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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紀-第五十八章 伴君上朝
更新時間:2018-04-09  作者: 阿貓威尼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妖妃紀 | 阿貓威尼 | 阿貓威尼 | 妖妃紀 
正文如下:
第五十八章伴君上朝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阿貓威尼書名:

帝癸上朝是在整個大夏斟汴宮正北的太室殿。

天還沒大亮,喜就被癸硬拖起來洗漱、用早膳。

到達太室殿時剛好卯時。

喜雖然還沒睡醒,但生平第一次踏入朝堂,她的緊張和新奇早已蓋過了困倦。

“大王到——”

隨著趙梁一聲通傳,癸拉著喜的手與她并行進入殿中。

太室殿大致有十幾個有施侯的正殿那么大。

棚頂比一般的殿宇要高,更顯威嚴的同時,亦更增了幾分空曠之感。喜一邊走,一邊暗自四下打量著,總覺得若是在這樣的大殿里有眾人齊喝,應是會回音震天的。

果然,當那些早早便趴跪在地上的眾臣高聲齊呼“恭迎大王”時,殿中似有棚壁微動,回音不斷,很是震撼。

這一番場景震出了喜的一身雞皮疙瘩,而當殿中眾人叩拜完畢,齊齊起身時,卻是硬生生被不該出現于高臺之上的喜震得目瞪口呆,紛紛不自控的顯現出各式各樣驚奇古怪的神色來,還多數面面相覷、互相傳神,交流想法的同時,順道調息各自的心態。

下面群臣眼神交互得熱鬧,可喜卻是沒怎么留意。

只因她現在正忙著為自己找坐處。

方才,癸一走到案前就自然而然的一屁股坐上那獨屬于他的座位,可喜卻并未在附近看到備給自己的坐榻。

喜一臉茫然,東看看西看看,無計可施之時,又轉頭看向趙梁,渴望著熟悉朝堂諸事的他,能給她指指她該坐哪。

哪知趙梁目不斜視,如個假人似的杵在邊上,絲毫沒有理會她的眼色,反倒是余光中突然從另一側伸過一只手來。

她本能看去,只見那手掌大大的,手指長長的,手心朝上,形狀伸展,好看又不失霸氣。

“妺喜,過來坐。”癸憋笑望著她,這小呆瓜傻乎乎找座位的模樣實在太可愛了。

“啊?”喜一愣,浮出滿臉問號。

過來坐?坐哪?

她懵怔著將自己的小手交到那只大手上,只見癸一拉,她便身一沉落在了癸的腿上。

此舉不僅令殿中的臣下們狠狠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喜都覺得大為不妥。

“大……大王……”她瞠目結舌。

癸垂眸看她,勾唇輕笑,在她耳邊低聲道:“往后但凡有我在的地方,你便無需坐往他處,在我腿上便好。”

喜耳根一熱,這么多人看著,又是身在朝堂,他怎還在與她說這般情話?害了這一臉的羞臊可讓她躲去何處啊?……

喜自覺無地自容,只能悲催的咬著唇鉆去癸的懷里“避避風頭”。

腹誹這夏后癸定是她的克星,不然怎會強行要了她,又屢屢想出新點子來令她百般羞赧難堪?

“大王,臣等有一事不解……”

這一出朝堂“鬧劇”太過荒唐,終于有人忍不住站出來說話了,卻在還未正式出口時便被癸彎著唇角搶先堵了去:

“我知道你們不解何事。今后,妺喜每日都會陪同我前來,眾卿習慣便好了。”

這一語幾乎算是激起了“眾怒”,所有人都面露驚駭、費解、甚至隱有忿忿之色。

“什么?”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激動道:“大王!恕臣直言,這未免……太不成體統了!……”

喜聞此一僵,她就知道,癸將她帶上朝堂,她定會被人說道的。

她比先前更覺尷尬,便索性趴在癸的懷里不抬頭見人了。

誰知癸附在她腰間的手輕輕拍了拍,似乎是在讓她安心,他自有法子應對。

很快,便真的有另一個人出言頂道:

“太史令大人何必如此大驚小怪?所謂‘體統’,還不是祖代天子定下的?如今大王亦為天子,由元妃陪同上朝,幾十年后,這豈不也會成為一種‘體統’了?”

“推侈!你!……”太史令氣得吹胡子瞪眼,從古至今,總有小人跳出來以歪理亂朝綱,這是他這等自詡為“護國忠臣”的人最忍受不了的。

癸半垂的眸子隨即掃過,語氣聽起來和善,卻隱著絲絲嫌隙:

“終古,我知你受先帝所托,全然是為了我好,但推侈所言甚為有理,反倒是你,何時能改一改你這頑固不化的性子?”

終古哽住。大王年少氣盛,又狂傲叛逆,總是令他拿不清該如何與其相對才是好的。

可這邊一張嘴閉上了,那邊卻又冒出另一張嘴來。

“大王!上朝議的乃是國政大事,怎能如此隨性?”說話之人也正值中年,中氣十足,相較終古的優柔謹慎,他的語氣更有質問的架勢。

面對此人,癸的態度亦強硬了許多,寒了面色冷言沖道:

“豢龍逢,你也說上朝是為議事,而議事靠的是嘴。不知妺喜在我懷中,是礙著你豢龍大夫的嘴了?還是礙著我的嘴了?”

豢龍逢臉色一白,癸又將眼望向眾人,陰霾更甚。“……還是說,你們有誰膽敢覬覦我的女人,見妺喜美色絕艷,便對她胡亂臆想,以至在朝堂上難以思慮政事了?”

此言一出,眾人全都嚇破了膽子,倏的下跪。

覬覦元妃,那可是殺頭滅族的大罪。

“臣等不敢!”大家這一聲喊得甚是齊整,音量甚至都高過了早前的那句“恭迎大王”。

癸這一招“聲東擊西”著實高明,兩句話便堵住了所有人的嘴,連喜聽了都不禁有些佩服起他來,偷偷抬了頭看向他此時的神色。

只見癸長眉輕挑,薄唇勾起一片若有似無的邪笑。“不敢便好,此事無需再提,都起來吧。”

然而大家剛剛平復了各自的小心臟,起身落座,還不待坐穩,癸便垂眸看了懷里那只膽小、還忍不住總想偷窺的“小兔”一眼,心情豁然大好之下,又笑著開口道:

“我打算在洛河附近興建一座行宮,取名‘傾宮’,關于具體建在何處,列位可有好的提議?”

聽了這話,身居田稷之職的農官可是說什么也坐不住了,起身勸道:

“大王,古訓曰:自立春之日起,天子就該率群臣進行一系列的春祭活動,以求全年風調雨順、物產豐饒,此乃一年之中最重要的祭祀之一。春月不可狩獵,不可興兵,不可伐木,不可修造城墻,否則將有災禍降臨。大王已然行過了興兵之事,又因那一戰事錯過了春祭,這本就已經讓百姓心憂不堪,而今大王又說要修建宮殿……”

此番諫言再次撞到了癸的刀尖兒上,他笑意驟斂,瞇眸瞥道:

“戰機不可失,否則將釀成大患,斷不能因為一個春祭就置國之危難于不顧,淮執,這點我早與你說過了。”

淮執微汗,卻也還是頂著帝王之威繼續勸道:

“就算如此,當初帝禹立夏時曾設下春夏兩禁:春季的三個月內不砍伐山林,以讓草木能充分生長;夏季的三個月內不在河中下網,以令魚鱉能更為肥美。眼下春季還未過,恐怕不適宜伐木以修建新宮。”

他據理力爭,可高高在上的夏后癸亦是固執得無人能擋。

他決定了的事,便誰也阻止不了。

“春季雖還未過,但也已是晚春了,眼看夏季降至,此時動土也不會對年終的收成有什么大的影響。傾宮工程浩大本就工時較長,若再不及早動工,要到何年何月才可建成?休要再言其他,還是快些在洛河之濱選址吧。”

這一日早朝,最終將傾宮的筑址定在了洛河以北一片清凈怡人的郊區。

朝臣也終是見識到了帝癸對這位元妃“前無古人”的寵愛。

原本,早先見到帝癸領兵征伐蒙山國的謀略勇武,大家還對新帝新政充滿著期待,可今日如此情景,卻只能讓人搖首頓足,喟嘆不已了。

●本書太室殿的“太室”二字來自《竹書紀年》:帝舜欲禪位給禹時,曾命禹“有事于太室”。

●有史書記載,夏桀極寵妺喜,常在上朝時讓妺喜坐在他的腿上。

●太史令終古、大夫豢龍逢(關龍逢、關龍逄)和推侈都是歷史真實人物,那個農官在史上也有筆墨,只是未提到名字。

●夏后期的農官中官職最高的稱為“田稷”:見《竹書紀年》:“帝少康三年,復田稷。后稷之后不窋失官,至是而復。”

●關于大禹所設立的禁忌,史書中的原文是

“禹之禁:春三月,山林不登斧,以成草木之長。夏三月,川澤不入網罟(漁網),以成魚鱉之長。”

——《逸周書》卷四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