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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上墳-第一百四十二章 疊影(癸)
更新時間:2017-04-26  作者: 梅村   本書關鍵詞: 懸疑靈異 | 恐怖驚悚 | 院上墳 | 梅村 | 梅村 | 院上墳 
正文如下:
第一百四十二章疊影(癸)

第一百四十二章疊影(癸)

程曼琳在香港的的確確出身底層,像林制片所說的,她兩三年前還在油麻地擺小攤賺些家用。()由于教育程度不高,她當過服務員,賣過保險。但心里始終有個演員的夢,從小就是如此,她賺來的錢,給家里一部分外,其他都用來上各種表演的培訓班,參加各種選秀的比賽,但很不幸,她等了快十年,也沒受到幸運女神的垂青,甚至連個龍套角色都沒混上。

人生有時的確不公平,程曼琳的努力和所得并不成比例。這時,她的一個遠方親戚給她介紹了一個泰國巫師,說有辦法讓她紅起來。她將信將疑的去拜訪了一次,巫師告訴她,港臺甚至是很多大陸的演員都找過他,他用的方法是把自己養的小鬼附在他們身上。小鬼其實就是早夭孩子的靈魂,被巫師請來做蠱養大,小鬼會給他們帶來人氣和運氣,但演員必須每月三祭,花大價錢供奉小鬼,否則時間長了,會被小鬼占領肉身,那時就是巫師也沒有破解的辦法。

程曼琳知道這是邪術,猶豫了很久,但抵擋不住爆紅的誘惑,東拼西湊付給巫師一大筆錢,請了個小鬼上身。沒想到,那個小鬼非常的靈驗,附身后不到兩三個月,程曼琳就接到了人生第一個女主角,雖然片子沒怎么紅,但很快她被一個化妝品品牌看上,拍了一組廣告片,不久又是接連兩個片約,讓她有了一定知名度。

半年后,她收到了香港小姐選美的邀請,雖然最終只得了第八名,但從此,演藝之路便一帆風順起來。到來北京之前,她已經連續一年半的時間沒有休息,檔期排到了兩年后。雖不算大紅大紫,但起碼躋身二線花旦的行列。

演員養小鬼的事我雖然早有耳聞,但卻是第一次和當事人面對面的聊起來,不禁好奇心大起,就問她,是否能真實感覺到小鬼的存在?而小鬼平時又做些什么?

程曼琳點點頭,但看得出她眼神里的無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忽然看見路邊有一家小吃店,就拉著我走了進去。做到小桌前,我去給她要了杯豆漿,回來時,看她正在一張紙上寫著什么,我恍然明白,她是擔心自己談論的內容被小鬼聽了去。

程曼琳笑著接過我手里的豆漿,把她寫字的紙放在我面前。

“小鬼是真實存在的,在我半夢半醒的時候,他會跟我說話,后來找我拍戲的多了,他還會幫我選角色,如果我不按照他的意思來,他就會不停的在我耳邊說話,讓我無法睡覺,而且一連會頭疼好幾天,最后只有按他的選擇。”

看了她的紙條,我也匆匆在上面寫了一句話“那么,小鬼的選擇是否讓你走向成功呢?‘’

程曼琳想了想,又在紙上寫到:“最早是的,我都不知道片約是從哪冒出來的,現在片約多了,他是憑著自己的喜好來選片子,恐怖片、槍戰片他最喜歡,言情片他從來不選。”

我向謝曼琳點了點頭,謝曼琳又在紙上寫到:“常叔,最近小鬼越來越奇怪,我感覺到了紅樓以后,他經常不在我身上,跑出去玩了,以前演戲時,他只是看著,現在我覺得他很想參與進來,有時演的時候我的大腦會一片空白,感覺是小鬼控制了我的身體,我很害怕,我擔心終究有一天他會占領我的身體。”

我接過她的紙條,又在上面寫到:“泰國巫師會幫你把小鬼請走嗎?在你不需要他的時候?”

謝曼琳向我搖搖頭,眼神有些失落。“巫師說他可以去請,但如果小鬼不愿意離開,他也沒有辦法,只是讓我把祭祀做好,剩下的是天意了。其實,我現在很懷念過去的生活,雖然很窮困,但是我自己的生活,很自由。現在有錢了,出名了,但總是一種被監視的生活。”

我又凝視著程曼琳緩緩寫下的這段話,基本確認她現在所受的困擾遠比所得多,又在紙上寫到:“我會幫你的,應該會有辦法。”

程曼琳蒼白的臉上慢慢浮現出血色,也許是熱豆漿的作用,她微笑著向我點點頭,說道:“常叔,我暖和多了,咱們去電影廠吧。”

我們來到制片廠,沒想到找到我那個朋友,他的第一句話是“老常,你這幾盒老膠片是個人收藏嗎?”

這個問題我實在不好回答,只好說:“可以算是吧,至少目前沒人對它有明確的所有權。”

“如果可以,能不能捐給我們廠的資料館?放在私人手里,保存不下來,可惜了,走,我帶你們去看看。”說著,把我們帶進了一個小放映廳。

膠片的修復遠沒有我想象的好,中間有很多中斷,也有不少損壞的無法修復的地方,變成了灰黑色的一片。而且沒有聲音,全部黑白。整部片子大約一小時長,但我真的看了進去,卻發現它無比的震撼,當然對于程曼琳也是如此,放映廳里除了放映機轉動的輕響,再無其他任何的聲音。

這片子其實準確的說,應該是一部紀錄片,拍攝的是一個電影劇組完成一部電影的過程。在我那朋友看來,這片子的意義在于它記錄了早期中國電影的拍攝技術和劇組的運行方式,無疑有很強的文獻價值,但在我和程曼琳看來,意義則完全不同。

片子的拍攝地點明顯就是紅樓,只不過那時的紅樓沒有現在的滄桑感,而充滿了奢華的貴氣。片子里的拍攝場景,我們都很熟悉,連搭建的布景,都與我們現在在紅樓搭的非常類似。我數了一下片中的主要角色,竟然與我們的本子一般無二,再往下看,紀錄片記錄了幾個拍攝的片段,從故事上推測,應該也與我們的本子很接近。

吳攝影這幾天一直在找機位,而那幾個機位總引起鎮魂鈴的共振,這件事我沒有和任何人講過,而紀錄片里恰好拍攝了劇組架設機位的過程和位置,我仔細辨認了一下,正是吳攝影最終確認的機位。當然,受制于場地條件,導演和攝影師也許會英雄所見略同,但每一個機位都一致,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程曼琳的關注點顯然和我不同,但看著看著,她忽然情不自禁的尖叫了一聲。

在我耳邊,程曼琳低聲問道,“常叔,剛才拍的那一段你注意沒有?劇組的道具在用木頭雕刻一個木制的人手,一個很蒼老的老人的人手,然后把它安在了二樓的一扇門上。這個人手,小葉給我說過,她在拍攝中出現過幻覺,覺得門把手變成一只真的手,不就是這個場景嗎?”

我轉過身,請我那朋友把膠片倒回去,仔細又看了一遍。人手的雕刻,上色,安裝在門上,拍的非常仔細,沒漏過任何一個細節,而一個叼著煙斗的消瘦中年男人,站在旁邊,指導著安放機位,又給一個女演員講著如何去摸那個把手。我忽然想起,高主編曾說過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成了一個劇組的演員,而劇組里的導演似乎就是這個叼煙斗的中年人。

我湊到熒幕前,對著畫面又仔細端詳起來。我那朋友在我身后,緩緩地說道:“老常,這個叼煙斗的人,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就是徐維邦了。你不太了解電影史,徐維邦這個導演可以說開創了中國恐怖電影的先河,他的《夜半歌聲》據說當年在北平、上海放映時,萬人空巷,還嚇死過人。”

朋友把放映暫停下來,定格在徐維邦的畫面上。程曼琳緩緩地站起身,目光也沒有離開銀幕,緩緩地說道:“徐維邦導演我知道,解放后他到了香港,在香港還拍了幾部電影,對香港的電影人有很大的影響。后來是出了車禍去世了,好像不到六十歲。”

朋友嘆了口氣,接著說:“程小姐說的很對,徐導是畫家出身,劉海粟的得意弟子,半路出家搞的電影,所以他的畫面構圖、燈光都非常講究,喜歡用非常冷的色調,他的電影,在那個時代絕對是獨樹一幟的。好像中國的影院設置觀眾入場年齡,也是從徐導開始的。其實他的電影表面是恐怖片,但本質上非常有人文的情懷,對自由的向往,對愛情的歌頌是他一生的主題。”

“那你是否知道他們在紅樓拍的是什么電影?好像這部電影并沒有拍完?”我接著他的話問了一句。

“具體是哪部電影就不知道了,但肯定沒有拍完,徐導的作品年表里沒有這一部。但你看片子里的攝像機上有個天馬的標志,我知道徐導在上海的公司就叫天馬,這可能是天馬的最后一部電影,當然,很有可能也是因為這部沒有拍完的電影,導致了天馬的破產。”

聽了朋友的講述,聯想起之前高主編對紅樓的考證,看來一切都得到了印證,也許困在紅樓里的劇組最后被日本憲兵秘密處死的市井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了。

(作環舞者宮室皆轉,瞰回流者頭目自旋。非宮室之幻惑也,而人自惑之;非回流之,改變也,則人自變之。是故粉巾為兔,樂石為馬,而人不疑;甘言巧笑,圖臉畫眉,而人不知。唯清靜者,物不能欺。《化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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