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龍野沒說話。

“對啊。”戰母眼眶都有些發紅，“為什么啊？總得有個理由吧？”

“只是突然想明白了而已。”戰龍野說道，“而且也就只有三年而已，爸媽，你們就當我是去外省上了大學。”

“放屁！”戰軍的脾氣終于有些壓不住了，“外省好歹還是咱們自己的國家呢，你現在呢，漂洋過海的，說走就要走，理由也說的含含糊糊的，戰龍野，這就是你打了一場仗的長進嗎？”

“爸，我說了，你們同意我也要去，不同意，我還是會去的，我先上去收拾東西了。”戰龍野說完就轉身上了樓。

戰母喊了一聲，“兒子……”

“媽的！”戰軍一抬手，桌上的酒杯狠狠的砸了出去。

戰母嚇了一大跳，“老戰！”

戰軍深吸了一口氣，“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啊？”戰母急忙問道。

可也沒等到戰軍的回答，回答的只是一聲關門聲。

戰母看著一桌子的菜長長的嘆了口氣，有些無力的扶著桌子坐了下來，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兒子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出去呢？

林熙和秦望也是剛吃完飯，林熙正在給秦望找明天要穿的衣服，打算熨一下，畢竟明天可就是許舟的婚禮了，秦望平時不常穿常服，所以衣服都有皺。

“我穿軍裝就行了。”秦望說，“別那么麻煩了。”

“你天天穿軍裝不煩我都看煩了。”林熙拿著一件藏藍色的襯衣和白襯衣比劃，想著明天穿那件合適，“換換風格不好嗎？”

秦望剛想開口，一陣敲門聲傳了過來，林熙示意秦望別廢話，趕緊去開門。

秦望笑著搖了搖頭，過去開門。

結果門一開，臉上的笑容就是一僵，戰軍也有些尷尬，想笑，但是又不知道怎么笑。

林熙半天沒聽到說話聲，好奇便走了出來，“誰來了啊？”

林熙一出現，兩人男人都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戰伯伯？”林熙也有些驚訝，但還是笑著說道，“進來坐啊，快進來。”說著一把拉開擋在門前的秦望。

戰軍看了一眼秦望，還是抬腳走了進來，下意識的就開始打量房子。

“坐啊，我去給你倒茶。”林熙說道。

“不用，不用。”戰軍擺了擺手，“我來是有點事找秦望的。”

站在一旁的秦望：“哦！”

林熙：……

“秦望，那你帶戰伯伯去書房聊一下吧。”林熙笑著說道，秦望瞪了一眼林熙，你瘋了。

林熙聳了聳肩。

戰軍也看著秦望。

秦望只好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氣，“書房來說吧。”

進了書房，林熙送了茶水進來，給了秦望一個好好說話的眼神，轉身出去了。

兩人一陣沉默，秦望的茶水下去了一半，戰軍才打破了沉默，“本來是想去找夏瑾瑜的，但是覺得，還是先跟你了解一下情況。”

“嗯？什么？”秦望放了水杯。

“是戰龍野。”戰軍看著秦望，“他在前線的時候是出了什么事嗎？”

秦望看了一眼戰軍，“在戰場上除了生死無大事，首長也是上過戰場的人，我有些不明白你這話的意思。”

戰軍被懟了一下，秦望這話沒毛病，確實，在戰場上，只要不死，都不算事。

“抱歉，這個時候，就請你當我是一個關心兒子的父親。”

秦望冷笑了一下。

戰軍也有些尷尬，秦望也是他兒子，可卻是從來沒有得到他的關心。

“我沒發現戰少爺有什么事。”秦望開口，“每個人都一次看到死人，都會有心理陰影，也有很多人下了戰場后，會有戰爭后一直，但是戰少爺調整的不錯。”

“除了第一次看到死人有些不適，后來就算是親手殺人，也沒有情緒上的波動。”秦望又補了一句，“當然，這也不是我一個人下的結論，隨行的醫生也是這么說的。”

“在者，戰少爺從戰場下來，自然會有專人做心理評估，可有發現什么問題嗎？”

問題當然是沒有，就因為沒有，戰軍今日才來找秦望。

“有些問題，并不一定是心理上的問題。”戰軍說道，“我想知道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讓他做出了一個很讓人意外的決定。”

秦望：“戰爭能讓人成長，戰少爺在經歷過生死之后，心理改變是很正常的事情，首長未免過于擔心過度了吧？”

戰軍深吸了一口氣，“他打算去M國讀軍校，之前可是從來沒有過這種苗頭。”

秦望倒是沒什么吃驚，“有條件的話出去也是挺好的，戰少爺學會為自己打算了，說明長大了。”

戰軍皺了皺眉，秦望從頭到尾就再跟他打太極，戰場上戰龍野的事可是一件都沒有說。

“秦望，我想知道的是，戰龍野在前線的一切事情，希望你能詳細的告訴我。”

“首長這是在命令我？”秦望反問道。

戰軍沒否認。

秦望笑了一下，“首長，您并不是這次的做戰區總司令，所以您所問都屬于軍事機密，我不能告訴你，您在部隊這么多年了，這種規矩我想你比我清楚。”

戰軍：……

他在高位這么多年了，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人這么好不留情的拒絕過了。

“好。”戰軍點了點頭，選擇了妥協，“那我能問問你的事嗎？以一個父親的角度。”

秦望沒說話，顯然是不想承認戰軍自稱的父親。

戰軍也沒有想要他回答，秦望的沉默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回答了，至少是沒有拒絕他。

“你要外調了是嗎？”

這事雖然沒有公開，但也不算是什么秘密，秦望點了點頭，“嗯。”

“你才提拔不到半年，突然外調，是因為夏家嗎？”

秦望反問，“跟夏家有什么關系？”

“要不是夏瑾瑜，你恐怕不能外調吧？”

戰軍雖然用的疑問句，但是答案已經是呼之欲出了，畢竟這次秦望外調可不是什么平調，而是升了半級，在外面少則三年，多則五年，等在次回來的時候，最少能升兩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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