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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胥-第二章 安遠
更新時間:2018-10-20  作者: 崠楠枝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閱胥 | 崠楠枝 | 崠楠枝 | 閱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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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安遠

大齊康寧二十七年五月,承爵尚不滿三年的安遠侯褚閱忽然急病而逝,坊間皆以為她是年少襲爵后要掌管褚家內外大小諸事,積勞日久便生了重病。還有好事者慨嘆,老安遠侯褚赟唯一的嫡女就這般香消玉殞,偌大個褚家全都落到了庶女褚言手中,著實可嘆可惜。

此話并非是在譏諷褚言沒有資格掌管褚家,只是她的身世確并不像褚赟其他妾室所生的庶子庶女那般簡單。

整個昌都誰人不知褚言的生母、褚家二夫人寧氏本是安遠侯昔日同僚——平西將軍韓巍山的發妻。她在韓將軍戰亡后、還未出喪期之時,便帶著獨子韓振火速嫁給了與丈夫一同出征的安遠侯褚赟,且次年冬日便為褚赟生了個女兒。至于被她帶進褚家的長子韓振,彼時只有七歲,因突遭父喪而受了不小的驚嚇,自那之后便傷了腦子,整個人都變得癡癡傻傻的。

雖說褚家自褚赟上一代起便不再掌什么實權,只空任參議之職,但這安遠侯的封號可是大齊第一位女皇——德宗田歌親封的,即便十幾代傳下來,如今的褚家已經不能與元平年間匹敵,但那塊曾屬于廖相、寫滿了治世警言的象牙笏板依舊能彰顯著安遠侯府在昌都、在朝中不可動搖的地位。

也正因此,朝中諸臣并未對褚家換代一事有什么太大的反應,不過倒是有些與褚赟同輩的老臣對褚言很是滿意,出了朝堂便直贊她處變不驚、議政大方,頗有先祖廖相的風采。

簡而言之,比起草包褚赟、過于大膽無狀的褚閱,進退有數的褚言才更得人心。

畢竟當年褚赟為了能將偌大個安遠侯府撐下去,選擇了娶北路富商孫氏做正妻,婚后還大口吞了妻子娘家的諸多財產。

這于殼子雖大內里不足、且已近沒落的安遠侯府而言,實乃“大幸”。

朝中人道褚言的好,褚氏宗親亦很認同,就連身處風口浪尖上的逝者褚閱也挑不出褚言半點毛病。

沒錯,并非褚姵,而是急病而逝、已經下葬的褚閱。

世人皆堅信命數輪回,從前的褚閱卻并不相信神佛鬼怪,更不相信什么命運之詞,直到那杯安神茶入口,直到沉浮之間親眼見到自己的肉身被下葬,直到再醒來時攬鏡自照,卻發現鏡中之人已經變成了四妹褚姵。

命數幻化,竟又是如此離奇。

褚閱伸出指尖輕觸了觸鏡中女子那雙含笑的桃花眼,順著那略顯瘦削的面頰蜿蜒而下,最終停在微微翹起的唇角上,陷入沉思。

說來也奇怪,她和四妹明明并非同母所出,自己的娘親與四夫人在相貌上又絲毫沒有相似之處,但她二人卻有五成相像,特別是那一雙桃花眼,仿佛照著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不過外人從未認為她們姐妹長得像,大抵是因為褚閱過于鋒芒畢露,五官要更加濃艷;而褚姵自小被四夫人趙氏教得琴棋書畫,性子更婉約,五官更清麗,就連平日里穿衣裳也是以素白、鵝黃這等“良家”顏色居多。

思及此,褚閱怏怏地低了頭,扯扯自己這身安虞綢做的鵝黃夏裙,怎么看怎么覺得自己像極了塊剛煮熟的蛋黃。

可她不能抱怨,也不敢抱怨,畢竟這上好的安虞綢每色每歲只產不到十匹,供到褚家鋪子的量單手也能數得過來,憑她褚姵這等不起眼的地位,若是沒有褚言她又怎能用得上這安虞綢。

前幾日褚言不過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妹妹久病初愈,要靠鮮活顏色提攜氣色,哪成想當晚便有逐月苑的嬤嬤來量了她的身量。

直到衣裳做好送來,褚閱才得知就在褚言掌家后不過數月,褚家昌都鋪子的月賺較她掌家之時直翻了兩番。

驚異之余她霎時便明白過來,褚言怕是早有打算接手褚家,否則怎會對這偌大個爛攤子了如指掌,又怎會對當下政事有那般的獨到見解。

當初那碗安神茶雖是褚姵端過來的,但誰知道她的背后又有誰人指引,褚言、褚慎、褚嫻,乃至于褚家旁系都有可能下此黑手。

此外,那日在靈前目綻殺意的韓振也沒有看起來那樣單純。

畢竟天底下可沒有哪個癡愚兒會說出那般深沉果決的話來。

褚閱正胡亂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卻聽房門忽地被輕敲了兩下,下一刻便有少女的清脆嗓音傳來,嬌嬌的,但又帶著點為了特意裝老成而沉下喉嚨的沙啞。

是櫻草。

她趕忙擠出點笑臉,從梳妝鏡前起身坐到床畔,隔著寢間的紗簾向外應了聲進來。

櫻草應聲而入,推開門穿過外間,剛打起紗簾喚了句四姑娘,“娘”字還沒落地,很快便轉了音調。

在這仲夏天里不去納涼避暑,翻在懶洋洋賴在床上的那位,除了自家好姑娘,她實在是想不到其他人選。

櫻草只覺自己的火氣騰騰上涌,登時便柳眉一豎,“我說您怎么還在這床上賴著?就快到申時了,夫人和五公子的車馬怕是已入了城,您還是抓緊換件衣裳再換套釵妝,免得病懨懨地教夫人擔心。”

“夫人?”褚閱微怔了片刻,忙不迭在心中叫苦,心道自己怎么就忘了還有四夫人和褚行這茬。

“是啊,您昏倒不醒之后,夫人以為是大姑娘魂魄作祟,便攜了五公子到京郊靈泉寺為您誦經祈福,說是一來想超度大姑娘,教她別再來纏著您,二來也以免病氣傳給五公子。”

“哦——”

褚閱趕忙做恍然大悟狀,心里卻冷笑道這四夫人哪里是什么祈福,八成怕是知道了褚姵和那杯安神茶的事,膽小懦弱又過不去良心,便趁著兵荒馬亂之際逃之夭夭了吧。

“櫻草我問你,平日里我和,”她看向正在黃木柜前翻找衣物的櫻草,躊躇片刻,這才小心問道,“我娘,很親近嗎?和行兒呢?”

櫻草好容易扯出來一件妃色湘裙,此刻并沒多心,頭也不轉地回道:“夫人倒是還好,雖對您琴棋書畫要求得緊,但終歸是為了您能嫁個好人家。倒是五公子很黏您,不念書不上課的時候幾乎是寸步不離的陪著您。”

褚閱聽她說完,只覺胃里陣陣擰痛,頓時像被踢扁了的鞠球,耷拉著肩膀坐在床畔,了無生氣。

四夫人那頭倒是可以裝裝溫順,但整日對著褚行那小人精,她這好吃懶做還愛臭美的“褚閱”本性遲早得敗露。

本以為選了褚姵的殼子,從此就能安穩地過上“日上三竿起、酉食畢便眠”、遠離那些賬本議事折子的好日子,卻險些忘了比起“孤家寡人褚閱”,褚姵可是個拖家帶口的。

真是愁死個人呦。

褚閱鼓著腮幫子,不情不愿地由著櫻草把她揪起來換上那身妃色夏裙,又等櫻草喚來杏黃,兩人合力為她仔細地重新梳了發髻,乖乖出了寢居。

時值七月,昌都地處南部,如今已是十分炎熱,褚閱剛邁出屋門、踏上長廊,便覺熱陽焦灼,在外站了還沒一炷香的時間鬢角便已有熱汗流下。

輕揮羅扇,她不耐煩地踮腳望了望廊下郁郁蔥蔥的庭院,又向月門口看了許久,輕嘆一聲,“我說這車馬入城后用不上半柱香便能回府,即便是要先去給二姐‘復命’,也不至于這么久吧。”

杏黃伴在她身旁一手捏了一把扇子,乖巧地為自家小姐和櫻草姐姐扇著風,“姑娘且莫急,夫人和五公子自廟里回來,怕是還要去祠堂為大姑娘上柱香的。”

褚閱轉臉瞧了眼甚是乖巧可人的杏黃,似乎對小姑娘的柔軟聲音很是受用,忍不住伸手輕捏了一把杏黃的嫩臉蛋,“好好好,就聽杏兒一句話,再等等就是了。”

杏黃何時曾見過自家姑娘這般戲謔孟浪,被嚇得渾身一僵,忍不住悄悄向櫻草背后縮了一縮。

已見怪不怪的櫻草見狀毫不客氣地一把拍落“毛手”,一面護住驚惶的杏黃,一面板起臉一本正經教訓褚閱:“杏黃還是個孩子,您怎能隨意占她的便宜,這要是教外人瞧見了,指不定怎么編排您呢。”

褚閱滿不在乎地揮揮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者我又不是什么登徒子。”

“您可沒比登徒子好上多少,明明從前還是個溫婉可人的閨秀,怎么現在起得又晚,吃得又多。先前二姑娘遣人來打聽您的飲食,我可是厚著天大的臉皮才好意思說出來您了無食欲這句話,真不知——”

櫻草這話方說了一半,月門口便傳來一聲嘹亮的阿姐,帶著少年獨有的靈動歡快,令褚閱莫名地覺著耳熟。

她眼皮一跳,立刻就認出來那是褚姵同母弟——褚行的聲音。

看來她這是要上戲了。

褚閱眸色一沉,迅速斂去臉上的嬉笑神色,重新擺出一副獨屬于“褚姵”的溫順面孔,向一陣風般沖進月門里的那個長發少年綻開笑臉,快步迎了上去。

“行兒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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