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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三百四十八章:年歲
更新時間:2019-07-05  作者: 春夢關情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嬌鸞令 | 春夢關情 | 春夢關情 | 嬌鸞令 
正文如下:
第一百六十七章鬼鬼祟祟的許渡

她之所以話音還頓了一回,一來是心虛,二來是許渡眼神古怪的瞥了她一眼。

許渡這個人性格其實挺好的,溫吞,說話都不會很大聲兒。

當初因有了鄭懋的前車之鑒,她深覺她對什么都是糊里糊涂,這樣委實不好,是以在她發覺許渡與眾人皆不大相同的時候,當晚回家她就去問過崔長陵,這個許渡是個什么樣的出身,又會不會像鄭懋那樣,城府頗深的。

從崔長陵口中得知的,是許渡出身庶族,他父兄經商,家底殷實的很,只是畢竟從了商,再有銀子,地位也提不上去就是了,便算是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家。

不過也可能就是因為這樣的人家身處上京頗為尷尬,所以教養出許渡這樣性格溫吞的郎君來。

王羨倒是挺喜歡他這份兒品性的,這廷尉府中太多的人渾身戾氣,叫她覺得渾身不舒服,似許渡這樣的便很好。

不過眼下嘛……

她尷尬的笑:“你別這么看我,我也不跟你說那些虛的——”王羨拖著尾音就轉了調,又愁眉苦臉起來,“我好好一個士族郎君,就是一輩子什么都不干,混吃混喝,也是富貴滔天的,現在說叫我去驗尸……許渡,你總是跟些死人打交道,心里就不膈應嗎?”

“死人是會說話的。”許渡從房中出來,順手又帶上門,冷不丁的丟出這么一句,卻始終是淡淡的口氣。

王羨嚇了一跳,登時退兩步,差點兒沒蹦起來:“什么?”

她聲音厲,實則是叫許渡嚇的。

許渡拍了拍她:“看把你嚇的吧。尸體能告訴我很多東西,沒什么膈應的。”

王羨倒覺得奇了怪了,許渡家里頭有錢,他又不是活不下去,非要以此為生來活命的,總不至于還有人天生就愛跟尸體打交道吧?

她斜了一眼,看看許渡的那只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覺得許渡生的白白凈凈很清秀,連手也是,又細又長的,連她一個女郎見了都羨慕的那種好看。

可是現在她覺得,許渡的這一雙手,還不知道碰過多少死人,她只想躲遠點兒。

許渡冷眼看著她往后挪了好幾步:“不是說一回生二回熟?你躲什么呢?”

她笑在臉上僵了僵。

一回生二回熟那是說給許渡聽的,要是有的選,她根本就不會靠近停尸房半步!

說來奇怪,廷尉府好好地,為什么會有個停尸房?

她先前根本就不知道,而鄭懋可能也是覺得多少晦氣,就沒帶她往停尸房那邊兒逛過,要不是今天出了這檔子事,她至今都不知道。

她如此想來,就欸了一嗓子叫許渡:“廷尉府里為什么還有停尸的地方啊?”

“這沒什么稀奇的,似今次出的這樣的案子,不就用的著?既是用的著的,就應該有。”他一面說著,上了手又輕推了王羨一把,“我手上缺了點兒東西,得出去一趟,你回你自己那兒,他們請了尸體回來,會送到停尸房,我回來了去找你,再帶你過去。”

橫豎也是躲不過這一劫,王羨倒不是說有多坦蕩,能夠直面此事,可她從進了廷尉府那天起,就知道,在今后很長一段時間里,她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不管遇上什么,她都得咬著牙硬著頭皮撐過去,才不算辜負了崔長陵近來對她的用心和照拂。

許渡這會兒說要出去一趟,她想起陳荃那張臉,眉頭一擰,干脆拽住他:“你要上哪兒去?這么大的事兒,大人都要緊著到中郎將家里去,你可別遷延耽擱,回頭倒連累我跟你一塊兒挨罵。”

許渡撥開她的手說不至于:“大人問起來,我來跟他說,連累不上你。”

他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根本沒打算多理會王羨半個字。

王羨左腳略一抬,又重重的踩在了地磚上。

前頭幾天都沒覺得,今兒怎么看許渡這樣鬼鬼祟祟的,他在搞什么鬼?

許渡一來一去,倒并沒有耽擱多少工夫,至少他回來的時候,去中郎將府上請尸體的那幾個,也才剛剛回府衙不久。

王羨并不敢真的坐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等許渡,這廷尉府風向不對,一邊兒倒的往陳荃那頭吹,底下人個個忙里忙外,她這個廷尉平倒沒事兒人一樣,躲在自己的小院兒里裝清閑,回頭要叫誰把她告的陳荃那兒……她可不想給自己惹這個麻煩,是以她一直站在大堂和后堂相連接著的甬道上來回的踱步,是在等著許渡回來。

許渡打外面兒進來,手上果然提了一包什么東西。

王羨撇著嘴迎上去:“你拿的這是什么?”

他丟個白眼翻她一回:“驗尸要用的,想學這個?”

她立時打了個哆嗦。

誰要學這個!也只有許渡是個怪胎,好好地富貴郎君不做,偏愛干這個一樣!

她簡直退避三舍,連連躲開,又朝著西南方向努嘴:“已經請回來了,跟你前后腳進的門。”

許渡眼角抽著跳了兩下:“你跟他進一個門?”

死人進的是鬼門,如何與大活人前后腳的進一個門。

王羨說的時候沒太留神,順嘴就說出來的,但她估摸著,許渡時常跟死人打交道,聽崔長陵說過那么一嘴,許渡這個人,便是建康周遭的這些個縣鎮有了難辦的人命案,他都十分樂得一頭扎過去,替人家去驗尸……他常見這些,大概就更忌諱。

她抖了回肩頭,對于許渡這句聽來很不客氣的話,竟難得的沒有反駁回去,只是又平心靜氣的催了一聲:“你東西也買完了,總該辦正事兒了吧?不然大人回來了,我真沒法子交代啊。”

許渡抿緊了唇角不言聲,低頭看了眼手上的小包,又在王羨看不見的地方掐著指頭算了會兒什么,才慢吞吞的往西南方向邁開了步子。

王羨跟在他后頭走,實際上她官品高出許渡好些,沒道理她縮在后面,但想想等會兒要見到的場面,她實在是不想往前湊,不過……

兩個人走出去約有一箭之地,她覺得許渡走的未免也太慢了,倒像是刻意為之,不然二十出頭的郎君,大步邁開也不至于才走出這么點兒距離啊。

王羨咳了一聲:“許渡,你怎么走這么慢?”

第一百六十八章等來的是誰

許渡也不回頭,甕聲甕氣的問她:“你很急著見曹二郎君的尸體?”

得,又叫他一句話反噎了回來。

合著許渡是一點兒也不著急啊?

也是了,許渡呢大概是有真本事在身的人,加上他出身怪一般的,又耽擱不了陳荃什么,陳荃從來也不會跟他為難,加上他性子不錯,出手又闊綽,廷尉府里就吃得開,他有什么好急的呢?反正即便是誤了事,也輪不到他挨罵。

王羨咬咬牙:“這可是人命案。”

許渡心說我知道,走的卻仍是慢吞吞。

王羨要不為著是頭一遭干這樣的事情,心里太沒底氣,說穿了還有些害怕,早就一個人跑過去了,還會等著許渡這么慢悠悠散步似的?

可是沒辦法,連陳荃都說了,是叫許渡帶著她,指點著她,她還能逞哪門子的威風?

兩個人大約又走出去有一半兒遠吧,王羨聽見了身后一陣風動,是誰小跑著過來,腳步又踩得重。

她略怔了下就回頭看,等人跑近了,她才看清那張臉,是在大門口當值的李原。

她背著手索性站住腳,因見他慌慌張張的,便沉聲問:“又怎么了?”

李原緩了口氣:“令君來了,說話就進大堂,大人快去吧。”

崔長陵?

王羨眼睛飛快的眨了幾下,又長又翹的睫毛小扇子似的閃動著。

崔長陵怎么這時候來廷尉府了?

她有些走神,還是許渡推了她一下:“大人不在,如今廷尉府里你官階最高,令君過來,你還不趕緊去?”

“但是曹二郎君他……”王羨咬了下牙,有些搖擺不定,“大人臨走前交代了,等回來了要問我話的。”

許渡忍不住要扶額:“令君這時候過來,沒準就是為了中郎將家的這樁案子,便是大人在,也不敢怠慢,你趕緊去吧,后頭的事兒我自己來,你見完了令君再來找我,我仔細說給你不就行了?還能叫你在大人面前回不上話似的,再說了,就算回不上也是事出有因,大人來……”

他差點脫口而出,卻猛地收住了聲。

眼前這個有些傻乎乎的,估計到這會兒都沒醒過味兒,她自有崔長陵這位尚書令來提點,他可不想背地里枉議廷尉卿,雖然也算不上什么枉議……

王羨猶豫再三,到底還是一跺腳,朝著大堂的方向邁開了腿,留下許渡一個人站在那兒,盯著她背影又看了好幾眼,才無奈的搖著頭,往停尸房去了不提。

她見著崔長陵時,崔長陵的臉色不是很好,她便覺得,許渡的話也許沒說錯,崔長陵是知道了這案子,也是為這案子而來的。

既是為公務到廷尉府,到底不比在家中私下相處。

王羨端端正正的同他見過官禮,直起了身來一本正經的又回話:“我們大人出去了不在府衙中,令君這時辰來,是尋我們大人的嗎?”

“度支中郎將家的人命案子,這滿建康城沒有不知道的了。”崔長陵挑眉看她,眼底卻柔和了一片,“陳荃去中郎將府了?”

她說是:“早前得了信,交辦下來差事,就緊著往曹府去了,估摸著過會兒也該回來了……”

王羨頓了頓,低頭又算了算時辰,哦了聲:“大人走了快一個時辰了。”

一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卻足夠陳荃聽完曹問修說清原委的,再算是廷尉府與曹府之間來回的路程,也該是時候回來了。

“鄭懋呢?”

“早上大人交了別的差事給他,說是出城去了,也不在。”王羨面上閃過尷尬,還有些局促,“目下便只有我……下官在了。”

若放在平日里,崔長陵一定笑著打趣她,如今做了官兒是不一樣,官場上見了面,都知道以下官自稱,而不是那樣沒禮數的你啊我啊的。

只是今日——

崔長陵眼皮都沒多動一下:“陳荃交辦給你什么差事了?”

王羨的話全都哽在了喉嚨里,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回了家私下里,怎么告狀訴苦喊委屈都成,但在廷尉府的大堂上是不成的。

廷尉府的人都知道,陳荃不待見她,而她呢,也未必就真服了陳荃。

進來那天多少人來給她撐腰撐面子不說,之后這么些天了,崔長陵這個尚書令成天來接她回家,只有她和崔長陵二人知道,這本是為了防郗衍之的,可是落在外人眼里,不就成了防陳荃的嗎?

他們連場面上的工夫都懶得做了,王羨又怎么可能打心眼里服氣陳荃。

是以她現在無論怎么回這個話,叫人聽來都像是在告狀,仗著同崔長陵關系匪淺,公然的告她上官的狀,且陳荃交辦的事情,原就是挑不出什么錯處的。

“嗯?”崔長陵見她一直不說,沉了沉聲,“想什么呢?”

“倒……倒也沒什么,就是曹二郎君的尸體請回了廷尉府來,我們大人吩咐了,叫下官跟著許大人一塊兒驗看,等他回來,好細細的回了他,也省了他麻煩一趟的,畢竟案情要緊,時間是一刻也耽擱不起。”她又糊弄不過去,只好越發和軟的說,哪怕是外人聽了,也挑不出太大的毛病來。

果然崔長陵臉色越發陰沉下去:“也沒什么?”

王羨分明聽見他冷笑了一聲,卻不知道他是沖著誰去。

崔長陵應該不會為這個跟她置氣,陳荃交代下來了,她能怎么辦,一味的推脫不聽嗎?在人家手底下當差,這總不能不聽吧。

他二人正說話的工夫,陳荃一只腳就已經邁進了大堂來。

他大約是在府衙門口就已經知道了崔長陵在,是以進了門,臉上絲毫不見驚訝,反倒坦然的見過禮:“在門口就聽說令君來了,下官便知,中郎將家的案子,到底是鬧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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