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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身無公害-(六)不值得被愛,不配去愛
更新時間:2018-06-20  作者: 左丹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浪漫青春 | 叛逆成長 | 單身無公害 | 左丹 | 左丹 | 單身無公害 
正文如下:
六不值得被愛,不配去愛

六不值得被愛,不配去愛

李健仁:“任君爽……”

李健仁:“君爽……”

李健仁:“爽兒?”

李健仁:“爽爽?”李健仁自己也被肉麻地打了個冷顫。

在任君爽與李健仁親吻的那個夜晚,李健仁輾轉反側,在心里反復練習著次日面對任君爽時的語氣。

另一個房間里的兩人也徹夜難眠,白晶晶一直睜著眼背對任君爽,萬籟俱寂中,哪怕任君爽在輕聲地翻來覆去,但平時躺下就秒睡的白晶晶此刻卻清醒著聽得真切。

白晶晶轉過身問任君爽:“你還沒睡?”

任君爽以為白晶晶全然不知地熟睡著,完全沒注意到今天她竟然沒有打呼嚕。

任君爽:“啊?啊。”

白晶晶:“聊五毛的唄。”

任君爽:“你怎么也沒睡?”

白晶晶:“做了噩夢。我小時候特別喜歡小動物,我爸就從寵物店買來一只剛出生的小狗狗,我給它起名叫小白。來的時候它特別膽小,估計受過不少欺負,我就每天跟它玩,好吃的都留給它,我睡覺它就躺在我旁邊,我們形影不離,小白非常信任我。長大一點后,可以帶狗狗出去遛彎,但是我皮膚卻過敏了,我爸就把小白送給其他人收養。聽說它一直藏在桌子底下不出來,看到人就躲開,像人一樣抑郁了,因為它以為被我拋棄了。后來,我沒有再見過小白,我不敢見它,直到現在我做夢仍然會夢到它被帶走的那天,它凄慘的叫聲。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意識到,我也是有做壞人的時候。”

任君爽:“那不能怪你,說不定小白只是到了新環境不適應,等習慣新主人它還是會開心地吃喝玩樂,開心地向人搖尾巴。”

白晶晶:“你有被人拋棄過嗎?”

任君爽被這突然襲擊的詢問打得手足無措,一時語塞。

白晶晶:“被拋棄的動物一輩子都會心里陰影,人也一樣。所以,如果沒做好足夠的準備去接受一個人,沒有想過你與他的未來會遭遇種種不測,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開始。付出得越多,下沉得越深,善良的人在感情里一定會受傷害。”

任君爽:“你剛剛看到了?”

換做白晶晶沉默以對。

任君爽:“你不會……喜歡他吧?”

白晶晶又沉默了一會兒:“我從小跟他一起長大,我不想他受到傷害。可能你走出這個門,有無數個男人排隊追求,供你挑選,可他不一樣。他就像小白,如果他跟你在一起,一定死心塌地地對你。可能你的世界是全宇宙,可他的世界里只會有你。”

任君爽:“你怎么知道,我不會一心一意地對他呢?說不定我的故事也會有白頭偕老、天長地久的happyending呢!”

白晶晶:“如果是那樣,我會衷心祝福你們,我會是你的伴娘,你們孩子的干媽。但是,你可是傳說中的‘任君爽’啊。”

任君爽那一刻才懂,哪怕在她最好的朋友白晶晶眼中,她也只是沒有資格享受人間煙火的注定不平凡的“傳說”。

次日清晨,李健仁迷迷糊糊地去廁所,正碰上任君爽開門從廁所出來,兩人都愣在那里,尷尬對視。

李健仁反復練習了無數次的開場白,還是說了:“早上好!”

任君爽:“嗯。”

為了緩解尷尬,李健仁繼續了他的尬聊:“你……睡得挺好的吧?”

任君爽瞪著熊貓一樣大的黑眼圈問:“啊?”

李健仁:“呃……那個……”

任君爽:“你還有事嗎?”

李健仁:“沒事。”

任君爽把李健仁扒拉到一邊,從他身邊走過去。

李健仁:“任君爽。”

任君爽被他為數不多地直呼自己大名而驚醒,她回頭看著欲言又止的他。

李健仁:“昨天晚上……”

任君爽:“昨晚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記得了。”她說完要走,又轉過身說:“啊,我想起來了!”李健仁立即精神了,翹首以待著。

任君爽:“謝謝你扶我回來。”說罷,她回到自己屋,關上門。與此同時關上的,還有李健仁正要打開的心門。

吃過午飯后,任君爽打車送李健仁、白晶晶去火車站,一路上除了司機師傅侃大山,就只有電臺里的老歌金曲串燒。

那首許美靜的《遺憾》勾起任君爽的童年回憶,那時的她也是坐在后座,也是看向窗外,但彼時馬路上沒有讓人艷羨的豪車,也沒有令人煩躁的堵車。在那個自行車大軍的時代,任君爽家算是能開上夏利的小康家庭水平。

那天父母開著夏利,載著任君爽去姥姥家,任君爽對外面的世界仍抱有無限憧憬和好奇之心,瞪大了眼睛向窗外張望。父親在開車,母親為了讓他停住突然拉了手剎,不知何時,父母聊天的聲音漸漸變大,大到任君爽聽不見收音機里的歌曲,大到小小年紀的任君爽也知道那是在吵架。他們停在一家餐廳后門前,任君爽目睹了一車小羊被生拉硬拽進后院屠宰,車上的羊爬在那里不明所以,搬下來的羊被用繩子扯著脖子和羊角向前,伴隨著凄厲的慘叫聲,羊腿拼命在后退或原地不動,周遭是人來人往。

后來,任君爽再也沒有吃過羊肉。

后來,在看韓劇《請回答》系列的時候,每次出現綿羊叫都會戳中笑點,但她卻從來沒笑過,因為每每她回想那一刻,都覺得“咩”是如此讓人難過的聲音。

后來,類似的吵架伴隨著任君爽整個童年,靜默無言的冷戰又貫穿著她的青春期。父母說,他們是為了任君爽才不分開而勉強度日,外人說他們是羨煞神仙的幸福家庭。

后來,在她的潛意識里,“幸福”是要第一時間逃避的災難。

這十幾年來,不知是命運戲謔,還是自我選擇,她會強迫自己活在黑暗里,就像自己把自己的頭壓進水里想殺死自己。見不得自己好,一旦稍微安穩,就渾身難受不自在,必須間歇性自找罪受。總有人說她矯情作死,可能只是陰影遺留下的幸福恐懼癥吧。她深知是治不好的絕癥,只能盡量與世界保持距離,不讓負能量傳染給別人。她聽過無數句“我愛你”,但她卻從未說過。不傷害別人是她能想到的唯一愛人的表達方式。

而她的過往,她心里的苦楚,從不對任何人傾訴。一個人永遠不會關心另一個人的悲喜。我們不敞開心扉,不想讓別人住進內心,是害怕滿腔熱誠連被辜負都排不上隊,搖尾乞憐的最后,只成了觀眾看客吃飯做菜時播放的沒營養的綜藝節目,是電視劇的插播廣告,是朋友圈里不必負責的隨手點贊評論,是不屑一顧的途徑風景。畢竟刀刺進胸口,誰都分擔不了疼痛。

到達火車站,任君爽和李健仁、白晶晶揮手告別。

任君爽:“你們先走吧。”

白晶晶:“你先走吧。”

任君爽:“你們先走吧。”

李健仁:“還是你先走吧。”

任君爽點頭,頭也不回地瀟灑離開,留下只是客套的李健仁、白晶晶狀況外地目送。而他們不會知道,轉身向前的同時,任君爽難以抑制掉下的眼淚。

暑假飛逝而過,李健仁、白晶晶一道回北京開學,他們沒想到任君爽會來火車站接他們,更沒想到任君爽還帶了一個陌生人。

李健仁:“他是誰啊?”

任君爽:“我男朋友,咱學校的,一個藝術家。”

李健仁和白晶晶呈驚愕狀,眼珠子掉到了下巴頦,而這個“藝術家”正是期末時說任君爽偷走自己心的那個“變態”。

藝術家:“嗨!你們可以叫我‘中國基耶斯洛夫斯基’。”

白晶晶:“司機?你車呢?”

及時止損太難,只好及時行樂。反正演滿不在乎又不需要聲淚俱下、聲嘶力竭,口是心非向來都是拿手好戲。

記者:“你喜歡他嗎?”

任君爽:“誰啊?我只喜歡我自己。”

記者:“你跟他是因為白晶晶那段話嗎?”

任君爽:“你說的到底是哪個他啊?”

記者:“你是怕自己傷害他嗎?”

任君爽:“到底是誰啊?”

記者:“還是你自己在躲避幸福?”

任君爽沉默了一會兒:“我從心底堅信,自己不值得被愛,也不配去愛。”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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