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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三百六十一章:首告有功
更新時間:2019-08-09  作者: 春夢關情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嬌鸞令 | 春夢關情 | 春夢關情 | 嬌鸞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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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胸襟

如果蕭佛之真的對他不利……

蕭佛之倘或狗急跳墻,他豈不是連刺史府的大門都走不出來嗎?

人都是有個極限的,王羨一向都明白這個道理。

就像是從前在府中時,她偶爾頑劣,阿兄們總是縱著她,就是到了爺娘面前,也還愿意替她遮掩過去,以免阿耶責罰她。

可是后來,她屢次偷溜出去,想偷偷地去打聽崔長陵,甚至只是為了躲在廷尉府門口看上崔長陵一眼,她每次不都是叫四兄提著衣領子給抓回家去的嗎?

而每次四兄抓了她回去,便總會把她盯的死死地,一連十天半個月不許她出門,還逼著六兄和七兄每日纏著她,實際上就是監視著她的!

這些事情,看似不一樣,可道理,不都是一樣的道理嗎?

她相信,不到萬不得已,蕭佛之不會動,也不敢動溫夫子。

可她也相信,真把人逼急了,蕭佛之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

他在襄陽這么多年,一手遮天或許早就習慣了。

王羨還記得,崔長陵之前說過,如果真的如他們所想的那般,情況只怕更糟。

蕭佛之的一手遮天,不只是襄陽政務,還有襄陽駐軍,他本就是使持節刺史,手上是握著兵權的,加上他勾結的是一位封地王,至少實權和地位就都有了。

州府眾官員,即便有對蕭佛之心存不滿的,不服他所說的,那對廣陽王呢?

多少年來,廣陽王韜光養晦,為的,怕就是如今了。

天子敬重他,對這個庶出的叔叔,一向好得很,也許是想從他的身上找回多年來丟失的親情,是以對廣陽王便諸多縱容,連他一個郡王銜,素日里享的卻都是親王之尊,也就能看出一二來。

襄陽各地的官員,想一想這位廣陽王殿下,誰還敢對蕭佛之有什么不滿言辭嗎?

這襄陽,豈不早就成了他們劃地為王的地方,哪里還有什么朝廷,還有什么天子。

這些道理,她都能在瞬間想明白,來的一路上,溫夫子怕早就研究的很清楚了,所以依他所說,那一步,他走的是死路。

王羨騰地要站起身,崔長陵卻眼疾手快,一下子把她又按了回去。

她不解,滿目驚詫的望過去:“你怎么會答應……”

“有些時候,這或許就是大義。”他面上閃過沉痛,面色也是越發凝重,“我們都不希望事情發展到那一步,可是事態究竟會怎么發展,我們沒辦法全然掌控。35xs夫子所言,我固然心痛,可夫子說的,卻也不失為一個辦法。我們如今,有什么理由,名正言順的拿下蕭佛之嗎?”

王羨呆呆的搖頭,幾乎是順著他的話開了口:“他一個使持節刺史,無諭旨,誰能名正言順的拿了他?你身上是有密旨,陛下是說過許你便宜行事之權,可要動蕭佛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你沒有真憑實據,怕常山王殿下,就頭一個不放過你。”

“是,所以夫子才會走這一步,才會住進了刺史府中。打從夫子決定跟著我們一起到襄陽,他就再沒想過置身事外,這局棋,無論結果如何,夫子都已是局中人。”崔長陵按著她的手沒松開,像是怕她掙脫了似的,手上還越發使了勁兒,“我會謹慎小心,盡全力護夫子周全,可是羨羨,夫子心中是家國天下,你明白嗎?”

人家都說,天下大隱者,最為賢達。

王羨從前不懂,甚至覺得,那不過是世人盲目的吹捧罷了。

哪里有什么大隱賢達者,古來圣人也不過如此了而已,他們大多沽名釣譽,遠離朝堂,其實是恣意妄為,有時甚至離經叛道,所說所作,叫人驚駭不已。

這世道,郎君們放浪形骸,灑脫不羈,仿佛成了時下風氣,可王羨卻深為不然。

當初她不認得溫祈道時,對溫祈道,其實也是這么個印象。

她家中諸兄,說論起清談,哪一個是輸了人的?縱使沒有昔年荀長安年少成名的英才之姿,卻也是當世少有的好兒郎。

是以王羨便越發覺得,士族郎君,本就該志在朝堂,胸懷抱負,也是該為天下蒼生而傾盡一生心力,若每一個都像溫祈道那樣,只求得自己名滿天下,這朝野,這天下,無人可用,又成了什么樣子?

那樣的人,實在是自私的很,叫她看不過眼。

直到如今,不,直到今日——

她懂了。

崔長陵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她還有什么不懂的呢?

先前在那小小縣鎮中,見到溫祈道,溫祈道幾次三番不把她放在眼里,她生氣過,郁悶過,只是不敢說,也沒法子說,到如今,全都釋然了。

她格局不夠,眼界太窄,那時初入尚書令府,崔長陵說的那些話,放在今日,都依然不錯。

饒是她跟在崔長陵的身旁這么久,卻依然如此。閃舞

溫祈道早就知道,蕭佛之的那個刺史府,是個去不得的地方,說是龍潭虎穴都不為過,可他還是選擇去闖了,他為的不是他自己,也不是崔長陵,為的,是天下蒼生。

如果蕭佛之真的被逼急了,他一條命,換回襄陽的安寧,換回天下的安定——這四海再不見戰火紛紜,老百姓安穩日子過了幾年,朝中也沒了奪嫡之爭,諸王也再不會像先帝朝時那樣,拿了百姓來做文章。

好日子總要過下去的,長長久久的過下去。

溫祈道不愿見襄陽起兵,不愿見廣陽王與蕭佛之真的犯上作亂,一旦興兵起事,遭殃的,受苦的,永遠都是老百姓,不只是襄陽的百姓,這大晉天下,屆時諸王侯將領,勤王保駕,戰火四起,便亂成一團了,百姓流離失所,又或是家破人亡,到那時候,再收不了場。

王羨一時間只覺得頭皮發麻,再也沒了掙扎的力氣。

原來,這才是當世大儒的風采和胸襟。

她抬了抬手,試圖打開崔長陵按著她的那只手,一翻動作無果,側目過去:“我聽明白了,還胡鬧什么呢?”

第四百零二章茫然

夜幕降臨時,襄陽大地被籠罩在了一層的陰暗黑沉之中,無形中,像是一張鋪開的巨網,兜頭罩下來,陷在其中的人,各個叫壓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原本如今的天,正該悶熱的時候,今夜卻也不知是怎么了,忽而就起了風。

崔長陵帶著王羨從驛館中出來的時候,一陣狂風迎面來,吹的王羨下意識的往崔長陵身后躲去,頭上那頂卷荷的白紗帽,差點兒隨風而去了。

“這天怎么這樣邪性。”她嘟囔了一聲,扶正了頭上的小冠,“夫子,你說……”

“沒事,不就是變天了嗎。”

崔長陵話雖這樣說,面色卻是鐵青的。

襄陽,到底還是變天了。

一旁濃墨也擔心的很,就這樣子去了刺史府赴宴,誰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兒呢?

他們此行自京城出來,是帶了欽差衛隊的,可是郎君不肯帶著衛隊一起去刺史府,甚至提前安排都不肯。

身陷囹圄這樣的事兒,濃墨一點兒也不愿崔長陵去冒這個險。

可是不管他怎么勸說,就連王家女郎也一起勸了,郎君還是不肯聽。

這會兒人才出了驛館,天兒就這樣邪性起來,說變就變了天,瞧著這樣子……

濃墨抬眼望去,天邊正一團黑云,帶著摧枯拉朽的架勢,席卷而來。

那云團游走的速度太快了,幾乎在一瞬間,便挪到了他們頭頂來,又很快蔓延開,整個襄陽,黑云壓城了。

“郎君,這天兒實在不好,奴才心里頭慌得很。”

崔長陵一眼橫過去:“別胡說,憲之心里本就沒底兒了,這才出了門,你還嚇她?”

濃墨脖子一瑟縮,下意識看向王羨那頭。

王羨果然繃著一張小臉兒,聽了這話,又不免上前三兩步,同崔長陵比肩而立:“我倒不是說如何怕了,只是這一變天,難免叫人心里悶得慌,本來一天都好好的,這會子咱們要去刺史府赴宴,突然就黑云席卷而來,眼看著要下一場大雨,我心里頭是有些發慌。”

“下雨好啊。”崔長陵噙著笑,卻不過是一抹冷笑,“一場大雨落下來,能洗刷多少的罪孽和業障。”

他說話的工夫,刺史府的人,已經遠遠地迎了過來了。

來人崔長陵認得,是一直跟在蕭佛之身邊伺候的奴才,打蕭佛之小的時候,他就跟著了,就像是濃墨一樣。

只是這奴才與濃墨不同的是,昔年蕭佛之跟在夫子身邊做學生時,也帶了這奴才。

其實后來的很多事情,崔長陵從一開始,就能夠料想到的。

夫子名滿天下,更是桃李滿天下,他收在門下的學生多,偶爾間得他一兩句提點的人,就更是數不清。

他們這些師兄弟們,不論是寒門出身,還是士族郎君,跟在夫子身邊兒的,哪一個不是事事親力親為,還要伺候夫子,就算是他,也沒帶著奴才在身邊服侍的。

可唯獨蕭佛之。

那時候蘭陵蕭氏送了蕭佛之到夫子身邊去,其實真是花了不少功夫,一開始的時候,夫子也是真的覺得,蕭佛之是個可塑之才,好好調教,將來能為朝廷所用,為百姓造福,一如他。

只是可惜了,打從一開始,蕭佛之就錯了。

吃不得苦的士族郎君,如何入得了夫子眼?更別說他精于鉆營,擅于謀劃,算計起人來,連夫子都不免心驚。

小小的年紀,心思那樣重,城府那樣深,說起來,竟比昔年元祈還要過一些——

崔長陵是此時才猛然想起,怪不得近來他總是覺得,蕭佛之和什么人,大有相似之處。

他竟把那個已經死去的元祈,給忘了。

這么說起來,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什么元祈在離開元家這么久之后,會出現在襄陽附近,還跟蕭佛之攪和到了一起去。

且不說此時與河南元氏究竟有沒有關系,但說這兩個人……

最早夫子說過的,元祈是自己不愿意跟在夫子身邊學本事,且他小小的年紀,半大的孩子,搞了那么多的小動作,叫夫子厭惡他,不愿意帶著他,偏偏夫子要從元家離開的時候,他還有偷偷摸摸的跑去見夫子,和夫子坦白了那一切。

彼時夫子便覺得,這小孩子,心思太難測了——那份兒難測,并非是夫子看不透他心中所想,只是他那個年紀上,本不該有那許多籌謀算計,竟把那么些人,玩弄于鼓掌之間似的,實在是太過可怕。

而蕭佛之,又何嘗不是這樣的一個人呢?

即便是到了今日,蕭佛之也仍舊把自己擺在一個執棋者的位置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這盤棋,看著這棋局上的所有人。

蕭佛之和元祈,本就是惺惺相惜,才會走到了一起去,共同謀事的。

蕭佛之在襄陽坐鎮,官場上有他,而元祈呢?隱姓埋名的藏到那小縣鎮去,經營那樣一座樓子,替他們大肆斂財,為他們來日起事,做好了鋪墊,且那種地方,魚龍混雜,最是個探聽消息的好地方,誰知道這些年來,他們從那地方探聽到了多少秘密,而又利用這些秘密,鉗制了多少人。

只是元祈算是倒霉的那一個,到頭來是被舍棄的,又或者,如他們當日所想,人沒有死,只是金蟬脫殼,不過這些都是后話罷了。

那頭蕭佛之身邊的奴才已經走近了,也連著叫了崔長陵好幾聲,王羨有些著急,扯了扯崔長陵的袖口,他這才回了神,低頭看那奴才,越發蹙攏了眉心,只是又什么都沒有說,邁開了步子,繞過那奴才,上了刺史府派來的轎子。

王羨見狀忙不迭的跟了上去,鉆進了他身后的那頂轎子里去,可坐在轎子里,心仍舊定不下來。

方才崔長陵顯然是走神了的,且出神良久,那奴才在他跟前回了話,連聲叫他,都沒能拉回他的思緒來。

他在想什么?是什么人,或是什么事,能叫他當著刺史府的奴才的面兒,這樣子走神愣怔呢?

她跟著崔長陵這幾個月以來,他從沒有這樣過。

分明剛剛還勸她不要胡思亂想,也叫她不要自己先嚇唬住自己,他在盡可能的安撫她慌亂的情緒,可他自己呢?

王羨有些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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