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羽辰突然出聲，“你喜歡鋼琴嗎？”
張冉笑了一下，這是顧羽辰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尤其還是問他問題，是個好的開頭。
張冉斟酌著開口，“還行吧，小的時候學這東西，完全就是父母覺得我應該有一項擅長的樂器，初中的時候，鋼琴確實讓我在學校很出風頭，我可是大家心中的鋼琴王子，所以那個時候是真的喜歡！”
“那現在是不喜歡了嗎？”顧羽辰笑著問道。
“現在吧，沒時間喜歡，工作太忙了，也就是偶爾有些客人需要，我才彈一彈。”
“客人需要？”
“是啊。”張冉笑了一下，“比如你現在這個時候……”
顧羽辰看了他一眼，又不說話了。
張冉：……
這是自己又哪兒說的不對了？
張冉一個專門搞心理學的，但是在顧羽辰這兒，莫名被他帶的有些不自信。
“那什么，二少，你既然不喜歡鋼琴，為什么還要學？”
“有人喜歡。”
“有人？誰啊？”
“想討好的一個人？”
這話問下去就有意思了，顧羽林看著也不像是喜歡鋼琴的人，至于顧家的其它人，好像也沒有人過于關注顧羽辰吧？
“誰啊？”張冉問道。
“今天那個人嗎？”張冉又問道。
顧羽辰搖了搖頭，“不是。”
“那是誰？”
顧羽辰想了一下，“一個以前我很尊敬的人，很尊敬。”
顧羽辰說了兩遍尊敬。
“以前尊敬？”張冉作為一個醫生，還是很好的找到了重點，“那現在呢？”
“現在？”顧羽辰恍惚了一下，“不知道。”
“是他做什么讓你失望的事了嗎？”
顧羽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張冉還想在問，但是眼前就是顧家大宅，張冉也只能作罷，心里有些遺憾，這可以說是最好的時機了，可惜了。
顧羽辰打了一個電話，大門很快就打開了，張冉開了車進去。
“就停這兒吧。”顧羽辰說道，“讓下人把車開到車庫就好了。”
“好。”
“進去里面坐坐吧。”顧羽辰說道。
張冉想了一下，說不定進去還能再問問，“好啊。”
“里面請。”
張冉笑了一下。
顧羽林這邊也聽到外面的車響，拍了拍云月亮的肩膀，“羽辰回來了，我出去看看。”
“哎，羽辰回來了？”云月亮打了一張牌出去，“你讓他也過來。”
顧羽辰嗯了一聲，出去了。
謝夢漁聽到顧羽辰回來，也抬了一下頭。
“羽辰。”顧羽林從樓上走了下來，“怎么才回來？”
往年過了凌晨也就回來了，但是這次這會都一點多了。
“碰上了我，”張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所以多聊了會。”
“張醫生？”
張冉笑了起來，“大少爺。”
顧羽林也笑了一下，“遙清也在這邊，要上去玩玩嗎？”
張冉可不是奔著玩來的。
“不了，就是太晚了，我送二少回來，我也走走了，遙清就讓他玩著去吧。”
“確實很晚了，”顧羽林說道，“張醫生就留在這邊吧。”
“張醫生，你就留一晚上吧。”顧羽辰說道，“我哥都說話了。”
“那就打擾了。”
“沒事。”顧羽林叫了下人過來，讓收拾一件客房出來。
“羽辰，你嘴怎么了？”顧羽林問道。
顧羽辰笑了一下，“沒事，咬了一下。”
顧羽林走了過來，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你怎么咬的？”
顧羽林也不是瞎子，能把下嘴唇都咬爛，得是用了多大的力？
“主要是我碰了他一下，”張冉突然說道，“他磕了一下。”
顧羽林點了點頭，“上去擦點紅藥水去，月亮在二樓的牌室，叫你過去呢，他們在打麻將。”
顧羽辰嗯了一聲，轉身上了樓。
顧羽辰走了，顧羽林才轉頭看著張冉，“是碰了一下嗎張醫生？”
張冉搖了搖頭，“遇上了一個人，二少情緒很激動，甚至短短的半個小時，體溫都上來了，但是很快就下來。”
“誰？”
張冉想了一下，他聽到那小孩喊那人的名字了，“好像是叫江海。”
“叫什么？”
“江海，大少，你也認識？”
“認識。”
張冉哦了一聲，“那他跟二少什么關系？”
顧羽林：“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羽辰前認識的朋友。”
“關系是不是挺好的？”
“羽辰倒是沒說……但是江海說挺好的。”
張冉笑了一下，“我今天晚上給了那位江先生的名片，我覺得他可能會打給我，大少，你要是有時間，也可以跟那位江先生聊聊。”
顧羽林點了點頭，“我知道……張醫生，也去樓上玩玩吧？大過年的，也沒有早睡的道理。”
“也好。”張冉估計自己也睡不著，跟著顧羽林上了二樓。
剛走了兩節樓梯，張冉手機響了起來，“大少，我接個電話。”
顧羽林點了點頭，“樓上等你。”
還是剛剛他掛斷的那個陌生號，張冉接了，“喂，你好，那位？”
“我是江海。”
喲，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我估摸著你要給我打這個電話。”
“你給我電話不就是讓我打嗎？”江海反問。
張冉笑了一下，“是有這么個意思，但是你這么著急，還是挺出乎我的意料的，我想著，你怎么也得等到初二初三的吧！”
“顧羽辰怎么回事？”江海直接問道，“你是他的醫生？”
“這我可就不能跟你說了，我是醫生，我得保護我病人的隱私。”
“他心理有問題？”
“哎……”張冉笑著說道，“現代人誰還沒個心理問題呢？在國外，那心理醫生可都是有錢人的標配。”
“那還是有問題？”
張冉還真是沒見過這么固執的人，“我回答你問題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問？”
“你和顧羽辰什么關系？”
“他七歲我們就認識了，七歲到十四歲，我看著長大的，你說我們什么關系？”
張冉瞬間覺得自己找到突破口了，“既然這樣，江先生有時間到我的工作室來嗎？我們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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