唐大龍又問：“屋里的米還有吧？沒有的話我讓人送一袋來。”

唐老太太氣了：“我們總不能天天炒米吃吧？”

其實，以前在家里，連大白米飯都不能盡著吃，放點紅薯芋頭摻著吃。可現在，只有大白米飯沒有菜哪行？

無論老太太怎么說，都沒能從唐大龍這里刮到錢，實際上，唐大龍身上真沒錢了。

雖然他的儲物戒指里除了糧食還有很多牛肉干，但他不想拿出來。

“媽，我真的沒錢了，你們還是回去吧。”唐大龍硬著頭皮說。

不是他不孝，實在是，老媽在這里很容易被人利用，上次是張麗麗，下次若有人利用她做別的事呢？

若是有特務盯上了老媽怎么辦？

再說，老太太不走，二龍一家也都跟著，他總不能養著他們一輩子吧？

養老人是他的責任，可他沒那個責任養老二一家子。女兒也跟他說過，要安排二龍去G市希望園干活。

唐老太太一聽大龍讓她回去，眼睛馬上就紅了：“你要趕我回去？”

唐大龍攤攤手：“可我這個月的津貼才領回來幾天啊，你們就沒錢用了，不回去，這剩下的日子怎么過？”

唐老太太見大兒子是真的沒錢了，又罵開了劉秀娟：“這個遭瘟的婊子，吸我兒子的血，又不來孝順老人，這樣的媳婦養來干什么？”

唐大龍無奈地：“媽，這房子哪住得下那么多人？秀娟帶著孩子住工作單位，也是無奈，總不能大家都擠在這屋子里打地鋪吧？”

唐老太太眼珠一轉：“既然還要你養著，她還上什么班，不如讓她回來吧，讓二龍去頂她的工作。這樣，她也能回來孝敬照顧老人，二龍有了工作，也不至于讓你空養著。”

唐大龍搖搖頭：“這不行的，二龍干不了那個活。”

老太太看著唐大龍：“那就讓二鳳去，二龍干不了，二鳳總不會也干不了吧？還是，你就看不起你二弟，想要將他們趕回家去？”

唐大龍實在忍不住了，駁了老太太一句：“媽，我也是您的兒子。”

老太太被嗆了一句，半天回不過神來，待回過神之后，馬上起了高聲：“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兒子？哪家大的出息了不把拉小的？二龍來了這么久，你都沒為他找個工作，讓你把秀娟的工作讓給二龍咋啦？”

唐大龍嘆了一口氣：“媽，我這里的軍區大院，不是別的什么地方，你要是想要讓二龍留在B城也行，那你讓他在市里找個地方，先從這里搬出去。”

“啥？你又要趕你二弟走？你這個沒良心的，他是你弟弟，你能耐了，不認父母兄弟是吧，之前還想趕我這個老娘走，老大，你變了，變得不孝了，以前你是多孝順的人啊，都怪秀娟那個婊子婆，把你給帶壞了……”

大龍見老太太又有要哭鬧的情形，馬上就轉身走了。

老太太這次眼睛真的紅了：這個大兒子，跟她生份了。

家里沒了肉菜，只能燒白鹽水煮白菜，吃白飯，老爺子看不過意了，問大龍：“你真就這么窮了？”

大龍愧疚地：“我的津貼領回來就給了一百塊給媽，給三個死去的戰友家里各寄了十塊，給了七十塊給秀娟他們，我自己留了五塊錢抽煙。”

老爺子一聽兒子給了一百塊伙食給老太太，便知道老太太又糊涂了，他瞪著老太太：“既然老大把錢給你了，你把錢扣著干什么？”

老太太瞪了回去：“我哪有扣著，一百塊錢，給二龍買了雙皮鞋給學農學軍買了身衣服就花了五十塊，剩下五十塊，這些日子油鹽煤菜，那樣不花錢？”

老爺子瞪了二龍一眼，二龍縮了一下：“我不是沒穿過皮鞋嗎，就想穿試試。”

那雙皮鞋是上海產的，花了三十多塊錢，還有幾塊錢他收起了。

“既然沒錢了，就回去吧。”老爺子說。

唐老爺子跟老太太不同，老太太整天跟那些軍嫂們聊天，成天被人恭著敬著吹著捧著，日子自然是過得舒服。

但老爺子卻是煩啊，他想念左鄰右舍，想念老煙槍們，想念平時跟他一起放牛的老伙伴們，還想念著他天天看管的那條老黃牛。

“不，我不回去！”老太太下意識地反駁。

“你不回去，留在這里干什么？”

老爺子瞪著老太太：“老大還要養老婆仔女，阿詩阿文雖然參了軍，可還沒提干，沒有工資，這么一大家子，要靠他養，他能給你一百塊錢已經沖頂了，是你自己拿錢不穩，怪誰？”

老爺子說著又瞪了二龍一眼：“你也給我快點回去，戶口不在這里，你吃的米都是你大哥買的高價米，你這么大個人了，還能讓你大哥養著你？養你還罷了，你老婆仔女總不能讓你大哥幫你一起養著吧？”

二龍連連點頭：“是是是，我們早就該回去了。”轉過來又勸老太太：“媽，我們還是回去吧，我們都出來這么久，家里的豬讓別人養著總不是事，還有那么多雞，正生著蛋呢，這么久那么蛋都好了別人。自留地，也該挖好漚地了……”

二龍不說還好，他這一說，老太太果然有點心動起來，別的不說，她那幾蘆會雞，可是一天一只蛋呢，這讓別人幫養著，蛋就是別人的，她心痛啊。

老爺子馬上拍下了板：“都給我聽著，這兩天把東西撿好，想買東西也趁這兩天買好，老大你幫我們訂好火車票，三天后回老家！”

唐大龍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愧疚：“是，我馬上就去！”

不說大院里的鬧劇會有什么樣的結果，單說唐愛蓮，她在老爺子壽宴之后的第二天，就帶著唐暗去看龍首。

“我剛才還在猜，你幾點鐘會過來，恩，比我預想的時間早了十分鐘。”龍首看著唐愛蓮微笑著說。

唐愛蓮翻了一個白眼：“你失職了，李秋雨昨天在我們家動用了法術，傷了鳳鳴。”

龍首看著她，眼神復雜：“恐怕，以后我們龍組都無法給你提供保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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