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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上墳-第兩百章 刺青 (乙)
更新時間:2017-04-26  作者: 梅村   本書關鍵詞: 懸疑靈異 | 恐怖驚悚 | 院上墳 | 梅村 | 梅村 | 院上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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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章刺青(乙)

可話說回來了,畫家村的集體邀約自殺事件,確實存在著很多蹊蹺的地方。

我掙扎著把一瓶啤酒喝完,本著郎中有病自家治的原則,開始思考畫家村事件中藏在表象背后的微小細節。

“曹隊,你說的所有畫家自殺前,都有一個共同點,全都病過一次,發過燒,我覺得可能是有炎癥的表現,自殺不可能傳染,但病是可以傳染的。”雖然因為傳染病自殺更顯得荒誕,但至少要弄清二者到底有沒有聯系。

曹隊低頭想了想說:“老常,你說的有道理,可這炎癥,炎癥,是什么發炎了呢?”曹隊有節奏地用指節敲著桌面,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猛然站了起來。

“老常,你等我一下,我去取點東西就來。”也不等我問,就匆匆出了餐車。我倒是早見怪不怪,聽風就是雨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就一個人繼續著關于五環啤酒引發的集體無意識猜想。

幾分鐘后曹隊拿著個大號牛皮紙檔案袋回來,后面還跟著馮不過。

這幾年馮不過日子過得輕松寫意,和廖煥生一起開的古玩店生意興隆,用日進斗金形容也不為過,前一陣還混進了市收藏協會,他有家傳,又能折騰,背后有煥生這么個鑒定大家撐著,自然是風生水起,游刃有余,人比以前也似乎胖了一圈,但永遠一副意氣風發地樣子。

馮不過也不客氣,往我旁邊一座,拿起啤酒,給自己倒上一杯,頗為享受的來了一口,說道:“老常,你和老曹過來喝酒也不喊我一聲,這長夜漫漫的,沒點啤酒還真不好打發。”

“你啊,上車往臥鋪上一靠就著,心是真寬,不過呢,你是喝啤酒的主力了,我和老曹快不行了。”我笑著和他搭著話。

“你們不行了,別逗了,哪回和你們喝酒我能堅持到后半場?”馮不過咧著嘴給我倒酒。

“不是喝多少的事兒?老曹沒跟你說前一陣子五環啤酒的事?沒事,你先喝著,我慢慢給你講。”終于找個即將和我同病相憐的主兒,我心里一下平衡了很多。

曹隊沒管我和馮不過,自己從紙袋子里拿出一沓子照片仔細翻看著。

等我把五環啤酒的事兒講完,馮不過捂著肚子,臉都綠了,憋了半天,沒吱聲,卻一把拽住經過的服務員,誠懇的問道:“您這有青島啤酒嗎?幫忙給換兩瓶行不?”

“瓶的沒了,罐兒的要不要?”餐車服務員回答的簡潔干脆。

馮不過擺了擺手,無力的把面前的啤酒瓶往一邊挪了挪。

“老常,你看看這照片,你說的炎癥,會不會是因為這個?”曹隊把手里的照片遞給我,馮不過好奇的在上面瞟了兩眼,立刻捂了嘴巴,靠在座椅上不再說話了。

這些照片應該是刑警隊的驗尸照片,所有的尸體蒼白而冰冷,手腕上深深的傷口顯得觸目驚心。但這個尸體的背部有一個暗灰色的圖案,巴掌大小,似乎是一個紋身,但拍攝者顯然沒有重視這個細節,沒有特寫的照片,看不出紋的到底是什么,黑乎乎的一團。

我拿起另外一打照片,是另一個自殺者,也有一個明顯的紋身痕跡,但比前一個面積要小一些,但圖案清晰一點,隱約是一個長發女子的側臉像,雖然紋的有點粗糙,但對女子的神態捕捉的很好,冷漠高傲。

“老常,你剛剛這么一提,我還真發現自殺者另外一個共同點,他們都紋過身,我記得小雷跟我說過,剛驗尸那會兒,紋身周圍有一些淤青的痕跡,好像是剛紋上去不久,現在照片上是看不出來了。”曹隊說著,又遞給我幾張。

照片上,一個紋身在后頸部,是個菱形的圖案,還有一些藤蔓樣的花紋纏繞著,像是個歐洲中世紀的家族族徽。另一個在腰上,是一個橢圓形,隱約下面是一團團的霧氣,浮于水波之上,上面是個丑陋的邪神,手里抱著個三股叉,這個圖案我以前倒是見過,應該叫夜叉探海圖,據說有辟邪的作用。

我看馮不過這會兒已經從五環啤酒的反胃作用里恢復,開始啃餐桌上的扒雞,就把照片甩給了他,“不過,刺青這東西脫胎于古代巫術,最講究的是所紋之物與命里五行的匹配,圖案也多取材于傳統紋樣,和器物紋樣應該是同根同源,這方面你是大家,給我們說說吧?”

馮不過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放下雞爪,接過照片,皺著眉,仔細又看了一遍,說道:“夜叉探海那張最清晰,我不知道紋身和文玩的講究是不是一樣,但我前兩年收過兩個有這圖案的刻花陶罐,很稀罕,圈里行家告訴我,這種圖案過去瓷枕上的比較多,瓶罐餐具上的很少見,我那陶罐八成是冥器,嚇得我沒賺錢就給出了。但那位高人告訴我,有這圖案的器具,價值不完全看東西的年代和工藝,要看圖案上那些云霧花紋是不是活水紋。活水紋,云氣生動飄逸,自帶萬貫財,死水紋,生硬別扭,一身敗家相。所以古時對繪畫、雕刻沒充分自信的,一般不敢碰這夜叉探海。可紋身上有什么講究我就真不知道了。”

馮不過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我拿過照片,仔細看了看,刺青上的夜叉探海圖云氣繚繞,線條流暢而細密,有一種深不見底的感覺,應該是他說的活水紋。

“盾牌和那個女子的頭像,完全是西方的圖案風格,有什么說法我就不明白了,但這張就有點奇怪了。”說著,馮不過把第一張我看不出是個什么東西的刺青照片,翻過來調過去的看著。

我和曹隊互相看了一眼,曹隊的面色一下子嚴峻起來,拿出根煙點上,眼睛再沒離開桌上散亂放著的照片。

“好像是蝎子,還不止是一只,照片太不清楚了,不過,如果是蝎子,就肯定不是一只,應該是五只。這蝎子圖案在玉雕石雕上挺常見,但一般都是一只單獨存在,是個辟邪守靈的東西,滿地爬的我都沒見過。也不是,好像以前在哪見過一堆蝎子的器物,這腦子不行了,在哪見過來著?”馮不過搓著下巴上短須,皺著眉頭,自言自語。

“長明燈上,盤子中央。”我倒是猛地想起曾經見過這紋樣。

馮不過一拍大腿,“還是常爺大家,沒錯,是在那燈盤上,文玩圈里沒人敢玩冥器,那東西忒邪,所以市面兒上根本見不著。不過話說回來了,老常,紋身這東西我沒研究過,但這些紋的東西怎么那么瘆人啊,怪不得早死,自己嘬啊。”

馮不過是話糙理不糙,的確如他所說,夜叉是冥神,不是沒有用的,看要用在什么地方,紋在身上,大多數人都扶不住。蝎子倒是常見,但就像龍的形象,五爪三爪只能用在和皇家相關的地方,百姓要用,不是不行,只能用四爪的,道理也是平常人扶不住,本來這些圖案就是求個吉祥平安,但過猶不及,反倒克了自己的命數。

蝎子本身就是五毒之首,陰毒而守靜,五蝎同盤的說法族譜里有過記載,早年間我在河北出土的一盞漢代長明燈上見過一次,那個墓穴陰氣極重,所謂千年活穴,一朝死的特殊風水,非常人可以下葬。如果死者死時又怨念極重,魂魄糾纏不去,那么在墓室四方就要擺四個五蝎同盤的長明燈震懾陰靈。很難想象,在人的背上紋個五蝎同盤會是個什么效果?

一時間大家都很沉默,各懷心事。火車卻猛地震動了兩下,速度慢了下來,似乎是又要進站了。馮不過伸了下懶腰,說道:“車廂里太憋氣,應該到沈陽了,咱下去透透風吧。”

曹隊沒有搭話,反而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火車慢慢停下,發出一聲尖銳的剎車聲時,曹隊的大嗓門也同時響起:“雷子,明兒一早你去下停尸房,把圓明園那幾個人背后的紋身重新拍一下,一定想辦法拍清楚了,我知道,我知道,要是實在拍不清楚,找老閆,給我描一個下來,發到吉安刑偵大隊去,我明天中午就到。還有,讓張所長他們把轄區里干紋身的地下鋪子給我查一遍,死的那幾個都是在哪紋的?查不出來就擴大范圍,查出來為止。”

我看了下表,凌晨兩點了,對小雷的同情油然而生。但一個疑問也忽然涌向心頭,“曹隊,你大老遠跑到吉安待一天,還讓我們陪著,為什么啊?”

曹隊把面前的啤酒一口干了,略有些疲倦的說道:“其實,死者還有個共同點沒告訴你們,最先死的那個和姓孫的畫家都是吉安人,第三個死者在吉安生活過六年,第四個死者的未婚妻是吉安人,第五個死者是浙江人,和吉安沒什么關系,但死前剛剛去長白山寫生了一個月,在吉安住過。”

“還有第五個自殺者?”我確實有些驚訝。

“怎么說呢,不應該叫自殺者,應該叫失蹤者,也是村里的租房畫家,玩雕塑的。就在幾天前,房東好些日子沒見那畫家出屋,怕他欠房租跑了,踹門進去一看,畫室地上有一灘血,按失血量看,人是死了,但現場沒有發現尸體,只有一把帶血的美工刀。走吧,下車透氣去,真是要憋死了。”

(討了人事的便宜,必受天道的虧;貪了世味的滋益,必招性分的損。涉世者宜審擇之,慎毋貪黃雀而墜深井,舍隋珠而彈飛禽也。費千金而結納賢豪,孰若傾半瓢之粟,以濟饑餓之人;構千楹而招來賓客,孰若葺數椽之茅,以庇孤寒之士。《菜根譚》)(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shenshuw閱讀,掌上閱讀更方便。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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