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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剛到公司，便看到師傅王春麗和王春明有說有笑地從會客室走出來。

“要么說人跟人之間就是個緣分呢！”王春麗聲音甜美得像二十歲的小姑娘，笑意盈盈地沖王春明說道：“您說咱倆名字就差一個字，叫您一聲哥一點都不生分！”

“是是是，是挺巧的。”王春明連連應著，客氣地對王春麗做了一個留步的手勢，回身轉向公司大門，正好迎上從門口進來的宋朝。王春明先是微微一愣，隨即露出和藹的笑容，上前拍了拍宋朝的肩膀說：“哎呀，小宋，你師傅都跟我說了，辛苦你啦！我這邊有事，先走了，回頭我們再聯系。”

宋朝心中頓時一陣緊張，不由地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怔了一秒后，慌亂地伸出雙手，跟王春明握了握，勉強揚起嘴角，點頭應道：“好的好的，王叔叔，您慢走，今天實在不好意思。”

目送王春明下了電梯，宋朝心頭的疑慮更深了，但不知如何向師傅開口詢問。不想，王春麗倒也坦然，主動攬過宋朝的肩膀，推著他往職場走，邊走邊解釋說：“你這個客戶啊，他有急事的，今天就要去北京出差了，大概要在那邊呆半年，他怕半年回來，杭州的房價又有變動，所以走之前想先買一套。”

“哦。”宋朝心不在焉地答應著。

王春麗瞧著宋朝垂頭喪氣的樣子，心中了然，語重心長地說道：“他今天是一定會買的，我要是不給他簽，那估計就簽到別的同事那里了。簽在我這里，業績雖然算我的，但是傭金我都給你。”

宋朝沒有想到師傅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還這么直接地把問題指了出來，霎時有些窘迫，急忙擺手：“不用師傅，今天多虧了您，我該謝謝您的。”

“這個你就不用客氣了！”王春麗以不容置疑地口吻果斷地打斷了宋朝，又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肯定道：“你做的很不錯了，我聽說過你當初在萬科實習時候的成績。不過，做銷售就是這樣，總會有很多突發狀況，所以我們一定要盡可能地考慮周全，減少不確定因素的干擾。”停頓須臾，王春麗又補充說：“我覺得你住的太遠了，可以考慮在公司附近租個房子，你路上省下來的時間也能多見一個客戶。”

師傅的大度讓宋朝也不好再計較什么，只好表現出理解甚至感激的樣子。但他心里知道，作為一個新人，相比較傭金，他其實更需要業績來給自己撐起門面。回想自己已經入職兩個多月，最有希望的一單就這樣泡湯了，沮喪的情緒短時間內依然難以恢復。一整天，他都沉浸在深深地懊惱和自責之中，當然，還有對王春麗的些許芥蒂。對，雖然王春麗好像跟自己把話都說開了，但是宋朝并不覺得師傅是真心考慮了自己的情況。

“我總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宋朝躺在床上，雙手墊著后腦勺，目光深邃地望著天花板，對鄭瀟瀟說到。

“嗯？”鄭瀟瀟疑惑地看向宋朝，俯身在他身邊爬了下來：“什么意思？你師傅不是說是因為客戶很急？”

“很急？我不相信急到那個程度，我不過晚了十分鐘到公司，她合同都簽完了。”宋朝質疑說，語氣聽上去冷漠而決絕。

鄭瀟瀟用手肘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凝視著表情嚴肅的宋朝，滴溜溜轉了幾下眼珠，半信半疑地問道：“你是說她故意搶你的客戶？她不是很厲害，有必要這么做么？再說，她不還說要把傭金都給你嗎？”

宋朝偏過腦袋，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鄭瀟瀟，嘆了口氣：“唉，關鍵是我現在差的不是錢，是業績。”“瀟瀟！”沉默了片刻，宋朝突然撐起身子，倚著床頭坐了起來，認真地打量了一會兒鄭瀟瀟后鄭重說道：“我們搬家吧，我想在公司附近找個住的地方。”

鄭瀟瀟對宋朝的提議顯得有些措手不及，呆望了他幾秒后，也翻身坐起來：“你確定？”

“嗯，我覺得王春麗有一點說的對，我得盡可能減少做業務時候不確定因素的影響。住這么遠，路上遇到意外情況的概率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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