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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依樣畫葫蘆

小廝又哭又嚎，表完忠心立刻把楊守正教他的那些話，一字不漏全說給符氏。

做夢也沒到，是竇氏的親生女兒上門認親，符氏臉刷的青了。

“你…你說啥，你再說一遍，那個找上門的小雜種的娘是誰？”

“姓竇，那女人手上還有候爺和竇氏的婚書，大長公主府的兩位貴人親眼見著了。候爺說是您當年沒把事兒辦好，惹出來的麻煩，讓您看著處置！您要處置不了，候爺就……就把人認回來……”

小廝越說聲越低，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躲進去，這些話候爺都不敢當著夫人面說，這不是把他往死里坑嗎？

符氏卻像沒聽明白似的，張著嘴愣在那兒。

看她半天沒吭聲，楊彩蓉使勁拽了她一把，“娘！你傻了？你倒是說話呀！”

符氏這才醒過神，咬牙切齒五官都有些扭曲。姓楊的王八蛋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要把殺竇氏滅口的屎盆子往她一個人頭上扣？

“姓楊的那個王八蛋死哪兒去了？”

“小人真的不知道！”小廝哆嗦成一團，一個勁磕頭。

符氏一口一個姓楊的王八蛋，楊彩蓉不樂意了，“娘發這么大脾氣干啥？別把我也罵進去。”

符氏氣的眼冒金星，“你以為姓楊是什么好事兒，你那王八蛋爹要是把那個雜種認回來，你就不是嫡長女了，身份矮下去，你怎么當太子妃？”

楊彩蓉一頭霧水，不就是個私生女嗎，咋還礙到她的身份了？

暴跳如雷的符氏顯然沒功夫跟她解釋，把楊過正祖宗八代拎出來破口大罵。

楊彩蓉抬眼看見符氏身后伺候的白姨娘，她一揚下巴，“你過來給我說說，到底咋回事兒！”

白姨娘趕緊過來，悄聲替她解釋。事情說來話長，細掰扯其實就是幾句話。當年符氏二嫁被休，正呆在家里憋氣的時候，遇上了進京替柱國公郭政忠給各家送年禮的楊守正。

憑良心說，楊守正當年長得算是相貌堂堂，又慣會做小伏低的哄人。符氏有心勾搭，楊守正有心攀附，倆人前后只見了三面，就勾搭上了，無媒茍和。

等符氏肚子里有貨了，才知道楊守正在澶州還有一房名媒正娶的夫人竇氏，而且那竇氏還是郭正忠夫人跟前的醫官，很受郭夫人看重。竇氏當時也懷了身孕，聽說這事兒，愿意讓符氏以平妻的身份進門。

事情到這兒，要是符氏認栽，也就沒事兒了。偏符氏仗著自已是靖國公府的小姐，還有個皇后姐姐，非要做正妻不可，硬逼著楊守正給竇氏寫休書。

竇氏也是個倔的，為了給肚里孩子一個名份，死也不肯接休書。靖國公夫人受不住符氏的鬧騰，寫信還求到了郭夫人跟前。郭夫人沒辦法，只好勸竇氏低頭，竇氏一氣之下離家出走。

符氏知道信兒后，居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吩咐人在半道上攔著竇氏，殺人滅口。然后以嫡妻的身份和楊守正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沒想到，竇氏命大逃過一劫，還生下了個女兒，現在那女兒還找上門來了。

楊彩蓉聽的直撇嘴，不就是奸夫**勾搭在一起，把正室給滅了嗎，有啥稀罕的。轉念意識到，這奸夫**正是她的親生爹娘，嘴撇的更厲害了。

“娘總是吹自已有多厲害，咋這點兒事兒都想不明白。別管那雜種的娘姓啥，敢找上門來就直接打死。一了百了，那雜種死了，誰還管娘是怎么跟爹成的親？誰還敢說我不是正經嫡姑娘？”

符氏一愣，馬上拍大腿，笑道：“還是你聰明，娘是被姓楊的那王八蛋氣糊涂了。什么婚不婚書的，都是孽種，打死了事！”

楊彩蓉一臉得意，胸脯拔的老高。白姨娘偷眼看著自嗚得意的符氏母女，暗暗好笑，這娘倆的腦袋里估計都是漿糊，連一絲兒腦仁都沒有。嫡女是那么好打死的？

不過也難怪，靖國公原本是個山賊，跟著太祖爺打江山，靠著軍功起家，符家上下都是典型的武夫思維。有麻煩上門，直接把那個惹出麻煩的人弄死，麻煩也就跟著消失了，從來不帶拐彎的。

楊彩蓉從小到大沒出過瀘州城，又被符氏養的不知天高地厚。她要能說句明白話，那才奇怪了。

雖然這娘倆作死不關她的事兒，可聽見符氏吩咐人連夜把錦熙弄死，白姨娘還是趕緊上前勸阻。

“那丫頭剛救了大長公主府的貴人，這會兒又住在貴人眼皮底下，萬一惹怒大長公主府的人，怕不好交待！貴人也不能護她一輩子，等她從驛站搬出來，您再動手也不遲，也就十天八天的事兒。”

她這話倒不是為符氏打算，純是怕不出面攔一下，將來鬧出事兒來，老夫人饒不了她。

老夫人當初把她買來，以遠房族親的名義送到楊府做媵妾，一是把符氏妒婦的名聲往回扳扳，二就是讓她攔著符氏犯渾。

至于符氏聽不聽，那就不關她的事兒了。

這話符氏當然聽不進去，一口濃痰啐到白姨娘身上，“放你娘的狗屁！”

別說十天八天，就算十個八個時辰，她也等不了。‘竇氏’這兩個字像兩把鋼椎扎在她心上，當年她就忍不了，否則也不會打發人弄死竇氏。沒想到，竇氏死了，竇氏懷的孽種又冒出來！

要是不馬上、立刻弄死那個孽種，她連喘氣都不痛快！

楊彩蓉也跟著啐了白姨娘一口，“楊府的家務事兒，天皇老子也管不了。大長公主府的子弟咋了，我表哥還是太子呢！他們要識相就應該把那個雜種送來讓娘發落。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兒，滾一邊去！”

白姨娘趕緊賠笑，“姑娘教訓的是，是我蠢透心，說錯了！姑娘這份殺伐果斷放在京里也是數一數二的，可惜沒機會施展，平白埋沒了姑娘的本事。”

她本來是順口討好，楊彩蓉卻眼珠子一亮。幫著娘收拾勾引爹的狐媚子，換著花樣打罵丫鬟婆子，這都不算啥新鮮事兒，是顯不出她的本事。

要是她把大長公主府好倆人當面教訓一頓，再把那個孽種弄死，保全了爹和娘的名聲。這樣的威風和手段，太子表哥肯定會高看她一眼！

興許會立刻上門提親，求娶她做正妃。等她做了正妃，第一件事兒就是打死王珺寧那個賤人，什么太子側妃，明明就是個不要臉的狐媚子……

楊彩蓉越想越興奮，“娘帶著人去把爹抓回來，我去把那個孽種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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