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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三百四十章:出現的黑影
更新時間:2019-06-15  作者: 春夢關情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嬌鸞令 | 春夢關情 | 春夢關情 | 嬌鸞令 
正文如下:
第二百九十九章不必爭執

出了門走出去約莫有一箭之地,王羨才垂頭喪氣的:“果然是這樣。”

崔長陵也沒低頭看她,就那么順勢一抬手臂,手掌就落在了她頭頂上,動作一氣呵成,真是做得太習慣了。

他揉了兩把:“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怎么還不高興呢?”

“說是說過了,可真聽來……”她唉聲嘆氣的,“真的成了理不清楚的無頭案,之后有的麻煩了。”

崔長陵聽不得她嘆氣,一顆心揪起來:“倒也不是一定麻煩難辦,還是要看陛下圣意如何了。”

“陛下的圣意……”她腦子一下轉過彎來,咦了聲,側目抬頭看他,“陛下如果真的不借這次的事情為難涼州,那元祁的背景,你不打算調查了?”

他說是:“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

王羨卻攏了攏眉:“你以前不是這樣教我的。”

崔長陵自己也愣了愣。

是了,那時候他告訴王羨的,是要一個公正的真相。

廷尉府那地方,也算得上魚龍混雜,好多人為了前程,做一些違心的事,說一些違心的話,卻都忘記了,廷尉府要的,永遠是一個真相,是給陛下一個真相。

然而今天,他卻換了一套說辭。

“羨羨,我問你,你身在廷尉府,那廷尉府,又是誰的廷尉府呢?”崔長陵正經了神色,端的一派嚴肅。

王羨不假思索的就回了他:“當然是陛下的廷尉府。”

“那你還不明白嗎?”

他反問,她就立馬明白了。

陛下要真相的時候,廷尉府一定要給,可陛下不要真相的時候,最好就是收手不要再插,更不要給自己惹麻煩上身。

換句話說,不單單是廷尉府……

哪怕崔長陵是大晉的尚書令,可他也是陛下的尚書令。

他們這些人,都只是臣,是天子的附屬而已。

王羨覺得心里有些發堵,可她也明白,這沒什么好賭氣的,因為崔長陵說的都對。

于是臨了了,她只是翻了翻眼皮:“其實來來去去,總有道理,只是看怎么說而已。”

這話像是怨懟,崔長陵終于低頭去看她:“你覺得我世故圓滑過了頭,正話反話都由得我說?”

她便飛快的搖頭,把小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我理解你的苦衷,也明白你說的道理,只是有些不甘心。”說完了她有自己苦笑,“還是經歷的事情太少了,心里總想著正義兩個字。可是事實上,沒有那么多的公平,也沒有那么多地方,需要我多余的正義。”

崔長陵恐怕她情緒不穩,握了握她的手,藏在廣袖的袖口下,給她安定的力量:“不是的。我一直都在說,希望你能這樣就很好,但是羨羨,你想和我并肩走下去,我就只能看著你改變——你如今身在朝堂,有很多事,只能當做不知道。”

他捏了捏王羨的手心兒,發覺那只手竟有些冰涼,是以他倒吸口氣:“你怎么了?”

王羨說沒什么:“仔細想想,覺得后怕而已。”

她畢竟是頂著欺君之罪之名的人。

她也時常會忘記,天子富有四海,生死都只在今上的一念之間而已。

當日過去了,她好像就常常會以為,事情從此就過去了。

其實并不是的。

秋后算賬,才是最可怕的,只要陛下想起來,這就是王家的死罪。

她之所以會手腳冰涼,的確是因為怕了。

崔長陵不是也屈服于皇權之下了嗎?

“如果沒有陛下在,你打心眼里,是想查清楚元祁這個人的吧?”她緩緩開口,幾乎是一字一頓的。

卻不想崔長陵搖了頭:“我并不想的。”

王羨大為意外:“為什么?我以為你是想的……元祁的身上藏了巨大的秘密,這個秘密你一點都不好奇嗎?”

崔長陵看著她有些激動的樣子,把那只手更緊了三分:“我已經學會了不好奇。元祁身上是有秘密,可這個秘密和我是無關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覺得這事關朝廷,我既事事以朝廷為重,就應該很想要查清楚元祁的來龍去脈。可是羨羨,反過來想,真的查清了,又有什么好處嗎?”

他呼吸也重了三分,眼神暗了暗:“他如果真是秦王的人,這樣在南漳經營妙玉樓,暗中又與廣陽王來往密切,那是明著告訴天下人,秦王遠在涼州不安分,心生反意。而現在元祁是在南漳,秦王又勢必以為是廣陽王所為,到時候三足鼎立,鬧將起來,這對朝廷來說,絕不是什么好事。”

“可現下國富民安,兵強馬壯,難道還怕他們舉兵反了不成?”王羨搖著頭反駁回去,“從一開始,不要說我們,連陛下在內,怕的就不是他們真的舉兵造反。陛下會震怒,全是因為他們不安分而已,更何況這些年朝廷對襄陽一向不錯,厚待廣陽王,結果人家轉過頭來,不知籌謀了多少年,想要攪弄的上京大亂,借此敗壞陛下圣名,若換做是你,會不生氣?至于秦王,那就更不必說了。”

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最要緊的,是崔長陵眼下無意與她爭執這件事。

畢竟這些事情,最終都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

他不想惹麻煩,是不想給朝廷惹麻煩,一個元祁不值一提,可他背后的人,影響卻極大。

至于王羨嘛……她的想法其實是最單純,但也是最干凈的,元祁這個人既然有問題,就該好好的查,到時候順藤摸瓜,說不準揪出一大片來。

陛下不是一直要一個清明的朝堂氣象嗎?肅清官吏,就還朝堂一個清明景象,這個機會也是剛剛好的。

崔長陵胸膛起伏著,始終沒有松開王羨的手:“不要想了,說不定回到驛館,濃墨就已經帶回來京城的回信,只要見的京城回信,一切就都好說了。南漳的命案到底還查不查,要怎么查,你現在就算是跟我爭個面紅耳赤,也說不算數,那何必跟我爭執,豈不是平白傷了咱們的情分嗎?”

第三百章京城回信

王羨回到驛館看見濃墨臉上的釋然和放松時,一顆心就提了起來。

他這幅模樣,多半是京城已有了回信。

那一個瞬間,王羨甚至在想,崔長陵是不是真的能夠料事如神?

回來的路上他還在說,未準回到驛館,就能夠收到京城的回信,這會子一進門,像是真的有了回音……

其實崔長陵還是沒有松開她的手,只是廣袖寬大得很,把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擋了個嚴嚴實實。

然而王羨臉皮薄,哪怕他們都瞧不見,她仍舊覺得不好意思,是以把手往外抽了一把,掙了掙。

崔長陵察覺到她的掙扎,再瞧瞧濃墨就站在樓梯那里,眼巴巴的看著他們,正打算邁開步子朝他們的方向迎過來,于是也就沒和她較勁,松開了她的手,任由她去了。

“濃墨,你去了一趟怎么樣?我看你這個樣子,是京城有了回信嗎?”王羨剛一抽回手,三兩步邁出去,徑直走到了崔長陵的前頭去,揚了聲就去問濃墨。

濃墨正好迎過來,本來想繞過她往崔長陵跟前去的,但想了想,到底收住了腿,索性在王羨面前就站定住了:“是,京中送回來的信,不過我聽他們說……”他略頓了下,干巴巴的咳了聲,“這是謝三郎君給郎君回的信。”

果然是謝汲。

王羨手指動了動,是想去接過濃墨手中的那封信的,但她沒接,想了想,側身讓開了,轉了頭叫崔長陵:“夫子你來看。”

崔長陵唇角隱有了笑意,生生給憋回去的。

從剛才起,她一聲夫子都沒再叫過,張口就是你啊我啊的,這會兒當著濃墨的面,倒也難為她,能記得住。

原本他就跟在她身后的,兩步跨出去,也就到了她身側,一抬手接過信,那信封上寫的是令君親啟,但字跡嘛……他曾有幸在陛下那里看過庾子惠臨摹的書帖,這不是庾子惠的字跡。

看樣子,這封信,實打實是謝汲寫給他的了,也沒有假借庾子惠的手,只是他寫完了之后,交給庾子惠,再吩咐客棧的人送到南漳來的。

那封信其實不長,言簡意賅,自然也有他素日和謝汲交情不深的緣故。

不過謝汲在信中除了陛下的心意與交代之外,倒是也與他說了幾句看似貼心的話……譬如謝汲其實并不贊成陛下這樣的做法,只是苦勸無用,要他著手調查的時候,千萬要謹慎,不要錯了丁點兒,釀成不可挽回的大禍。

原來,謝汲和他的想法,竟是一致的。

真要動一個秦王不值什么,可朝中難免動蕩,雖然眼看著是四海平定,再不見戰火紛紜,可怕就怕朝中一亂,民間人心惶惶,自然就會有人借機作亂,等戰火重燃,遭殃的還不是百姓嗎?

崔長陵看完了信,把信紙捏在手里,卻半天沒有說話。

王羨一心好奇信上的內容,原本想就著他的手掃兩眼,可又覺得太過親密,叫濃墨看著不大好,想來他看完了信,橫豎也是要說與她聽的,然而左等右等的,崔長陵就是不開口。

“夫子,信里都說了些什么?”

崔長陵低頭看她,眼角的余光又正好掃過自己手上的信紙,想了須臾:“上樓說吧。”

濃墨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是……怎么話說的?

便是說這信上內容不該給不相干的人聽了去,那叫他退下守著也就是了,怎么卻要帶著女郎關起房門來說話呢?

濃墨叫郎君:“要不奴才到外頭守著吧。”

崔長陵看都沒看他,提了步子徑直上樓,只留下淡淡的不用二字,便再沒理會濃墨半句。

王羨撇撇嘴,到底是提了下擺跟著他上了樓,但背后濃墨的視線落在她的背上,她能真切的感受到的……

一直等到兩個人進了屋中去,崔長陵果然順手就把房門關了個嚴嚴實實的。

王羨欸的一聲:“你沒瞧著濃墨方才是個什么神情嗎?”

“他早晚會知道,不必理他。”崔長陵面色并不多好看,即便是與王羨獨處時,又顯得有些清冷過了頭。

“信上到底說什么了?我瞧你臉色也不大好,整個人冷冰冰的。”她擰眉,索性也不多問,略一躬身,要去拿他手上的信紙。

崔長陵倒沒有躲,可是也沒叫她順勢抽走:“陛下讓我具折進京,把南漳發生的事情如實的回稟,尤其是有關柳氏舊部的事。”

王羨呼吸一窒:“要你回稟柳氏舊部一事,那不是要對秦王……”她嘶的一聲,“果然是不會放過的吧?”

他沒有應聲,過了好半晌,才嘆了口氣:“我也覺得這樣做并不妥當,憑著柳氏舊部囤聚襄陽,就要明發諭旨訓斥遠在涼州的秦王,這未免有些太……”

過分指責天子的話不能開口,哪怕沒有別人在,也不能輕易就脫口而出,怕就怕說的慣了,將來禍從口出。

而王羨敏感的捕捉到他話中那個也字,于是咦的揚了聲調:“還有誰不贊成嗎?”

崔長陵至此才沖她晃了晃手上的信紙。

是以王羨反應過來,是謝汲啊……

“謝三郎君昔年追隨陛下,照說應該是極明白陛下心意的一個人,陛下有心追究涼州,這是打定了主意不叫秦王好過,他怎么反倒不贊成呢?”

“謝家兄弟……”崔長陵念叨了一句,嘖的咂舌,“秦王世子不是還在京城嗎?訓斥涼州,世子也沒什么好日子過,世子的日子過得不好,圣人心里就會不痛快。謝汲不贊成,大抵也有這個緣故,不過更多的,也是與我所想一致,還是覺得陛下今次心急了些,畢竟也沒查出什么實證,只是見了些柳家舊部而已,便急著要訓斥涼州……”

他一面說,便又止不住的嘆氣:“其實這道旨意,只能是訓斥秦王妃的。也不過是秦王與王妃夫妻一體,落的總之是秦王府的面子,陛下的話再說的重一些,自然就成了秦王之過。可如果要替秦王辯白,原也不是不能夠,落人口舌,陛下到底是急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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