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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田-第三八六章:造化弄人
更新時間:2017-12-05  作者: 風和知了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糧田 | 風和知了 | 風和知了 | 糧田 
正文如下: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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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到中午,她從酒樓下來,站在門口等小小從書鋪出來。

剛等了不一會,就看書鋪門口小小從書鋪里露出頭來,回頭說笑著什么。緊接著,三兩步開外,田明讓也出來了,一路上和小小正說笑。

小小一露頭,就往她這邊看,一看她已經下來等著了,轉頭和田明讓不知道又說了啥,就顛顛的開始往這邊跑,后邊玉林和李叔跟著。

田明讓在書鋪門前停了停,往這邊瞅了一眼,沒跟著來。然后就原地站著,看小小一直顛顛的跑到她跟前,看人到了,就轉身跟著青云青月兩個坐了轎子走了。

她拉著小小,問了問整個上午都讀了什么書,有什么收獲沒有。

“姐,不,不,哥哥,我一會還要去,吃過飯就去。”小小興沖沖地,激動的滿臉通紅,“上午田哥哥給我找了好幾本書,都特別好看,還讓我背下來,我還沒背完呢。”

“田哥哥還給我講了好多書中的道理呢,特別好聽。”

她看著小小滿是激是激動的和她說著書鋪里的事情,對田明讓也是滿心的崇拜和喜歡,心里一時很是復雜,既歡喜也犯愁。

歡喜的事有一個人能教小小學問,讓他長見識;犯愁的事情也不少,畢竟還有她,也是不好說。

飯是直接在酒樓吃的,預備下的單間,點了小小愛吃的幾個菜,姐弟兩個就酒樓吃了一頓。

吃過飯,小小還是顛顛的過去書鋪里看書,她酒樓里看著,過了一會,田明讓也坐著轎子來了,一來就直接奔書鋪。

她還是沒過去,酒樓里待著等小小。

酒樓有賬本,她看過之后閑著沒事,就開始翻酒樓里于景的書。

這里的書也挺多,還挺雜,都是于景看過的。

于景自從認識了字,外頭不管多忙,手邊都是有幾卷書在的。平日里更是書卷不離手,看過的書也多,學問長進的也不慢。

她正酒樓里打發時間,酒樓掌柜的倒是敲門了,說是書院張先生家的大小姐打聽了說了她在酒樓,特意過來要拜訪一下。

學院張先生家的大小姐??她也不認識呢。

正納悶呢,掌柜的又開口了,“張小姐說公子應和故人有親,眼下到了府城,她沒有不見的道理,這才冒昧過來打擾,見上一見。”

她細細的好個想,學院?張先生?

恍惚間,她心里有了主意,讓掌柜快快讓張小姐進來,備上茶水,不敢怠慢。

只一會工夫,人就上來了,跟著個丫頭和一個小廝,一起都雅間來了。

“想必這位就是趙公子了吧,”張家小姐一看就是讀過書的,一舉一動都是讀書人的氣勢,一進門口,看到她,就笑著點頭,和她打招呼,“還是故人念叨過一兩句,我記在心上,上午剛巧,聽說人正好來了酒樓。”

“我閑著也是閑著,正好轉悠到這邊,讓掌柜的遞了口信,也是倉促,還望趙公子別介意。”

一見到人,她心里是更加有數了。

大姑家的馬勇表哥就是在府城的學院讀的書,考中了秀才,但因為大姑要他家里娶親,是有些日子沒來了。

如果她記得沒錯,這個張家小姐口中說的故人,是馬勇表哥沒錯了。

里面的各中緣由,她心里也是知道的。

這些真真切切的見到人,聽到了說話,又看了張小姐的言行舉止,她心里是為了兩人可惜的。怎奈何造化弄人,木已成舟,改是改不了了的。

“姐姐是客氣了,”茶水端上來,她親自沏茶倒水,讓座,笑著說,“我有個表哥,是我姑姑家的二表哥,是在府城的書院讀書的。”

“但具體是哪個書院,離得遠,我也沒打聽過。”

她此時心里和明鏡一般,知道張小姐過來是打聽馬勇表哥的事情的,但畢竟是古代,這種事情不好讓女子先開口,她就假裝啥事不懂,自顧說個不停。

“我表哥前兩年就中了秀才,家里別提都高興了呢。”

張小姐看她說個不停,開口就提了馬勇,愣了是好一會,然后是自顧笑了笑,接了她的話茬。

“是呢,名次也是考前的呢。”

張小姐惆悵的低著頭,也不知道是想起了啥,小聲的念叨了這么一句。

“只可惜了呢,我娘前陣子家里給我寫信,還說呢,馬勇表哥是家里留下了,不繼續考功名了。”

她說完這話,明顯感覺張小姐真真是愣住了,人已經呆住了的那種。

“我大姑一輩子辛苦慣了,管了這么多年的家,只我大哥和二哥兩個依靠。”她看張小姐還沒緩過來,知道是一時難以接受,就繼續說,“我大哥成家早,我二哥考中了秀才,那在我們鄉下,可就是大不了的事情了。”

“我娘說,我二哥擰的,是說啥都不來府城考了。”

“我大姑沒法,也就依了他,事情眼下就是這樣,真真的可惜了。”

“聽你這么說,是可惜了。”張小姐反應過來,調整好情緒,繼續和她說,“眼下大好前程,可是真真的錯過了。”

“可不是嘛,”她跟著感慨,看張小姐恢復了,把她想知道的干脆一下都說了為好,長痛不如短痛,“我二表哥說是定了親,成親的日子說是在年前,具體哪天,我還不清楚。”

“我二哥不滿這樁親,和我大姑鬧騰了有一陣子。”

“但最終還是沒擰過我大姑,應下了。”

她看張小姐強忍著悲傷,臉上勉強擠出個苦笑,繼續聽著。

“我大姑就是一輩子孤獨慣了的,不喜大聚大散。”她喝了杯茶水,看著窗外的行人來回走動,回過頭繼續說,“也好滿足,只要跟前有的,稍微稱心意,就得過且過了。”

張小姐拿著茶杯的手是哆嗦的厲害,終是兩個手把茶杯遞到嘴邊,抿了口,放下之后,也是和她一樣,看著窗外。

門是開著的,幾個丫頭小廝不遠處站著,掌柜的也沒走,留下門外低著頭。

“是呀,就像你剛剛說的,造化弄人呢。”

這一聲輕輕的感慨,是那般的輕,好像是從很遠的遠方,漂流了好久,才到跟前。脆脆的、弱弱的、但也還保留著內心的那份堅毅和剛強,雖說已經讓風刮雨淋消退的差不多,但是這聲音中,還是能聽出來幾分。

“我二表哥也是個擰的,擰不過我大姑,就發誓不考功名了。”

這話她又說一遍,是說給張小姐聽的。

她知道二表哥心里的無奈,既然負了心上人,唯有此,心里才能稍稍得一席安寧之地吧。要不然,怕是一輩子都是苦苦熬著。

張小姐笑了笑,笑里滿是哀傷,“要我說,你二表哥這又是何必呢。”

“婚姻之事由不得自己做主,但是考功名,他還是能說的算的。”

她把二表哥心里想的,說了出來。

張小姐繼續看著窗外,窗外有人來人往、鳥語花香,但也有喜笑怒罵、世俗和夢想。

沉默,沉默了好一會,誰都沒有說話,她喝著水,也不吱聲,由著這沉默的在屋子里蔓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小姐長長的嘆了口氣,接著又輕聲嘆息了幾聲,緩了緩神,好像想明白一般,轉過頭。

“一直說你二表哥的事情,都快把正事給忘記了。”

說完,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遞過來,“這是一位朋友稍過來的,說是給個故人,正好見著公子,也是巧了,還想著勞煩公子幫忙捎過去。”

她伸手把信接過來,沒封口,也沒收信人的名字,但她倆都知道這信是給誰的。

她把信好好的收起來,放在胸口的位置上,沖張小姐點頭,“我會的。”

信她一收起來,張小姐好似放下一般,這才仔細的從頭到尾好好打量她,然后說了句,“你倒是與我想的不同。”

“哦?”她倒是感興趣,“怎么個不同法?”

她不知道馬勇表哥和她說過多少,知不知道她是女兒身,但既然這么一說,她是滿心好奇的。

“說不上來,像你這般年紀的,多是小孩子。”張小姐又看了看她,繼續說,“就是從小讀書識字的,也沒有幾個能像你這般。而你,言談舉止有時候倒是比大人還要通透。”

“我就當姐姐夸我了。”她笑嘻嘻,“鄉下受苦慣了的,想的自然就多了些。”

“前幾年家里來了先生,我爹娘讓我跟著先生讀了幾年書,性子還收了收呢,要不然呢,我怕是不得什么樣子了呢。”

她笑著打趣,緩了緩氣氛,張小姐也輕松了些,“想不到你小小的人兒,倒還挺有趣。”

和張小姐投緣,倒是聊了一個下午。

多是她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家里大大小小有意思的事情她是一個不落,全都說了。一說出來,倒也解了鄉愁,說了一下午,倒是把想家的思緒給說悄悄的說的躲過去了。

“真是羨慕你們,”從小生在府城,又是書院長大,雖說是女孩子,沒有去學堂讀書進學的道理,但是這么大,張小姐也是沒出過府城一步的。聽了這么多鄉村逗趣的雜鬧故事,張小姐是真真的羨慕,“我從小就沒出過城,書院也是沒出過幾次,這也是大了,加之我相較其他幾個姐妹又比較有主見,所以才能偶爾出來一趟。”

“可是比不得你們,雖說是小子家家的,但也比府城的公子哥過的踏實不少。”

聽她這么說,看來不知道她是女兒家了。

她身量小,雖說穿著男裝,但是看在張小姐眼里,應該還是個孩子,所以說她是‘小子家家’的。

“要是姐姐喜歡,以后要是想要個散心的去處,可以鄉下我家去的。”

她是聊的盡興順嘴說的,等說完,她才反應過來,去不成的。

張小姐聽了,楞過之后,倒是點頭,“行呢,以后得空要是散去,就去鄉下看看。”

話雖這么說,但是她們都知道,永遠都不會有那么一天的。

該說的也都說完,交代的已經也都托付給了她,張小姐聽了她那么一大堆,心情倒是好了不少,站起身,笑著讓她留步,還讓她得空去書院玩,說是書院像她這般半大的娃子最是多,可以探討學問,研究文章。

張小姐不好和她去鄉下,但是她過去府城的學院倒是成的。

當下她就應了。

從酒樓出來天已經昏昏沉,小小還沒從書鋪里出來,李叔在外頭轉悠,酒樓和書鋪來回的走,看看這邊又轉悠到那邊。

看她從酒樓出來,送走了客人,就走了過來。

“公子,出來了?“

“李叔,和你說過多少次,你可別叫我公子了,我聽著不舒服。”她有些哭笑不得,李叔李嬸子是知道她女兒身的。李嬸子一直在她屋子里做些瑣碎的活計,她也沒瞞著,所以李嬸子是早就知道了。

李叔是她讓李嬸子告訴的,因為這樣會輕松些。倒是李叔,戲是演上癮了,見著她,回回都是一本正經的叫她少爺,每每還都是超級很是那么回事,讓人不信都不行。

一看沒人,李叔跟前走了一步,小聲的還念念有詞,“這樣叫才行呢,公子一直讓我叫你佩哥,那可怎么行,我一個下人這樣叫,別人就是不起疑心也是要多想的。”

沒法,由著李叔了。

“對了李叔,小小出來了嗎?”

“還沒,一直和田公子書鋪里讀書呢,玉林跟前伺候,剛傳過話,知道公子在接待客人,就又多坐了會兒。”

“剛我見公子出來了,過來之前外頭給玉林遞了眼色,估計一會就出來了。”

她點頭,就外頭轉悠著看了看,離書鋪不遠的地方正好有個賣首飾的金銀鋪子,一時興起,就想去看看。

就是個小的金銀首飾鋪子,也沒鋪面,只外頭擺了個小攤子,這會夕陽西下,人還不多,她湊過去,一個一個的打量這些首飾。

別說,這鋪子誰說小,貨倒是稀奇。

有個簪子,她一見就很是喜歡。簪子通體乳白,簪身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彩鳳,簪頭是朵通紅的梅花,開的正濃。吊墜是個梅花的骨朵,上面鋪著一層雪花,真真的超凡脫俗。

她看在眼里拿在手里正愛不釋手的擺弄,就聽后邊漸進的腳步聲,回頭,田明讓和小小兩個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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