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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妃謀-181、只望天無絕人之路
更新時間:2017-09-10  作者: 玉昵醬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盛世妃謀 | 玉昵醬 | 玉昵醬 | 盛世妃謀 
正文如下:
一住筆趣閣,精彩。

“那不知夏王這殷王爺的爵位是要封給哪位皇子?”贏驥倒是頗有興趣知道的樣子,在夏王面前絲毫沒有露怯;若不知道蜀國與殷國有勾當的人,當真要以為他是與此毫無瓜葛的了。

“八皇子陽和煦。”

這答案與朱雪槿心中所想毫無任何出入,夏國不愧是以嫡親血脈最為看重的國家,因為一直被培養的都是陽和煦,夏王的未來繼承人也已經定下是為陽和煦,所以這第一個王爺,必定封在陽和煦身上;陽寒麝打下的那赫赫戰功,絲毫用途也無,安心接下這一切的,都是陽和煦。

夏王嫡子這四個字,可不是白白喚出來的;陽和煦起身,喜氣洋洋的對著夏王拱手,恭敬道,“多謝父王與母后的厚愛,兒臣日后定會更加努力,決不讓父王與母后失望。”

“嗯。”夏王笑眼望著陽和煦,,對于這個嫡子,他是真的疼愛;這份疼愛超過他對任何皇子,包括一直與陽和煦交好的陽玄圣——陽玄圣盡管一再收斂鋒芒,可夏王早已看出他的能力;已經早早的便與陽玄圣說與,日后要他好生輔佐陽和煦,畢竟陽和煦因為太受寵愛,有些時候可能會做出沖動的事情;這個時候,就是陽玄圣發揮作用之時了。

“恭喜八弟,恭喜八哥……”

一時間,席間再度沸騰起來,幾乎所有人都在對著陽和煦舉杯慶賀;陽寒麝默默摩挲著酒樽,一杯又一杯的苦酒下肚;他沒有猜錯,盡管他拿下了殷國,他是所有皇子之中最努力的、戰功最多的、成績最好的,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他不是夏王嫡子,他體內尚流著遼人的血液,他一輩子都不可能憑借著努力做上王位。

那么,就必須狠下心來,自己想辦法,一步一步踏著親人的血,走上那個王位——陽寒麝忽的扭頭望著自己這一側的幾個皇子,他們笑的多么虛偽,明明每個人都想要那個殷王爺之位,可如今卻違心的笑著恭喜陽和煦。這些人,怎么可能是自己的親人?

沒錯,自己的親人,唯有永福宮那個永遠不受夏王待見的敬妃。而這條鋪向王位的路上,他需要與之并肩的,尚有一人——

當朱雪槿發現陽寒麝忽然冷冷望著自己的時候,她不禁打了個哆嗦,也不知是為什么。這是開席以來,陽寒麝第一次看了除了酒樽之外的其他人。朱雪丹也敏感的發現了這一點——當她看到陽寒麝的眼光是落在朱雪槿身上,而非自己時,那一刻,嫉妒瞬間傳遍她的全身,讓她忍不住的跟著心顫。

“朱將軍的次女見的倒是多了,這是頭一次見朱將軍的長女,”夏王后目不轉睛的盯著朱雪丹看,這般說著話的工夫,朱雪丹終于將眼神從陽寒麝身上收回來,而是帶著淺淺的微笑,微微低垂了眼瞼,一副恭敬有禮的模樣繼續聽夏王后說著,“這位雪丹姑娘長得當真國色天香,我歡喜的緊呢。”

朱王氏的臉一下便拉的老長,每每聽到有人夸朱雪丹,哪怕只是一句,她的心都好像被刀一下一下剌著似的——這無異于啪啪打她的臉么,畢竟朱雪丹的容姿與朱烈并無一分相像,即使并未見過,也猜得到,她那個狐貍精的生母一定也是這般的絕世容顏,不然如何哄得朱烈春心蕩漾,還與她有了朱雪丹這個下賤的野種。

許是喝的有幾分醉意,朱烈豪爽的笑著,拱手對夏王后道,“臣這長女,在遼國可是出了名的才女,作畫作詩、撫琴描帖,都是最最好的,”說到這里,朱烈一臉的驕傲與自豪,“臣能有這樣一個知書達理的好女兒,當真是老來欣慰。”

這是朱雪丹第一次從朱烈口中聽到這樣的說辭,她的眼睛登時便有些紅了;這么多年來,在朱王氏手底下受到的那諸多委屈,在這一刻,都已經不算什么。她從前只知道朱烈的確對她疼愛有佳,可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她與朱雪槿一般,都是朱烈的驕傲,她是朱烈的女兒,她也是朱烈值得驕傲的女兒了。

“朱將軍的長女的確是個好姑娘,”夏王對此也深以為然,也不知是趁著醉意還是當真,又開口道,“若日后孤哪個皇子有福,可以娶得雪丹姑娘,孤倒是樂意的很了。”

遼王聽著朱雪槿的陳述,倒是連連點頭;如若朱家兩個女兒同時嫁過去,倒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況且夏王與夏王后那般喜歡朱雪丹,讓她嫁給陽和煦,萬一日后朱雪槿助陽寒麝登位不成,依舊是陽和煦登位,那么朱雪丹的存在,也會是夏遼兩國緩和的一個重要之處。

遼王又哪里知道朱雪槿真正的心思,朱雪丹是她最后的一個籌碼,是保住陽和煦的一個籌碼;只不過這樣一來,便苦了朱雪丹,不但讓她嫁了不喜歡之人,且還要她親眼看著自己嫁給她心愛之人。朱雪槿攥了攥拳頭,從小,朱雪丹便一直對她忍讓有佳,這一次……希望……她也能顧全大局吧。

朱雪槿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有多自私,不但犧牲了自己的幸福,甚至也犧牲了朱雪丹的幸福。朱王氏是驚呆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倒是朱烈,重重嘆息過后,搖頭道,“不,槿兒,怕是丹兒不會讓你如意。”

“爹何出此言?”朱雪槿的心狠狠的揪著,本來就為此事而愁云慘淡、拼死一搏,如今朱烈一出此言,她的心更是萬般的難受,竟好像沒個放處了。

“因為……唉。”朱烈嘆了口氣,搖頭接著道,“丹兒曾經單獨找過我,關于大皇子一事。當時她的態度也很明確,除了大皇子,她不愿再嫁任何人。”

朱雪丹則洗漱過后,對著銅鏡畫了個淡妝,清雅的前往朱烈所在的房間——心中還一直祈禱著,萬萬莫要遇上朱王氏,不然,這一肚子的話,都不知該如何說出來才是了。

許是上天聽到了朱雪丹的祈禱,朱烈的房間中,唯有他一人正在翻閱著兵書,并未見到朱王氏的身影;朱烈見朱雪丹有些忐忑的站在門口,忙放下手中兵書,對其揮手,示意進來。朱雪丹提著裙子問安之后,依舊猶如受了驚的小鹿一般左右張望;朱烈見狀,苦笑一下,道,“你娘這會兒正陪伴榮兄夫人,并未在此。”

朱雪丹這才完全安心,坐在朱烈一旁的工夫,低頭摩挲著腰間的香囊,不知該從何說起;朱烈倒是鮮少見到朱雪丹如此,有些擔憂的開口道,“丹兒這是怎么了?這樣早的時候便過來,可是有要緊事?”

“爹……女兒,女兒……”朱雪丹猶疑半天,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后,細的好像蚊子哼哼一樣,“女兒想問,昨夜夏王與王后所言之事,爹可否應允?”

“啊?”朱烈先是愣了一下,后才念起昨夜夏王與王后說過的話,忍不住哈哈的笑出了聲,待看到朱雪丹的頭越來越低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可能有些過于夸張了,忙拍了拍朱雪丹的肩膀,道,“算來,丹兒也的確到了出嫁的年紀。你既然一大清早便過來說與此事,可是有瞧上的皇子了?”

朱雪丹偷偷的瞄了朱烈一眼,在與朱烈對視上的后一秒,又心慌的移開了視線。朱烈和藹的笑著,一面摩挲著一旁的兵書,一面道,“四皇子陽玄圣博學多才,又長得風流倜儻,最重要的是,在咱們盛京的府里,我便看得出,你們非常合拍。我丹兒的意中人,可是四皇子?”

朱雪丹搖頭,沒有說話;朱烈又轉了轉眼珠,笑了一下,道,“那就定是八皇子了,八皇子雖天真了些,但卻是人中龍鳳,更是夏國未來的王。若我丹兒嫁與八皇子,日后便是夏國的……”

“爹!”朱雪丹制止了朱烈繼續說下去,嬌羞道,“您別亂猜了,不是八皇子!”

夏國的皇子,朱烈可是都瞧個遍了,他覺得能夠與朱雪丹相配的,除了這兩個皇子,其他的,便真的再猜不到了。念及此,朱烈唯有疑問的對朱雪丹道,“那丹兒看中的,究竟是哪一位?”

“是……”朱雪丹捂住臉,終于說出了那三個字,“大皇子。”

“大皇子?!”朱烈反應了半天,后面色卻愈發的嚴峻,幾乎以完全不可逆轉的語氣對朱雪槿道,“唯獨這個大皇子,爹是絕對不同意的!”

朱雪丹的心一下便涼了半截,本來通紅的臉,瞬間便成了慘白色;她抬起頭,對上朱烈那鮮少的嚴厲的臉色,小聲問了句,“為什么……”

朱烈不知如何才該把敬妃與朱王氏之前的種種恩怨說與,也不知該如何告訴朱雪丹,朱雪槿身上的傷是如何來的,夏遼兩國的邦交險些因為這個狠毒的女人而崩塌。陽寒麝本身是沒有問題的,幾次接觸下來,朱烈也發現,陽寒麝雖然性子冷淡了些,但胸懷天下、極有王者之風;但他畢竟是敬妃的親子,饒是再優秀,自己再欣賞他,他也不敢把朱雪丹交到敬妃手底下——誰能猜得到,敬妃日后會如何對待朱雪丹?朱雪丹之前在府上已經受夠了朱王氏的委屈,日后,還要她接著受敬妃的委屈?這讓朱烈如何舍得?

綜合利弊,朱烈還是決定三緘其口。有些事情,為什么是不必說的,不必解釋。他搖搖頭,強硬道,“丹兒,這件事情我不會答應,若你看中的是其他皇子,爹馬上就能去將此事說與夏王聽。可唯獨大皇子,不行。”

朱雪丹干張張嘴,想說什么,終究咽回了肚子里;末了,她開口,低迷道,“既然爹這樣說,女兒自然該聽從。快到用早膳的時候,女兒不多打擾,先告退了。”

朱烈望著朱雪丹落寞的背影,心如刀割;可是沒辦法,如果現在不快刀斬亂麻,日后的朱雪丹,只會更加痛苦。朱烈緊緊攥著拳頭,重重的砸在桌上,雙眼都要冒出火來——究竟什么時候,朱雪丹與陽寒麝竟是擦出了火花?

朱烈一面說著,一面恨恨的搖頭,道,“那時候我怎忍心讓丹兒羊入虎口,可如今,卻要眼睜睜的看著槿兒你……”

“姐姐若不愿意,那唯有讓我……”朱雪槿的小臉憋得鐵青,“讓我去找她嘗試說說,看看能否……”

“槿兒,將軍,你二人是怎的了,怎可讓那個賤……”朱王氏說著,忽的對上朱烈的樣子,改了口道,“朱雪丹嫁給八皇子?那養不熟的……她萬一當真成了夏國王后,可還有我們的安穩日子?”

“王妹,此番是王族和親,你還是不要攙和了。”遼王嘆息著這般對朱王氏道,她雖曾經貴為公主,卻的確是沒有什么頭腦,只一根筋的樣子,也虧得沒有入了夏國王宮。

“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朱雪槿同樣搖頭,說出的哪一句不是心如刀絞,“此番和親,怕是四個人的傷心事。可我們已經被推到了風頭浪尖上,唯有這一條路可走了。娘……這可能是命運,但我還是想一搏。”

“槿兒……”朱雪槿話已至此,氣氛又這樣凝重,朱王氏本就心亂如麻,此時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她想朱雪槿好,可是如今大局已定,她再任性也無力改變什么;最終,她唯有無力的拉起朱雪槿的手,眼淚汪汪的看著已經哭紅了雙眼的朱雪槿,帶著濃重的鼻音道,“娘……已經無法做庇護你的港灣了,日后……你且事事以自己為重,決不可委屈了自己,你可記得?娘……老了,什么都做不到了。”

“事已至此,不必難過,天無絕人之路。”遼王見狀,也唯有開口安慰;此時此刻,除了安慰,他又能做什么,他是一國之君,坐擁遼國天下,可卻不能主持自己外甥的幸福,“只望這一路荊棘過后,日后的路能夠平坦吧。”請瀏覽.biqugez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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