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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不死的，老子打死你！看你還能能耐什么！”

“各位大爺，救救命吶。老婆子要被打死了。救命啊！！”

馬車停了下來，前面嘈雜一片，楚云深掀開車簾，看向前面，眉頭連皺都沒有皺，道：“我們去看看前面是怎么回事。”

越走近，越能聽到老人尖利的哭聲。幾個壯漢圍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子，踢了她幾腳。老婆子躺在地上打滾，一個勁的高聲哀嚎。“還有沒有天理了啊，要出人命了啊，走過路過的就沒有一個來幫幫老婆子的嗎？”

自古就不缺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楚云深也沒有見到有人真上去幫忙。她看了看老婆子，又看了看幾個壯漢。發現那幾個壯漢，人雖然兇悍，但也沒有來動真格，若是真的動起手來，一個壯漢就可以將老婆子給揍到在地。老婆子也多少有些雷聲大雨點小，估計是想吸引人的眼球。

楚云深心道：看這老婆婆的樣子，估計也是沒事，還能嚎的如此大聲。

“你！”大漢將老婆子一把從地上給提溜了起來，惡狠狠的威脅說：“你是真想不要命了吧！老子今天就成全你！”用力將老婆子一把摜在地上，又踹了老婆子幾腳。

“哎呦，堂堂帝都人，居然欺負我一個逃難來的老婆子！真是沒有王法了！沒有王法了！”

李凌修想沖上去，他看不得倚強凌弱的事。楚云深一把拉住他，無奈的說：“你能不能不要惹事？冷靜一下，看看吧。這婆婆定是有什么事，才惹得了人家。”

李凌修皺眉，提著劍就要沖上去，“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老人家，什么理由都不行！”

一把按住他，楚云深冷笑：“想想你那些打家劫舍的老鄉吧。不看清楚，真當是惡霸欺負老人呢！”

一大漢高聲道：“這位公子哥說的有道理！這個婆子，”指著被小弟抓起來的婆子，大漢恨聲道：“輸了銀子不想還！又不想留下幾根手指！”

老趙掌柜咳嗽幾聲，意味深長的說：“天底下這樣的事多了去了，你管的過來嗎？”

李凌修只覺得自己羞愧難當，他若是貿貿然的沖上去，定會帶累了阿姐跟趙掌柜。

“我們把人給帶走了，就不污了各位的眼了。”大漢朝小弟打了個眼色，小弟麻溜的將老婆子給綁了起來。

楚云深問旁邊的人，為何一副見慣了的樣子。那人說：“哦，這位公子一看你就不是常去賭場逛的人。”

摸摸鼻子，楚云深笑笑：“的確沒去過，有空一定去瞅瞅。那位婆婆到底怎么了？”

“她啊。小摸小騙大賭。你要是常到這街上逛，可以碰到好幾次這樣的事兒。那婆子是賭場的熟人了。經常在賭場碰壁，然后再去碰。”

“是這樣啊，謝謝您哈。”楚云深給了李凌修一個“看吧，果然如此”的表情。

李凌修沮喪的說：“我應該想到，如果是清白人家，不會有人光天化日的找茬的。怎么跟‘賭’字沾上呢？”

楚云深搖搖手指，對李凌修說：“你不是最擅長觀察的嗎？你應該能看出來，那大漢也不過是在虛張聲勢吧？”

“能看出來。”李凌修點頭，他也是習武之人，那大漢一看就是個練家子，要是真用力了，踹上幾腳，那婆子就沒命了，哪還能哭嚎呢？

“你既然能看出來，那為什么不多想想大漢因何手下留情呢？”

“因為老婆婆欠著賭場的錢？”

“你看，這不很明了了嗎？”楚云深臉上沒什么表情，她對李凌修說：“你身上帶著一股正氣，能拯危濟弱，這是你人性中的閃光點。但是，我還是想跟你多說幾句。不管是劫富濟貧還是鋤強扶弱，你都要先動動腦子。腦子是個好東西，有了它，你不吃虧。”

老趙掌柜跟著道：“小老板的話在理，多聽聽不吃虧。”心里卻想著，回去之后教訓教訓李凌修，要是他還改不了這副好打不平的性子，趁早讓他離小老板遠遠的，免得以后招惹了是非給小老板添麻煩。

李凌修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老趙掌柜心里掛上了號，決定以后要好好克制一下自己的沖動脾氣，決不能給楚云深添麻煩。他一向都知道楚云深很厲害，此刻，一聽楚云深的分析，更是對她敬佩有加，忍不住說：“阿姐，您眼神真毒。”

“如果你把拿來觀察山形地勢的細致拿來看人，也一定能行。”楚云深看向一邊的老趙掌柜，笑道：“您老人家閱歷豐富，能請您給講講是怎么回事嗎？”

老趙掌柜冷哼一聲，要不是小老板開口，他才懶得說，斜了李凌修一眼，他說：“你是不是有些先入為主了？你覺得那大漢不是好人，可是你怎么就不動動腦子想想那老太太就一定是好人嗎？如果你仔細看看她的眼睛，就能看看到，她的眼珠子一直在滴溜溜的亂轉，神情之中沒有一絲慌亂害怕！就這樣，你還想抱打不平？我告訴你，你自己相死，沒關系，不攔著。但是別帶累了人！”

說到最后，老趙掌柜怒火噴發，對著李凌修就是一通罵：“我看你人勤快，又懂得些功夫，人又真誠，跟小老板又有些淵源，所以才將你留下！沒想到你竟然絲毫不為小老板考慮！不為韻香居考慮！”

李凌修羞愧的垂下頭。

楚云深道：“好了，老趙掌柜，有什么話，我們回去再說吧。這大街上的，沒得讓人笑話啊。”

回到韻香居，老趙掌柜叫上丁賬房一起上了二樓，李凌修乖乖的跟了上去。

楚云深叫住他，說：“我不覺得你一身正氣好打不平有什么錯的。但是老趙掌柜話糙理不粗，你以后無論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李凌修抬起眼，搖頭道：“今日的確是我的不對。一不留神就真的惹了大、麻煩，您可能不清楚，凡是開賭場的人，大都黑白兩道都有點關系。真惹了，絕對是是大、麻煩！”

“我倒是沒有想這么多，只不過，想告訴你，莫大之禍皆起于須臾之不能忍。這是安鳳宣跟我說的，我沒聽，結果差點沒了命。”楚云深笑笑，“更何況，你幫的了人一時，你護不著人一世。凡事三思而后行，總是有道理的。你遇到的事多了，就能明白了。”

沮喪的蹲在地上，李凌修仔細的想了一會兒，嘆道：“以后我真的得多想多看了。”

“小凌，你上來一下。”丁賬房叫道。

楚云深給了他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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