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程瑤以為小周是在開玩笑、也就沒當回事，沒想到幾分鐘之后，他竟然快速折了回來、手里果真拿著黑色的膠帶，而且還一本正經地在那包餅干上粘了起來。簡桔看著小周熟練地扯膠帶、撕斷、“完美”地蓋住商標，不禁有點想笑，倒不是因為他這“不尋常”的舉動，而是想到――他還不知道因為吃公司以外的食品、被“逮住”過多少次了呢，要不然怎么練就地、這么“熟能生巧”的手法？小周利索地幫程瑤“粘”住了商標、剛把黑膠帶收了起來，轉頭又看到了簡桔的那一罐紅糖，看到他把手伸進了口袋、簡桔連忙笑道：“周會計，我收到電腦包里，保證不會再讓它‘重見天日’了！”眾人都笑了起來，齊凡看著簡桔――他的笑里摻雜了一絲不易被察覺地“熨帖”與“小得意”，紅糖水溫暖清甜、讓胃里面很舒服，如果可以、他很想把那個罐子收藏起來，當然，如果罐子的“主人”也跟著一起、那就再好不過了。小周一邊笑著、一邊向齊凡說道：“齊經理，還有一件事差點忘了，衛經理說快晚飯的時候、讓你們去辦公室找他，他要陪著你們。”衛經龍要“陪”吃晚飯？這似乎是個“不祥”的預兆吧？他會不會還要在“酒海”中徜徉呢？順便再拉上齊凡幾個當“救生圈”？齊凡給錢德剛4人分好各自的“風險評估”科目，就開始著手研究嘉寶公司的現金流量情況，只看現金流量報表是不夠的、要3大報表一起相互“勾稽”著看。只看1年的內容也是不行的，至少要3年連起來看、才能找出邏輯和變化，在這樣充分熟悉的基礎上、才能得出比較可靠的結論。經過一整天的排查分析：年度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與當期債務的比值，數據與行業內規模類似的公司相比、還算正常；債務保障率合理、嘉寶公司現金流對其全部債務償還的滿足程度不錯。但是，齊凡發現了一個問題，因為沒有更多的證據、所以自己也不敢確定，“每元銷售現金凈流入”偏低，也就是說――嘉寶公司通過銷售、獲取現金的能力比價弱.“全部資產現金回收率”――也就是營業凈現金流入與全部資產的比值也偏低，嘉寶公司運用全部資產、獲取現金的能力不強。嘉寶公司做為一個實體制造業的公司，銷售、資產應該是獲取“現金凈流入”最主要的方式，而從它近三年的賬目顯示來看、卻并不是這樣。當然，齊凡只是粗略地估算了一下現金流量的情況，這個問題也是隱約感覺如此、并沒有找到“實錘”，但是，卻由此找到了審計的方向――資產、收入、成本、費用為重點科目。于是，齊凡在下班之前、又重新調整了一下各自的科目，涉及到的最重要科目――“收入”、“資產”，當然是交給了何志軍。“成本”交給了錢德剛、“費用”交給了簡桔，這樣一來三個人――除了何志軍的工作量稍微大一點，也算難度相當、彼此平衡。程瑤主要做一些常規性、比較簡單的科目。齊凡還特別給錢德剛、何志軍、簡桔三人強調了一下，他們在審計各自科目的同時，要隨時保持相互溝通、不能分割開來，不然很可能發現不了問題。“遵照”衛經龍的囑托，項目組一行人去了他的辦公室、帶他“共進”晚餐，當看到他在辦公桌前的那一刻、眾人都“驚呆”了，這還是那個善于“諂媚”、喝酒如水的衛經理嗎？只見他穿著“唐裝”款式的白上衣、黑褲子，桌子上擺著筆墨紙硯、正在專心地寫毛筆字。衛經龍雖然長得并不“文縐縐”，但是這幅打扮、這個場景，尤其是桌子一般大小的宣紙上、那些已經寫了一半多篇幅的大字，無論是誰做為“主角”站在那里，都會給人帶來一股“文雅”的氣息。這就是中國古典文化的魅力，不管什么人、不管什么設定，只要處于那種氛圍中、就都會給人一種“藝術美”的感覺。簡桔心想，如果把衛經龍換成齊凡、或者何志軍，會更加配得上這個場景，尤其是齊凡，他如果穿越到古代、去做個“謙謙君子”＋“文人雅士”，是絕對沒有任何違和感的。可是齊凡此時卻另有想法，他看了看衛經龍寫的字――這是在臨摹“書圣”王羲之的《蘭亭序》，那可是“天下第一行書”――無論是字帖、還是作者，那都是書法界上下2000年里、絕對的“大拿”＋“大咖”！“行楷”的字體很自由，字的筆畫依據不同連筆位置的需要、可以作出靈活多樣的變化，下筆收筆、起承轉合，多取順勢、一筆帶過，所以會筆道流暢、瀟灑多姿。而衛經龍寫地卻并不好，他的筆法呆板有余、毫無靈氣，下筆也不流暢、有一種割裂感，和原作相比起來――奧，或者可以說，根本就沒有對比的那個必要、還是“尊重”一下“書圣”本人吧！看到齊凡在細細觀看，衛經龍頗為高興地問道：“難道，齊經理也研究書法？那你看我寫地怎么樣？”齊凡不想讓衛經龍尷尬、當然不能說實話，但是他也不愿違背自己的想法，于是回答道：“實在不好意思，衛經理，我對書法不怎么懂、不敢妄論，只是覺得從事這項藝術的人、必定也很風雅。”簡桔看到齊凡聚精會神地觀察字帖時、就知道他應該是對書法有一定的見解，聽到齊凡的回答后、也早就猜到他會說出類似的話，只是她心里在“吐槽”著――這個男人，什么時候能丟掉修養、甩開素質，讓她看看他的“另一個”靈魂呢？她覺得他雖然表面這么風輕云淡、瀟灑超逸的，但是內心深處、肯定也有一股年輕人的“反叛”精神，只是他的教養壓倒了那股“邪氣”。那么在祥全公司的erp機房里，她腿麻摔倒后、冷漠地拒絕他扶起她時，他竟然很“失禮”地抱起了她，那算不算是“邪氣”出現呢？她在他心里，到底是個什么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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