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三個人的走遠，何志軍也松了一口氣、對簡桔說道：“這個嘉寶公司果真是迷霧重重啊！剛才這就是赤裸裸的‘諜戰大戲’＋‘宮斗大劇’啊！”簡桔覺得他和自己想的一樣，就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快點起來吧！這草還挺扎人的！”看著何志軍很利落地翻了個滾、就站了起來，簡桔想動、卻發現自己的腿已經不聽指揮――由于驚嚇、小腿軟掉了，從膝蓋以下就感覺又酸又癢、毫無力氣，她感嘆自己終究是個“色厲內荏”的人，不管表面裝地多么無所畏懼、實際內心里卻恐慌無比。“小簡，你怎么了？怎么還不起來？地上多臟啊！”程瑤剛從自己的心思里“神游”出來，對于那些對話、根本就沒聽心里去。何志軍看出了簡桔“窘態”的原因，故意蹲下來、看著她的眼睛笑道：“簡師妹，你這是在繼續‘練功’嗎？聽說有些人可以練成那種――俯耳聽地、就能知道四面八方動靜的功夫。”簡桔知道他在揶揄她、但是一時之間還真起不來，就笑著回道：“我才不亂練武功呢，萬一走火入魔怎么辦？我是覺得啊，這草太清香了、這環境太好了，很想在這里多待一會兒、感受一下大自然。”“那好，你自己慢慢感受啊，你看這太陽也快落山了、夜晚幽靜的環境會更加迷人的，我先走了啊！”說完，何志軍就假意抬腿要走。“小簡，咱們也走吧！天快黑了、這里感覺好嚇人啊！”程瑤在旁邊說道。經過何志軍剛才的玩笑，簡桔更不想說出自己、被嚇到腿軟的事實，就沖程瑤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扶自己起來。也許是夜色已經降臨、光線不太好，也許是程瑤還沉浸在對何志軍的埋怨中，竟然沒有領會簡桔的意思。何志軍在旁邊倒是知道了簡秸的意圖，也不想再和她開玩笑了，于是走過去想要扶她起來，剛俯下身、還沒碰到簡桔的胳膊，就聽程瑤大聲說道：“何志軍，你干嘛？你這是想‘吃豆腐’嗎？”她一邊說著、一邊快步上前將簡桔從地上扶了起來，還一直向何志軍翻著白眼。何志軍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大笑起來：“好了！我們快點回去吧！天已經快黑透了，還不知道會出來什么反常的東西呢！我發現，前面那個鼓起來的土堆、很有可能是個墳頭奧！”說完就故意看簡秸的反應，看見她果然身子微微抖了一下、眉毛也皺了起來，催促著程瑤說道：“瑤瑤，走，咱們快點走吧！你扶著我，我自己走不穩路了！”何志軍的笑意更深了，走到程瑤和簡桔的后面說道：“我給你們斷后，放心吧！就算真有不干凈的東西出來、我也打得過它！”齊凡看到何志軍三人全身都有點臟，特別是簡桔竟然連路都不會走了，就疑惑地問道：“你們這是去哪里了？遇到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了嗎？”何志軍就上前將整個事件、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程瑤也在一旁添枝加葉地附和著，只有簡桔始終一言未發、臉色微紅地低著頭。她心里在大聲吶喊著：腿啊！你這兩條不爭氣的腿！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萬一到下班還恢復不過來、豈不是要把人給丟大了？！同時又感到非常渴，本來最后端上來的肉包子就很咸、又在草地上趴了那么久，而且又是擔驚又是受怕的、自然也流了一些冷汗。可是，她站不起來啊、怎么去倒水呢？好吧，為了這份僅存的顏面、她還是渴著比較好，只要嗓子里著不了火、就都可以忍耐。“看看燙不燙？專門兌好涼開水的、應該正好。”簡桔看到自己的水杯里被加滿了水、端著水杯的手是齊凡的，她抬起頭、迎上了他清澈的“鹿眼”。這就是“救民于水火之中”的“大救星”啊，簡桔感到此時此刻再也沒有什么、比一杯水更重要了，而且還是一杯溫度剛剛好、可以一飲而盡的溫水。她有很多想說的、比如可以對他“歌功頌德”一番，可是到了嘴邊、卻只變成了一句話：“謝謝你，凡哥！”齊凡沒有答話、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轉而又對何志軍說道：“我已經專門聯系上廣東分所、向本地人細細打聽過了――這個‘金哥’確實是此地實力最強的‘大佬’，不過他現在已經開始做正經生意了、有很多產業和公司。嘉寶公司是他的產業之一，一直都是正常經營的、沒有什么異常狀況發生過。從你們看見的事情來分析、也就是他的眾多太太們在‘內斗’，與我們的ipo項目關聯不大。從賀董事長這段時間的配合程度來看，她應該是真的只想上市成功。而且，嘉寶公司在業務約定書上――給我們的審計費、比同類業務高出4成。在沒有發生什么異常情況之前，劉總是絕對不會同意我們中途停止的。以后，不要再去那個樹林了、那里與我們的工作沒有關系。”項目組已經進入了調查的實質性程序階段，時間又按部就班地過了5天，何志軍對齊凡說道：“凡哥，嘉寶公司的固定資產和無形資產、存在多計提減值準備的現象，已經遠遠超過了重要性水平。而且，更為嚴重的是――它還存在將遞延所得稅、壞賬準備、預提費用等準備金科目，用來轉為資產的行為，你看這筆分錄：借：固定資產――壓縮機971，560貸：主營業務成本――直接材料費――恒典巧克力971，560”齊凡臉色嚴肅起來、說道：“這個造假手法，其實并不高明、但是卻很有效。在夸大利潤的同時、也虛增了經營性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從而可以誤導我們、對嘉寶現金流量創造能力的判斷。”簡桔這幾天也已經發現了、更加大量的和上次類似的成本問題，于是也對齊凡說道：“凡哥，這個公司還存在、用準備金科目沖銷成本的問題，雖然每一筆的數額并不大，但是因為多達800多筆、所以加起來也已經超過了重要性水平。”“沖銷的是哪一種具體成本？”齊凡問道。“與何師兄一樣，關于恒典巧克力的直接人工費、直接材料費，還有收貨、存儲和搬運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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