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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春慢-第七十四章 暗箭難防
更新時間:2018-12-27  作者: 此冬無雪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西京春慢 | 此冬無雪 | 此冬無雪 | 西京春慢 
正文如下:
第七十四章暗箭難防

時間:20181227作者:此冬無雪

東方瑤正隨意翻著手中的卷宗,翻的手腕有些酸,想起來今(日ri)下午還要和崔城之一起去葉城,她便想的入了神,一時回過神來,偶然抬頭一瞥。狂沙文學網

那眼神冰冷刺骨,仿佛是井底無波的古水,指尖觸碰時寒冷到心尖兒的刺痛。

東方瑤忍不住瞳孔一縮,然而再一眨眼,卻見楊紹元是在笑著說:“的確是生的水痘,我也沒有記糊涂,只是我家侄兒向來不去污穢之地,卻不知從何感染了這起子爛病,倘若被我知道是何人從中作祟,必輕饒不了她!”

莫名其妙。

東方瑤暗自忖道,那你干嘛這樣看我,搞的我倒想是害你侄兒的仇人一般。

眾人便開始你一言我一語,有一人說道:“自古以來冬(春chun)兩季便是這種病發病的時候,楊長史也不要太過草木皆兵了。”

林鄴卻搖了搖頭:“我看未必,九郎侄兒平白無故的又緣何會染上這種病,說不準還真是有些首尾?”

“好了。”東方瑤出口打斷他們,“今(日ri)無事,大家便先散了罷。”

一群大男人跟女人家似的扯東扯西,可水痘這種病,誰又能說的準怎么染得?

眾人仿佛也察覺到了有些不妥,紛紛笑著打了哈哈,這才告辭離去。

只是楊紹元卻紋絲不動,待眾人都走光了,他反而上前幾步,笑道:“今(日ri)閑暇,家中備了薄酒,不知長史娘子可否賞光寒舍?”

東方瑤微詫,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她婉拒道:“不了,今(日ri)原有些事的,多謝楊長史的好意了,改(日ri)我一定登門拜訪,如何?”

楊紹元摸著半白的胡子笑了笑,說道:“長史娘子這樣說,豈不是要大哥我白忙乎一場?”

“哪里是白忙活,楊長史若是實在過意不去,請諸位同僚前去也是大同小異,我實在是家中有事脫不開(身shen),還請大哥見諒了。”東方瑤面帶歉意地說道。

雖然她真的不怎么想去,不過她下午原是有事的,今(日ri)是城之母親的忌(日ri),因為尸(身shen)已入了崔家宗祠,城之自然無法在這個時候回到安平博陵去祭拜,幸而他和崔夫人最后寓居的一段時光是在楚州渡過的,當時在葉城有一所茅草屋,崔夫人病逝后,機緣巧合之下他便在茅草屋中立了個衣冠冢,借此來悼念。

“那時候我母親已經(日ri)薄西山了,族中請了許多的醫師都不管用,母親說喜歡楚州的山水,希望能在有生之年來游玩一番,我便帶著她來看了楚州的金湖、玉皇山、櫻園、桐葉園……母親很歡喜,后來她走的時候對我說,人若能在臨死之際還能一覽如畫的山河,那比囿于亭臺樓閣之地不知幸運了多少,死而無憾了。”

說到這里,崔城之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神(情情)有些哀傷,東方瑤少見他這般,心不由得也跟著揪了起來,忙拉過他的手握著,“你放心,待我們都老了,我一定和你一起出來,你想去哪兒走,我都陪著你。”

崔城之抬眸看著她,她睜著一雙清澈的眸子,十分誠懇,不由得輕輕撫在她的臉上,說道:“這可是你答應我的,不能反悔。”

“自然不會反悔!”東方瑤信誓旦旦道。

可話說完她才反應過來,這家伙不會是……是在給她下(套tao)罷,她這么一說,豈不是一生一世都要跟著他的意思?

她暗自嘆了一口氣,這又有什么辦法呢,誰讓她每每又吃他這一(套tao)?

“瑤兒。”崔城之喚了她一聲。

“怎么了?”

“你既是答應了陪我,是不是無論我們之間有什么事,都不該互相隱瞞?”崔城之說道。

東方瑤心口一跳,心虛的垂下眸子,“嗯。”

崔城之沒有立刻說什么,他掀開車簾,眺望著此時郊外一覽無余的山水田園,說道:“半個月前,東陽郡王曾上門來,希望我與雙郡主能結親。”

“什么?”

他忽然提起這事來,東方瑤驚的驀然一呆。

其實東方瑤一直知道雙郡主對城之有意,可是畢竟兩人都是有分寸的人,雖說她并不是十分了解雙郡主這個人,當初因為玉佩之事她又拖延過一段時間……

然細思之,雙郡主這么做雖有嫉妒之嫌,倒也無可厚非,她非但沒有強留城之,反而把玉佩交給城之,不就是說明她已經打算放棄了么,倘若她真的有挑撥之嫌,恐怕根本就不會還回玉佩,要他們兩個就這樣互相誤會一輩子。

況且那次她去找李宜奉,郡主還特意留下她苦口婆心、明里暗里的說了一番,如今想來,卻是撮合之意沒錯了,可既然如此,東陽郡王又是何來會有結親之意?

崔城之見她修眉蹙著,以為她是心中不舒服,便解釋道:“之前我和母親在宋州寓居之時,東陽郡王正在宋州做長史,他們兄妹二人同時拜了我的老師學習,是以我小時候和雙郡主一起上過學。”

“我知道。”東方瑤點頭。

崔城之一愣,她知道?

“誰對你說的?”他問道。

“是……是雙郡主,”東方瑤頓了一下,低聲道:“那段時間我一直誤會你,后來有一次去找東陽郡王,事畢后雙郡主便邀我一同飲茶,對我說了許多你小時候的事。”

她垂著眸子,一只手輕輕掛著腰間的玉佩,有些醋溜溜地說:“雙郡主對你,一定用(情情)至深罷,否則哪個女子,會有這般的心(胸xiong)……”

她黯然,亦是自愧不如。

崔城之輕輕一嘆,將她攬入懷中,“雙郡主是好姑娘,只可惜我非是她的良人,還記得盧望么,那也是我和她年少的好友,只可惜阿望命薄,英年早逝。”

他一說起這個問題,東方瑤便忍不住問出來了,“我之前還一直奇怪,盧長史那次來長安的時候分明(身shen)子還康健,怎么不過一年便去了呢?”

崔城之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東方瑤見他許久不答話,好奇的從他懷里掙出來看他,卻見他面色嚴肅,奇道:“這是怎么了?”

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么貓膩,可是誰又會去害盧望呢?

“阿望的死,我也一直耿耿于懷了多年,”見她劉海有些亂,崔城之伸手為她撥了一下,緩緩道:“阿望的(身shen)子一直不錯,我聽說他生的是肺癆之病,此病無藥可醫,且發病迅速,當時我正在長安遍尋名醫,誰知阿望便給我來了一封信,說是此病已然無救,要我不要再耗費心力,后來果然不出半年,他便病逝了。”

肺癆,那種病,怎么可能治得好?

東方瑤一陣嘆息。

她想起來楊紹元的侄兒楊九郎生的水痘,便隨口道:“楊紹元的侄兒去世的那件事,你可知道?”

崔城之微微頷首:“聽說了,怎么了?”

東方瑤總覺得今(日ri)的楊紹元有些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按理說這事本來就與她無關的,可是他看自己的那個眼神,怎么怪怪的呢?

“沒事”東方瑤搖搖頭,一邊挑起了簾子,向外看去。

按照崔城之的說法,楚州之前應該是個風景宜人的地方,這才多少年,這里的河湖干的干,澇的澇,就連山都荒了……

她想起一事來,猶豫了一下,說道:“之前,之前我的確也有一事瞞著你。”

說完,她咬著唇打了量崔城之一眼。

“說。”崔城之心中好笑,面上卻是一副淡淡的樣子。

“我初來楚州之時,曾經要心腹秘密拓了楊紹元及諸位長官家中支出的賬本,卻無意中在楊紹元的府邸發現了一本郡王府錢財支出的賬本。”東方瑤沉吟片刻,方道:“那賬本上記載的大約是從永昌六年到十八年間府內的開銷支出,其中有一條,說是永昌七年江王曾因朝廷對突厥戰爭將府中乃至親衛的所有兵器上交以協助開戰并表忠心。可是據我所觀,時至今(日ri),郡王府中沒有短過任何的兵器。”

“我心中存疑,自然派人去打探一番,便得知東陽郡王在宋楚交界的巨城有一所礦莊,我與阿辭扮作商人,原本想進去打探一番,誰知守衛甚嚴,外人不得深入,本想作罷,誰知雙郡主忽然前來……”

崔城之聽的入神,冷不丁聽見雙郡主的名字,不由皺了眉,“雙郡主緣何會來,來的還是如此巧?”

聽他語氣中并無責備之意,東方瑤才放下心來,緩緩道:“我也覺得很是奇怪,更怪的是,郡主坐在車上未曾下車,更是說了一番似是而非的話來證明這礦莊是合法屬于私人所有。”

“然后呢?”崔城之問。

“然后,”東方瑤老實道:“然后她就走了。”

她耷拉著腦袋,手一點點的絞著袖口的花紋,倒有些像犯了錯的孩子。

半響,崔城之扶了她的肩,微微嘆出一口氣:“你說,我說你什么好呢?”

東方瑤唇動了動,“我錯了,我該和你商量,只是那個時候,我還惱你……”

所以不愿意和他說,這么說,還是他的錯了?

“好了,你都有膽量這樣做了,還怕我責怪你?”

“誰說我怕你了?”東方瑤一拍崔城之手,撇了撇嘴,繼續道:“我只是怕打草驚蛇,這幾(日ri)本想再去查探一番,誰知這礦莊中竟不知出了什么事,接連失蹤了兩三個人,我記得你當初對我說要我離東陽郡王遠一點,這究竟是為何,難不成李宜奉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時馬車正行過一處高坡,崔城之揭了簾子,指著外面道:“你看這荒山上的樹樁。”

東方瑤便順著他的指尖去看,這些樹樁光禿禿的,被人為砍伐的十分嚴重,她收回目光,問道:“這和李宜奉有什么關系?”

“我記得小時候住在宋州,后來也來過楚州,那時候山上還是有樹的,聽說最早的時候,這里也是綠樹成蔭,后來被不法之商砍去做木材用,這山就一座座的荒涼了下來。你也知道,楚州靠近京杭大運河最容易泛濫的一段,承縣中的承水正是從江都支流的廣陵水接來,廣陵與承水交接在楚州的巨山,也就是此山,你若是能進的山中,便可以看得見,山中盡是此類的木樁與未成材的小樹。”

一開始聽他這樣說,東方瑤自然是有些懵。

其實她也思考過這個問題,只是當初沒有當回事罷了,現在一想腦中便有個疑問冒出來,“這山上的樹被這樣砍,為何卻沒有人管過?”

崔城之贊許道:“你說的沒錯,正是因為沒有人管,是以愈演愈烈,《逸周書文傳解》中有言‘山林非時不升斤斧,以成草木之長’,孟子亦曰‘斧斤以時入山林,材木不可勝用也’。早年我曾跟著老師在游歷過隴西、河東一帶,那里的無定河、洛水泛濫亦是十分的嚴重,而放眼整個隴西,皆是一片荒涼,并時有暴風驟雨,沖刷之下大量泥沙入河,以至于河水泛濫異常,只是老師當年拿這事親自去找河東節度使獨孤泰,卻被他好一陣奚落,自此之后,老師便不再和我提起此事了。我自離開楚州回安平之后,年深歲改,再回楚州之時,不曾想已是這般荒涼之景!”

“所以,你懷疑承河的水常年泛濫,并非是出于偶然,”東方瑤記得曾經有人告訴她,自四年前顯宗皇帝下令重新修建水渠以來,淤泥已經被大量清理,但是不知為何,每年自上游沖來的泥沙還是會大量淤積“難道說,正是因為山林不修,是以水澇不斷?”

東方瑤脫口而出。

“我便是如此猜想。”崔城之頷首。

可問題是,這些山川水澤,就算是李宜奉不曾管過,東方瑤卻不信楊紹元不會過問,他那般(愛ai)財如命的人,又豈會把到手的錢拱手讓給不認識的人……還是說,這些樹就是他砍的呢?

“不好!”崔城之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脫口道。

“怎么了?”東方瑤忙問。

“你說,那郡王府的賬本,你是在楊紹元的府上發現的?”

崔城之一臉嚴肅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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