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自白

“你在想什么？”

賀止覺得這個少年實在是太隨遇而安了，任何人都知道現在這個情形下他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但是他表現的非但沒有任何的恐懼，反而還有那么一絲的……得償所愿？！

“喝點水吧。”

強勢得不到想要的結果，那就弱勢一下，反正終究都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賀止雖然見慣了在星際蟲族壓力下有些人的瘋狂，但那也是有緣由的，賀止將一杯水放在了少年的面前，竹筒制的茶杯有些舊了，青青的竹子色已經變成了黃色。

少年的視線從桌子上移到了竹筒杯上，就在賀止以為他不會有任何反應的時候，那個少年伸出了手，手指尖上有點點紅色的，不知道是之前弄出來的，還是來之后弄出來的。

“嘶”

似乎是牽扯到了手指尖的傷口，少年嘴角漏了一點風，賀止看著少年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水，好像很滿足，在這一刻，賀止在少年的身上看到了一絲他的本性，賀止稍稍側身，讓出了牢房的門，門口，站著兩個身影。

“族長，大嫂。”

賀止的臉上露出了狗腿般的笑容，方略騏看著作怪的賀止，有些無可奈何：“你干嘛這個表情？”

“大嫂很厲害，我要抱緊大腿。”

賀止笑瞇瞇，完全沒有嫌棄自己的意思，更沒有嫌棄方略騏嫌棄他的意思，方略騏繞過了賀止走到了少年的面前，少年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方略騏，就像是在看殺父仇人一般。

“你這樣看著我，意思是你一直想殺的人，其實是我？”

方略騏坐在少年的面前，姿勢行云流水，沒有絲毫的嫌棄和介意，似乎也沒有任何的警惕，少年盯著方略騏的眼眸一動不動，被他隱藏在手腕皮膚下的薄薄一層刀片似乎又刺痛了起來，少年的心稍稍雀躍了兩分，臉上的神情卻越發的兇狠起來。

“我對你，做了什么？”

方略騏這話問的有些漫不經心，并不像是認真的想問，這種態度有些激怒了少年，他的身體猛然向前一撞，如果他真的撞結實了，桌子上的那杯水就會翻到，而水就會徹底的潑灑出來，方略騏大約也會狼狽幾分。

少年期待著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氣力向前傾身體，但接下來，少年的臉色又徹底的變了，他發現，自己再一次陷入了僵硬，別說是撞上去了，他現在連一根指頭都動彈不得。

看到少年憋紅了臉，賀止在一旁不厚道的笑了，這一路過來這少年可沒少給他臉色看，賀止倒不是動不得少年，只是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賀止不想那么早撕破臉。

“如果你不愿意回答的話，那么接下來，你會吃很多苦頭。”

方略騏看著兇殘掙扎完全不理會他在說什么的少年，緩緩的站起了身，“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能老實一些。”

少年沒有想到方略騏說走就走，在他的心里，他所有的悲慘都是拜方略騏所賜，他原本在腦海里無數次的幻想著方略騏在他面前雙膝跪地道歉，而他毫不猶豫的將萊恩族的族長踩在腳下的情景，每一次都能讓他熱血沸騰不能自已。

但是現在，這個毀了他所有生活的男人卻想這樣毫不在意的離開，怎么能行？絕對不能行！

“你站住！”

被文雨涵的能力鎖住了身體，但是少年的嘴巴還是能開口說話的，他惡狠狠的盯著方略騏，“你憑什么這樣輕視我？在萊恩族族長的眼里，是不是萊恩族以外的人，都是螻蟻？”

方略騏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站在原地未動，少年心頭激蕩，仿佛所有的話都噴涌而出：“憑什么，憑什么萊恩族可以把其他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上？憑什么，憑什么萊恩族能隨意決定其他人的歸宿？憑什么，憑什么萊恩族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少年的質疑聲狠狠的敲打在方略騏的耳中，少年現在的模樣就像是自己夢中的那個無助的方略騏一樣，方略騏轉過頭看著少年，他的眼神平和，神態淡然，他輕輕的開口，短短的幾個字將少年打入了地獄：“在曇瑞星球古老的諺語了，有一句叫做‘弱國無外交’，不論是生活在哪個星球上，不夠強大只能倚靠旁人憐憫般的友善的種族，最后都將滅亡。”

“怎么能……”

少年覺得自己被一口空氣生生的憋住了胸口，他狠狠的喘了兩口氣，還是無法平復自己的情緒：“所以呢？你想說，我的哥哥，我的家人都是因為你的命令，那樣的下場也是理所應當？！”

文雨涵微微抬起了眼眸，看著那個理直氣壯的少年，在他的心里，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而那個理由的源頭，就是一切的罪惡。

“果然是個無恥的人，當初我就應該先從萊恩族下手，這樣你才會感到切膚之痛吧。”

少年的兇狠和殘忍在此時顯露出來，因為情緒的激蕩，他的整個眼睛都紅了起來，如果不是文雨涵的異能鎖著，他現在已經徹底的爆發出來了。

“如果你從萊恩族下手，相信我，你殺了第一個人之后，等待你的就將是萊恩族的大牢。”

賀止這話說的像是玩笑，但仔細聽了聽，卻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絲森冷的氣息。

少年有些氣短，心情越發的不太好，為什么萊恩族有這么多的助力，為什么咯帕族盡是一些白癡，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咳！”

身體被阻隔，心情又郁悶，少年猛然咳嗽了一聲，一絲淺淺的鮮紅在他的嘴角滑落，整個人有一次無力的跌落在了長凳上。

“所以，你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記恨上了萊恩族，那你為什么要攻擊咯帕族？”

已經攻破了的防線，就必須乘勝追擊，賀止挑釁的瞇了瞇眼睛，“你該不會是覺得咯帕族比較好欺負，所以才會先對咯帕族下手吧？”

“咯帕族，不過就是一群無恥之徒的聚集地，死一個死兩個，有差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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