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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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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聽那兩個人說這個蕭旭是蕭丞相的私生子。”孫小賤賊兮兮的八卦道。
“這種話你不要亂說，”姜姜制止他道：“萬一被有心的人聽了去，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這不是只跟你說嘛，”孫小賤談興正濃，并不在意姜姜的警告：“我聽人說這蕭旭名義上的爹叫蕭仲澤，人都稱他蕭二傻。
說有這么一次，蕭二傻打了個哈欠，不防有只蒼蠅飛到他嘴里，他一吧唧嘴給咽下去了。之后他就越想越害怕，聽人說蒼蠅會下蛆，萬一這蒼蠅到自己的肚子里下蛆，這些蛆只怕會把自己的腸子給咬爛，到時候可就死悄悄了。
他急的要死，就想著怎么樣才能把蒼蠅弄死，不讓它在肚子里下蛆，結果你猜怎么著？他拿了一包蒼蠅藥吞了下去！他是想著用蒼蠅藥毒死那只蒼蠅，不想服下去之后自己也中毒了。
要不是丫鬟發現的及時把他給救活了，人們都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服毒。”孫小賤說完笑的不行，他還頭一次聽到有這么傻的人呢。
姜姜本來也想跟著笑一笑，可不知道為什么，右眼皮一個勁的跳，好像有什么事要發生一樣。
回到住處，簡單的吃了一口午飯，姜姜就對孫小賤說：“我身體不太舒服，下午你和冰局的劉二哥去送冰糕吧。給他三十文錢算是報酬。”
孫小賤對于送冰糕這件事已經輕車熟路了，就說道：“那你就好好歇著吧！我跟劉二哥去也一樣。”
姜姜想了想，又對他說：“到了鳳簫館，替我跟湄姨道個歉，就說我身體不舒服，等明天再向她賠罪。”
孫小賤把嘴一噘，說：“那她肯定會數落我一通，說我長得丑。”
“你還沒長開呢。”姜姜安慰他說：“再說人靠衣裳馬靠鞍，等咱們賺夠了錢，給你好好的打扮一下，你也和街上那些公子哥一樣。”
孫小賤聽了，撓撓頭笑嘻嘻的走了。
等到下午，孫小賤送冰回來，姜姜問他可有什么事發生。
孫小賤如實說道：“也沒什么大事，不過是那個湄姨嘮叨了我幾句，說要給你請個大夫瞧瞧，怕是天熱中暑了，還叫我給你帶過幾塊綠豆糕來。
還有一個就是那個妓院里的一個老肥婆兒，之前沒見過她，問我你怎么沒去送冰糕？我說你身體不舒服，她就問你明天還去不去，我說有事跟我講就好，她說是想多要冰糕的事兒，但又不跟我談，只說你去了再說。別的就沒有了。”
“她大約是以為你做不了主吧！”姜姜也沒往別的地方想，因為很多店鋪都向她提出了增加冰糕供應量的事情，那就明天再說吧。
翌日，姜姜和孫小賤兩個人又往十香街送冰糕，遠遠的就看見綺香閣門前站了一個肥肥胖胖的老女人，翠綠的短襖，鮮紅的裙子。遠遠看去，都好像是一只綠纓的大紅蘿卜。
風蕭閣的湄姨見了還奇怪：“平時都是花四姨站門前的呀，今天怎么把這位閻王奶奶給請出來了？”
姜姜并不認得花三姨，她頭次來推銷冰糕遇到的是花四姨，后來也都是和店里的小龜奴們交接。
不過孫小賤昨天見過花三姨，便朝那邊努著嘴對姜姜說：“就是那個老胖婆子了，昨天就是她向我打聽你來著。”
姜姜冷眼朝那邊看了看，不動聲色。
到此時，她已經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兒了，如果說昨天花三姨向孫小賤打聽了一下自己，那么還不算意外，因為也有可能是為了增加冰糕的需求量。
但一大早晨就等在門外翹首期盼，這顯然不是幾塊冰糕的事兒了。
等到送完了右手邊的店家，馬車轉到左邊來花三姨就已經抖著一臉肥肉笑吟吟的看著姜姜了。
姜姜一臉平靜的按順序給商戶們送冰糕，到了綺香閣門前，還是和往常一樣的神色。
“呦，這親親的小哥哥兒，長得可真俊啊！”花三姨向姜姜拋著媚眼兒，只可惜她的眼角下垂的厲害，眼風根本就飛不動了。
“您昨天打問我來著？”姜姜開門見山的說：“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小三子出來！”花三姨亮開嗓門朝后面喊了一聲：“跟這孩子把冰糕抬進去！”她那肥短的食指指著的是孫小賤。
那個叫小三子的龜奴出來，和孫小賤把一箱冰糕往里抬。
“這孩子可憐見瘦的，”花三姨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氣來：“叫夕霞姑娘出來領這孩子吃點糕點，左右現在還沒上客人呢！”
里面有一個輕輕柔柔的女聲答應了，此時姜姜基本上已經判定了這個老女人是故意的支開孫小賤，而要和自己單獨說些什么。
不過多半不是好事，因為妓院這里是一個比較敏感的地方，在這里的人哪有清清白白的？況且自己之前和她們一點交情也沒有。
這老婆子一看面相就不是善類，此時對自己卻是一臉的諂媚笑容，正應了那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但盡管她心里這樣想著，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花三姨見孫小賤走了，便伸出她的肥手來企圖拉住姜姜的一只手。
但卻叫姜姜一閃身就躲開了，姜姜躲的很有技術性，讓人看不出她是有意為之。
“老身也活了五十多歲，像你這么齊楚的人兒，還真是第一次見著。姜小哥兒可是凌天本地人？”花三姨試探著問道。
“小子失禮了，還沒請教您怎么稱呼呢？”姜姜把皮球踢了回去，想套我的話？沒那么容易。
“你叫我三姨就成，”花三姨繼續笑瞇瞇的說：“我昨兒在屋里看見你就喜歡得什么似的，可惜老身我膝下荒涼，體己倒是攢了不少，就是無人繼承，所以想認你做個義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花三姨早就盤算好的，若是直接跟姜姜說了，她多半不會同意。
莫不如先拿利益誘惑，待她上了鉤，認了自己做干娘。便可順理成章的把他引薦給蕭公子。
若姜姜貪圖自己的養老錢，肯做自己的義子，那么只要再稍微勸哄勸哄，他便能乖乖爬上蕭公子的床了。
量他一個賣冰糕的小販，一年能折騰出幾個錢？更何況眼看著就要立秋，冰糕的生意很快就要進入淡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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