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章白霜霜的軟肋

驚覺自己惹怒了李元博，白霜霜立刻就地伏下道：“方才民女一時不察，口出無禮，還望王爺能恕罪。”

李元博居高臨下的看著白霜霜的貼地的頭顱，勾了勾唇不屑道：“是不察，還是那本就是你白大小姐的真面目，你與本王皆心知肚明。”

“你需得明白，你對本王有所求，主動親近本王，本王也遂了你愿。”李元博手中摩挲著放在方桌上的茶杯，語氣森森的道：“可若是你以為本王如你那程家老二，或是陶百川那般，能被你玩弄于鼓掌，只怕是大錯特錯了。”

白霜霜并不清楚為何她形容自己與陶方之間情同兄妹會惹惱了李元博，但她也十分清楚，不管是何原因，正如李元博所言，他不是白霜霜可以拿捏和掌控的人。

“民女從未妄想過玩弄王爺，民女是誠心誠意要與王爺合作的。”

“合作？”李元博嗤笑一聲俯下身去，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起白霜霜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似笑非笑的道：“你只不過是本王的一顆棋子而已，何談合作？”

白霜霜能清晰的看到李元博那雙狹長的眼眸當中仍未散去的殺氣和怒意，令她直視不得，生生逼得她垂下了眼瞼喏道：“是，民女明白。”

李元博見白霜霜如此小心翼翼的樣子，倒是讓他的火氣消弭了不少，便放開了手，語氣一轉又道：“你雖因常年挨餓受凍，身體底子不大好，卻也沒有重癥在身，何以會時常嘔吐？”

白霜霜這才知曉原來方才李元博是在替她診脈。白霜霜實在很困惑，這玨王爺一會兒勃然大怒，一會兒又灑脫不羈，一會兒動則發火，一會兒又關心她的身體，情緒波動起伏如此大，簡直讓白霜霜難以招架。

李元博的疑問，白霜霜可以隨便找個理由就含糊過去，但方才李元博才發了一通火，白霜霜也不敢在此時去挑戰李元博的耐性，便老實回答道：“民女的確沒有重癥，只是……屢屢見到程二少爺，會有些犯惡心。”

“見到程家老二就犯惡心？”李元博聽了展顏一笑：“只是見到就犯惡心，那倘若有朝一日你嫁入程府，與那程家老二同床共枕，豈不是要嘔出血來？”

李元博雖說看起來心情已經大好了，但白霜霜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她從地上直起身子，恭敬道：“民女今后會努力克服這個問題。”

李元博將白霜霜細細的打量著，努力的咽下剛才突然出現的不悅感，疑道：“你到底與程家老二有何仇怨？既見不得他，又硬逼著自己去見他，還謀劃這些事去算計他，莫不是因著程家老二與你妹妹的事，因愛生恨吧？”

白霜霜表情淡然，目光如水，語氣平靜的道：“愛嗎？或許是吧。”

李元博皺了皺眉眉頭，若是愛，何嘗是這般的表情？李元博又道：“以你在程家老夫人面前的地位，只要她不松口，你那妹妹也爭不贏你，就算在你入府之后，你妹妹也跟著進了府，以你白大小姐的能力，還對付不了一個妾嗎？”

白霜霜勾了勾唇，抬眼看向李元博：“王爺以為，那程若瀚竟是值得我白霜霜去爭搶之人嗎？”

李元博被白霜霜這突如其來的一眼看得一愣，但很快就回過神來笑道：“是了，我竟忘了小狐貍心中的良人是程家老大程若昀呢。”他一邊若有所思的點著頭一邊調侃道：“一個程若昀，一個程若瀚，現在還多了一個陶百川，小狐貍還真是胃口不小啊。”

再一次提到陶方，這次竟然還多了個程若昀，白霜霜的眉角也是忍不住有些抽搐，她萬般無奈的嘆了一聲問：“為何王爺要一再的懷疑民女與陶方有男女之情呢？”

“嘖嘖，本王剛才提了三個男人，小狐貍的注意力卻獨獨放在陶百川的身上，果真是不一般吶。”

“……”白霜霜心中翻了無數的白眼，她對著這陰陽怪氣的李元博已然是無話可說了，只得平穩了心情，又努力的解釋道：“陶方在民女最難過的時候，對民女有扶持之情，陶方對民女而言，的確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民女若是真對陶方有意，在王爺面前也不必隱瞞。民女一路走來披荊斬棘，即使鎧甲附身，陶方與程老太太都是民女心中唯一的柔軟，此生不變。”

李元博還記得，當初白霜霜為了救一個老奴才求到了他的跟前，尚不愿承認自己心慈手軟，但現在卻如此堅定不移的告訴他，陶方和程老夫人是她心中唯一的柔軟。

其實李元博從第一眼見到這個小狐貍努力張牙舞爪偽裝自己的時候，就知道，她的心并不是真的堅硬冰冷，與其說她想要得到什么？更像是想要摧毀什么！

李元博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你告訴本王這些作甚？”

“這是民女的秘密，也是唯一可以摧毀民女的軟肋，民女將這些告訴給王爺，便是如狼將腹部展示給了王爺一般，是示弱，也是投誠。”白霜霜聲音輕緩卻透著篤定，她道：“王爺說民女是您的棋子，若下棋之人是您的話，民女心甘情愿，只是這軟肋，還望王爺能給民女留一些余地。”

白霜霜知道，同李元博合作猶如踩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得萬分小心，她希望今日她所說的話可以打動李元博，也奇怪自己為何會認為性情古怪的李元博會有人情味。

而白霜霜這些話，也的的確確讓李元博感到了幾分震動。白霜霜在他面前已經展現過多種面貌，似乎每一次的談話都能給他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她用狼來形容自己，卻又表現的會如狗一般的效忠他。她會發現他的寂寞與孤寂，會想著替他帶一束花，會將軟肋告知給他，還會尋求他的保護。這個女人，實在是讓他越來越有興趣了。

這種興趣大到，一想到她將來可能會嫁給程若瀚，她心里的軟肋是陶方時，竟讓他感到幾分莫名的焦躁。

李元博不愿去細想這些會引起他焦躁的緣由，當做是因為那般，自己就會少了一些玩物樂趣。道：“陶百川是太子看上的人，若是有一日他被收入東宮麾下，只怕給你留下的余地不會太多。”

白霜霜明白李元博這是在告訴她，在陶方成為太子的人之前，他不會再去觸碰她的軟肋，但在這之后，他就無法保證了。

“不，他不會！”白霜霜卻是十分堅定，且毫無猶豫的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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