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腕上的直播半球突然響起了一陣輕輕的鳴叫聲。

李靈打開直播半球，發現是夏啟發來的聊天信息。

殺蟲王子：“李靈，有空聊天嗎？”

李靈：“有空。”

殺蟲王子：“最近在干什么？”

李靈想了想，輸入：“處理一些舊事，然后……和司馬真見面。”

殺蟲王子：“……你們約會？”

李靈：“算吧。”

半透明的光屏停滯許久，才發過來一條信息。

殺蟲王子：“李靈，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李靈笑了一聲：“夏啟，你不知道？”

殺蟲王子：“科學理論有許多，實際上沒有接觸過。”

李靈笑著搖搖頭：“要我怎么說呢……我也不是很清楚。大約是，時時會想著他，所有想到的、看到的、聽聞的有意思的事情都想與他分享。想靠近他，想接觸他，有時候會突然覺得敏感卑微，有時候可能又因為一句話就如上天堂。”

殺蟲王子：“……很好。我覺得這種情緒化毫無意義，顯然，我不適合喜歡一個人。”

李靈哈哈一笑：“許是你還沒遇上那個人。”

殺蟲王子：“司馬真喜歡你嗎？”

李靈緩緩收起笑容：“我想，是的。”

殺蟲王子：“那你呢？”

李靈沉默下來。

沉默許久，李靈才緩緩輸入：“在某一個時刻，我以為我與他是很親密的。但現在的一日一日過下來……”

殺蟲王子：“李靈，我的朋友，你是在告訴我，你已經移情別戀了嗎？！”

李靈：“……你好像很震驚。我，哎……我沒有移情別戀。我和他在一起的情況有一點點復雜。”

殺蟲王子：“我暫時很閑，不介意做樹洞。”

李靈笑了一聲，想起夏啟反正也是知道她會穿越異世界，干脆就把司馬真變作貓和她一起穿越的過往，還有在那個謝晨星際海盜團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夏啟。

殺蟲王子：“……一個月？李靈，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在任何情況下做出這樣一個承諾。”

李靈：“即使是死亡？”

殺蟲王子：“即使是死亡。”

李靈：“好吧，夏啟，你要比我理智許多。我，我并沒有你那么理智。我有時候會感性一些，有時候也會沖動。”

殺蟲王子：“好的，理解了。”

李靈走到自己的床邊，躺在床上，緩緩輸入：“夏啟，我很好奇，像你這樣的人，如果喜歡一個人，你會有什么表現？”

殺蟲王子：“沒發生的事情不做預測。”

李靈：“好吧。”

殺蟲王子：“其實，關于未來的妻子，我心中大約有點數。”

李靈來了興趣：“怎么說？”

殺蟲王子：“以我父親的態度，應該會在用的上的時候，讓我聯姻。政治婚姻，見面就結婚的那種。”

李靈嘴角一抽：“你將來會政治婚姻？夏啟，你會接受嗎？”

殺蟲王子：“雖然不是我的本意，但只要合情合理，我就會接受。”

李靈心中升起一種失落又理所當然的情緒：“也對，純種人族的戰神哪，你這樣的人，當然該和一個同樣高高在上的人物站在一起。”

殺蟲王子：“我想過。若是雙方沒有太大分歧，我會嘗試與她相處，就像你說的‘試一試’，當然，如果嘗試失敗，那就只是純粹的政治婚姻了。”

李靈想了想：“聽起來好像有點冷冰冰的，夏啟，這樣說起來，你很早就放棄了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

殺蟲王子：“并沒有。如果真的在結婚之前找到所愛的人，我會選擇反抗父親，尊重自己的意愿。如果沒有在那之前找到，結婚之后，我不會再喜歡上其他人。”

李靈：“原來是這樣。”

殺蟲王子：“我今年28歲了，看母后的眼神，應該沒有多少時間了。”

李靈躺在床上看著半透明的屏幕：“也許……夏啟，有一天我們這對網友見面的時候，你會拖家帶口帶著幾個兒女呢，然后也許我也是。”

殺蟲王子：“……”

李靈：“什么意思？”

殺蟲王子：“李靈，不要這樣說話。我會以為你在遺憾。”

李靈心頭一跳：“夏啟你在說什么？！我這樣的話，難道不是很正常的嗎？我就算和女性朋友聊天，也會用上這樣的語句好嗎？”

殺蟲王子：“好。明白。你有你的司馬真，不會移情別戀。”

李靈皺著眉頭看著這行字，總覺得這句話的語氣很古怪。

李靈：“算了，早點睡吧，我的網友。我們現在還在聊啊聊，說不準哪一天你會突然告訴我，你馬上就要政治婚姻了，以后再也不聊了。”

殺蟲王子：“是。”

李靈心頭一嘆。

有夏啟這個網友聊天，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有時候，有一個理智的網友在，李靈會覺得自己的那些迷茫和小心思都毫無意義，心情反而開闊起來。

可正像夏啟的這個“是”字一般，她與夏啟遠遠地見不著，某一天，夏啟有了要維護的伴侶，她這個網友也只能消失了。

這么一想，將來可能會失去這個網友。

李靈閉了閉眼，搖頭一笑：“失去你這個網友，朋友，是挺遺憾的。”

殺蟲王子：“那么……李靈，你有把我們的事告訴司馬真嗎？”

李靈一愣。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

是，當初她和夏啟互相許諾，若是他們兩人中任何一個人有了伴侶，他們會減少聊天的頻率，然后將這他們聊天的事告訴伴侶，征得對方的同意。

李靈皺了皺眉，輸入：“我身上有許多秘密，我其實不怎么愿意告訴別人。”

殺蟲王子：“……”

李靈：“為什么又不說話？”

殺蟲王子：“李靈，我想，我們現在不適合聊天了。”

李靈面色一變：“什么意思？你不要告訴我，你特么這么一秒鐘就愛上了一個人，或者結婚了？！”

殺蟲王子：“并沒有。我想，我需要整理一下思緒。下回再聊。”

李靈：“哦。”

她還以為夏啟是說從今以后都不聊了呢！原來只是現在啊！

李靈想著夏啟可能身邊發生了什么事，便輸入：“那以后再聊。”

殺蟲王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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