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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上墳-第一百三十四章 疊影(乙)
更新時間:2017-04-26  作者: 梅村   本書關鍵詞: 懸疑靈異 | 恐怖驚悚 | 院上墳 | 梅村 | 梅村 | 院上墳 
正文如下:
第一百三十四章疊影(乙)

林制片到北京的第三天,就接了個朋友的電話,說幫他在東城找到一座叫紅樓的小樓,現在是一個雜志社的臨時辦公地,和林制片要找的小樓很像,約他去看看。林制片去了后發現,這小樓本身就是個民國時的建筑,以前是個***高官的私宅,解放后就安排給了文化局作為辦公場所,文化局建了大樓搬走后,又交給了一個雜志社。這幾年雜志社不景氣,辦公的人也不多,只用了一層,剩下三層都空置了。

小樓坐落在二環路邊上一個隱蔽的胡同盡頭,還有個小院子保留了下來。之所以叫紅樓,并非因為外面是紅墻,而是因為這里十年動亂期間是個紅衛兵的辦公地點,據說那些年很多人在里面屈死,這樓也因此出了名。紅樓的外觀有些殘破了,一些裝飾用的雕花柱頭滿是青苔,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外墻的石磚很多剝落了,墻縫里全是青灰色的水泥,看得出原本建造時非常的結實。外墻大部分都爬滿了爬山虎,但依舊難以掩蓋這樓散發出來的陰郁之氣。

一樓的門窗都重新更換過,鋁合金的邊框看上去和小樓非常的不協調。樓上幾層還是原來的窗戶,雖然顏色非常黯淡了,但看上去還非常的牢固,只是因為窗框和木格都比較寬大,玻璃窗顯得小了些。但每個窗戶的上沿都探出一個木制的遮陽蓬架,遮陽蓬早已不在了,但那些木架的裝飾雕刻保存得非常完好,每個木架頭上都雕了個帶翅膀的小天使,沖著進出的人微笑著。

林制片看了這小樓,震驚無比。他馬上翻出作家的劇本,仔細再讀了一遍,作家對故事中那個小樓的描寫,與眼前的紅樓簡直是一模一樣,分毫不差。外墻的樣子,門窗的規格,門口的兩棵大槐樹,小院的大小,墻上的藤蔓,連窗戶上木雕天使的遮陽蓬柱頭都一一做了介紹。但林制片知道,那個陜西的作家沒來過北京,更不可能看到這個小樓。這一切應該是個巧合,他得到這個劇本是個巧合,他找到這個小樓也是個巧合,小樓的主人愿意把樓租出來也是個巧合,但所有的巧合聚在一起,林制片感覺到的不再是他的幸運,而是一種發自心底的,深深的寒意。

好在樓里的一切與劇本中的描寫完全不同,估計是這么多年過去了,因為使用功能的變化,小樓的內部結構做了很大的調整,重新加了隔斷,老家具和裝飾早不見了,只能隱隱感覺到這大宅曾經的富麗堂皇。但三樓以上沒有什么改動,過道和房間里都堆滿了雜物,灰土積的又厚,看來很多年沒人使用過了。

雜志社的主編年近六十,氣色雖然不太好,但人非常好說話,沒談半小時,就基本商量好了租賃協議,價格不算高,但只有一個附加條件,主編希望在電影里客串一個小角色,這倒是不難,本身林制片就要招募二十多個群眾演員,欣然把看門大爺的小角色許給了他。主編二話不說,一個星期就把房子騰出來,交給了林制片。

之后的一個月,林制片就把小樓交給了道具組,按劇本的描述,開始搭建幾個大的場景。沒幾天道具組的老胡就找到他,說劇本里描述的幾個場景,小樓里都有,地下室、餐廳、浴室、配電房,一應俱全,除了家具重新換,地面、墻壁清理干凈,根本不用搭了,問林制片那個編劇是不是在這棟樓里住過?林制片心里一緊,但還是自己開導自己,老式的洋樓,估計施工圖紙都是一個地方來的,在國內,一個圖紙可能修了幾十上百棟,里面的布局一樣也不算太稀奇。

場景基本搭建完成時,林制片把從香港趕來的男女一號,接到了小樓,讓他們熟悉熟悉環境,沒想到,男一號在小樓里轉了一圈,就堅決要求解約,寧可加倍賠劇組出的定金。林制片很奇怪男一號反常的變化,把他拉回賓館,仔細詢問了一下原因。

男一號姓黃,祖籍閩南,但卻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他還不到四十歲的年紀,但演的恐怖電影已經有十幾部,是有名的恐怖片專業戶,得了個黃不邪的外號。他告訴林制片,六年前他拍第一部恐怖片時,導演為了表現真實感,把拍攝地點就選在了十幾年前發生過兇案的一座老宅,當時他還沒什么經驗,雖然覺得心里有點別扭,還是硬著頭皮拍了。

結果,從拍攝開始,他就開始失眠,幾天后渾身乏力,頭疼欲裂,經常在片場到他的戲時,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臺詞,走位,都忘得一干二凈。有一天,他感覺自己完全失憶了,不知道怎么完成的拍攝,本想跟導演請個假,休息兩天再拍,沒想到導演正看監視器里剛拍的內容,黃不邪湊過去一看,嚇了自己一跳。

監視器里,黃不邪演得非常的投入,肢體動作甚至有點夸張,而臺詞完全不像自己的聲音,和劇本上的對白也不一樣,但這種說話的語氣反而透露出一股陰邪的氣質。但黃不邪也發現,監視器里的自己,從拍攝開始到結束,眼珠就沒有轉過,一直是那種直勾勾的眼神。這段片子拍了三段,大約十五分鐘,導演根本沒有喊停,但黃不邪完全記不起拍片時的情況。那感覺就好像自己被什么東西附了體,并不是自己在表演,一切是附在他身上的東西完成的。

導演并沒有發現這個反常,看完片樣,一直夸贊黃不邪入了戲,演的好,有自己的理解,把原來的本子提高了一個檔次,前途不可限量,要好好提拔他。那時的黃不邪剛從培訓班出來,還是個龍套演員,混個角色不容易,能讓導演青眼有加,到手的機會就不愿放手,想說的話咽了回去,一咬牙,堅持了兩天,把自己的戲份拍完了。

可拍完戲回到家,黃不邪就一病不起,看了不少醫生,吃了不少藥,沒什么好轉。反而身體越來越虛弱,夜里常常的說胡話,嚷嚷著要回片場繼續拍戲。家里人嚇壞了,按閩南的風俗,這是明顯撞了邪神的表現,沒辦法,就去請了個當地有名的道士來作法。又是開壇,又是擺陣,又是灌符水,折騰了兩天,黃不邪才算是緩過來。

那個道士和黃不邪很談得來,就告訴他那個片場選的是個兇宅,里面有個非常厲害的冤魂,因為當時死的很慘,所以怨氣很大,附他的身就是想借他的軀體,重現當時的場面,好在他的戲不多,拍完了就離開了,如果再呆上幾天,還不知道會出怎樣的禍事。

黃不邪嚇壞了,很像就此收手,再不拍恐怖片了,可迫于生計,一直找不到角色。再加上先前拍的電影上映后,票房飄紅,他的演技得到了業內很多恐怖片導演的認可,恐怖片的片約倒是來了不少。這人一旦被貼了標簽,你再想撕掉他就難了。沒有辦法,黃不邪又去找了那道士,想求個解的辦法,即能接片子,又不至于像上回一樣在鬼門關上兜一圈。

道士想了想便給了他三個拍片的原則,第一,之前出過事的老宅里不拍,第二,拍片前不開壇做法事不拍,第三,身體拍攝時有發低燒的癥狀不拍。同時,道士給了他一個桃木做的手串,讓他帶著,如果在片場,手串刺手、磨手,就不能拍了。

黃不邪牢記了道士的囑咐,手串只要是出來拍戲,絕不離身,這樣才太太平平的拍了六年戲,毫發無傷。

可這次,他在紅樓里轉了一圈,手腕像是被什么東西箍住了,又麻又疼。說著,黃不邪挽起袖子,給林制片看,果然,手腕上有些紅腫,上面隱約還有些暗紅色的細針孔樣兒的傷口。

“不是我不想拍,是我不敢拍,林先生,您選我來演,我感激不盡,但只有日后報答,這樓里以前一定有過大事,您也小心為妙吧。”這是黃不邪和林制片說的最后一句話,第二天,他訂了機票就回了香港。

七八十年代的香港電影業其實是控制在黑社會手中的,幾家大的影視公司都是如此,林制片的公司也不例外,雖然八十年代末,這些公司努力洗白自己,但在對演員的控制上依舊是很有一套。黃不邪敢做出違約的事情,其實是把電影公司得罪了,這規矩他不會不懂,但他又執意要做,那可能黃不邪所擔心的事是真實存在的了。

(君子能通天下之志、體天下之變,屈舒用舍唯時進退者也。故當知終之地、守知至之機,有庇人之大德,守事君之小心,雖在上位反而復守其卑。健于德、敬于人、勤于事上,終日而不懈夕。猶惕然此其道也。雖危,何咎君子所以修其德而后其身也。《子夏易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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