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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洗完爬上岸，咦，衣服呢？

看著它急得在草叢中拼命找衣服的樣子，水妖捂嘴嘻嘻得意地笑，端耳尖地聽到了，無奈地對她道：“我還要趕路，麻煩姑娘把衣服還給我。”

水妖趴在岸邊，手指卷著自己的頭發，似分外委屈地道：“負心漢，穿上衣服就要走！”

“還我衣服。”

水妖媚眼如絲，笑著伸長手抓住端的腳踝，水妖在水里，端在草叢中，兩人中間隔了五步遠，水妖的手伸長了五步長，要是平常人看見了肯定嚇得腳都發軟。

水妖手指纖長，摩挲著端的皮膚，幽幽道:“你愛我嗎”

端只想要回衣服，便道:“愛。”

“騙人!”水妖生氣道，然后慢慢變成男子的模樣，嗓音也變成男子的聲音，“這樣呢，你愛我嗎”

端在心中思索到底是回答愛還是不愛。

水妖直接從水中站起來，赤著身，身上還滴著水，它踩著草地向猶豫思考的端走去。端道:“你怎么又不穿衣服!”說完想起自己也沒穿呢，生氣道:“要聊天讓我穿好衣服再聊不行嗎”

水妖就是當作聽不見，依舊笑問:“我是男的，那你愛我嗎”

端瞪他一眼，拉著伯獸飛快地逃，故意大聲地挑釁地笑道:“不愛!你的身材比我六哥的差多了!”

后邊呼呼的水攻擊被斧頭隨意切斷，端騎著伯獸順利溜走。

端悄悄潛進村民家偷了一套衣服，順走了一些饅頭，牽著伯獸躲到叢林深處，它吃草來它吃饅頭地稍作休息，還沒喘上幾口舒坦氣，一只猴子順著大樹垂下的枝條倒著爬下來。

“你安好。”猴子主動打招呼。

端朝它友好地笑，以為是只動物呢，原來還是妖。

猴子也咧嘴朝端友好地笑。

然后就你看我我看你地沉默，端只好開口打破沉默:“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找你沒什么事，你找我什么事”猴子道。

“我沒找你，既然你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正趕路回家。。”

“你要趕路回家呀，那我也要趕路回家。”猴子模仿端的一本正經道。

既然如此，那么端道聲“就此別過!”后立馬起身。這猴子精看著怪怪的，還是先走為妙，端騎上伯獸準備出發，沒想到猴子也跳上伯獸背上坐得端端正正似等待出發。

“……”端拍拍猴子的肩膀，“你下來吧，我真的要走了。”

猴子看看端，也學著樣子拍拍它的肩，道:“我也真的要走了!”

“你去哪？”端問。

“你去哪？”猴子問。

原來如此，只會重復別人的話。端道：“我要回家了。”

“我也要回家了。”

這樣就對了。

端繼續放套，道：“我要留下來。”

“我也要留下來。”

端下伯獸，猴子也下伯獸。

就在猴子下了伯獸，端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多耽擱一分，生怕猴子學了它動作又纏上來，飛也似地跳上伯獸：“駕！”一聲立馬溜了！

留下猴子在原地，做了個騎伯獸的動作：“駕！”

風吹樹搖，猴子顯得孤零零的。

端騎著伯獸在空中俯視猴子精，端對伯獸道：“其實它這模樣我倒覺得和那聒噪的水妖挺配的。”伯獸似有同感，與端有心靈感應般，端未發話，自己馱著端徐徐降回地面。

“走，我帶你去認識一個人！”

猴子道：“走，我帶你去認識一個人！”

端拎著猴子，駕著伯獸，奔騰幾步，回到了河邊，被端氣到的水妖冒出水面，下一秒就是撲面而來的水浪攻擊，端一個斧頭亮出來，水花還沒碰到跟前就消失了。

“吱吱!”猴子看見斧頭也慌忙逃跑，站在水妖那邊。

在厲害的兵器在面前，水妖很識時務地立馬氣消。

猴子一直“吱吱”個不停，水妖低頭瞅著這猴子，媚笑道:“兄弟你什么時候成人形呢，成人形的時候記得來找奴家玩呢!”

“找奴家玩！”

“我喜歡人的模樣。”水妖摸著自己的手臂，陶醉道，“細皮嫩肉的，手長腳長的哎呀真好看!”

水妖摸自己臉的時候猴子也摸自己的臉，摸自己的腿的時候，猴子學著摸自己的腿。

“真丑!”水妖非常直接地嫌棄，變成一位絕色女人的模樣，頭發齊腰，身段婀娜，眼如秋波，一笑風情，捂嘴對猴子道:“我這樣好看嗎”

猴子熱情鼓掌:“好看!”

水妖內心很得意，終于有人捧場，又變成另一個模樣，這次是清麗佳人，細眉杏眼，十指如蔥。

“好看!”

“好看嗎”眼如水眉如煙，靜時如花照水，行動時如風吹柳，訴不盡纏纏綿綿何時休。

端本來想在他們聊天的時候偷偷溜走，沒想到水妖的變幻能力這么強，變出來的女人有貌有神相當到位，這么精彩，便忍不住停下來和猴子一起觀看。

水妖變成彈琵琶女子，美麗的容顏掩不了眼底的滄桑，琵琶女子容貌才十五歲，心卻猶如二十五的滄桑，一邊彈一邊唱“然聞君，諸事安康，遇佳人，不久婚嫁。紅袍連紅裙，恩愛兩不疑。妾身祝歌酒三杯，杯杯愿君常安康，偷得飲酒第四杯，單單為我愿，也善情堪雋永，終有弱水替滄海。”

接下來又是一口氣變了十多種女人，水妖又是唱又是跳的，彈跳說唱都很入戲，真真人才。

“好看!”

“厲害!”

水妖這天過得內心那是相當暢快，對猴子和端兩位熱情的看客很滿意。最后親自指路送端離開有妖的地方。

“妖王的斧頭誰都怕，可是像我們這樣的無賴的妖怪，有的是辦法弄得你頭痛，纏得你幾天都離不開。我一直在這里呆著，水從各處流來，我知道哪里可以避開妖怪，你順著這條蛇走就能離開，快回去去吧。”說完，點水化蛇，水蛇帶端走。

端感激道:“多謝。”

水妖笑嘻嘻點頭接受。

端想了想還是問出心中的疑問:“我想不明白，如果你一直沒離開過這里，怎么知道世間那么多動人的故事呢”

水妖變出厚厚一疊戲本，道:“我從人那里偷的呀，他們可會寫了!”眼珠子咕嚕轉了一圈，水妖對端笑道:“萍水相逢也是緣，送你本好書，到家后一個人看喲!”說完，快速地挑了一本，塞進端的行囊。

端問:“什么書”

“好書，你記得回到家一個人看!”

端對水妖認為的“好書”充滿懷疑，可是一片心意于是收下，禮尚往來，端把斧頭送給她。

水妖一陣害怕。

端道:“以后有比你厲害的妖要害你，你就可以用斧頭對付對方。”

水妖覺得有理但是還是內心不安。

端安慰道:“如果妖王問了，你就說是我送的，你們妖王是通情理的人，他會理解并不怪罪你的。”

水妖猶豫著，小心翼翼地收下。

“那個，”水妖道，“如果你回到家，發現不喜歡我送的書，你也不要生氣。”

這一瞬水妖哪里像妖，就像普通的姑娘，生怕別人生她的氣而彷徨。

“嗯。”端點頭答應，對她和猴子揮手再見，牽著伯獸，跟著水蛇離開妖怪的地盤。

水蛇帶的路雖然繞遠了，可是真的一路沒有遇見任何妖怪，沒有妖設下奇怪的東西等它掉進去。用了半天時間，走出了妖怪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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