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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窈窕-第210章 傷別離
更新時間:2019-04-14  作者: 盈盈笑秋水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最窈窕 | 盈盈笑秋水 | 盈盈笑秋水 | 最窈窕 
正文如下:
這個母老虎,她居然摸了江大哥的屁股,還....還用手扭了一下。

荷花簡直要瘋了。她看得滿臉通紅,說不清是氣得還是羞的。更加讓她氣憤的是,她的江大哥,居然笑得舒展,一點也不生氣。

多嗎好的江大哥!荷花往后要好好伺候你!

荷花喃喃自語了一句,前頭的那一對動手動腳的夫婦沒聽見,不遠處的左一聞之不由皺了皺眉頭。

賽鳳凰可不知道后頭有人對她的舉動正憤憤不平著,即便她知道,至多不過是“嗬嗬嗬”地冷笑三聲,順便呸上一句:“要你管?”

許是看出賽鳳凰的厲害,荷花雖心下憤憤,但是在賽鳳凰看過來時,還是沖著她露出了些許懇求和近乎諂媚的笑容。

賽鳳凰雖覺得怪異,還是許了她跟在他們夫妻后頭。

無論如何,荷花終于如愿以償地跟隨江阿丑了,更是在左一異樣的目光中心滿意足地亦步亦趨地走在了土匪夫婦身后。

左一是真的很替這個看上去就孱弱纖細的荷花捏一把汗。這姑娘貌似老實怯懦,卻看人躲閃且舉止小氣,但是獨獨在看向江阿丑時,目光熱切....這樣的一個姑娘,還不如待在家里,讓那婆子尋個富人家嫁出去。左一覺得:至少,還能性命無憂吧!

敢挖女土匪的墻角,左一可以預見她將來的凄慘。不過既然不是跟著世子,左一也不放在心上。且看那荷花姑娘含羞帶怯,一副隨心所愿的模樣,左一覺得自己還是莫要管這閑事吧。

來此本是為了查訪當年的穩婆,沒想到遇上了倭寇,周游幾人將剩下還喘氣的倭寇捆縛,給群雄激昂的村民們又提了幾個中肯的點子后,就打道回府了。

他們來時行色匆匆;去時,也是風雨兼程。

周世子除卻有要事要同蕭相相商,最要緊的就是想見一見蕭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話絕非說說而已,雖然他們不過分別了數日,但是想見蕭謠的心卻是越發迫切起來。畢竟才表明了心跡。

待周世子興沖沖地回了京城,來到蕭家。迎頭遇到一個驚“喜”。嗯,還是他家右二給的。

蕭謠請他進來時,見到的就是右二厚顏求親的場面。

周游繃著一張被春風吹皺的臉,此時有點懵。

蕭謠則是心情復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右二。她還沒從林雅庭等人遇襲的消息中反應過來,就聽見右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右二居然同她先告罪再求親?求娶之人還是她家阿右?

蕭謠真的有些懵:莫非名字相似,就得要成親?那么她是不是往后還要再貼一個阿左?自己是不是該怪周游胡亂給身邊人起的名字?

若是左一知曉蕭謠的心思,當感激涕零蕭謠的善解人意,畢竟他的追妻之路漫漫,到如今還是八字不見一撇。

蕭謠是越想越郁悶,看右二也就越發不順眼起來。

見蕭謠不高興,周世子忙有眼色地踢了右二一腳,罵道:

“你給我滾邊兒去。”

周游是真生氣了。且不說從前世到今生情路坎坷,單說他風塵仆仆趕回來不過就是想跟蕭謠說一說離別情,道一道分別苦,這什么還沒撈著說呢,就只聽這些煩人話了。

“先回去吧。”

周游沉著臉又踢了右二一腳,冷冷地說道。

“是,屬下遵命。”

右二口中說著遵命,人卻待在原地動都沒動。他的目光只是希冀地盯著蕭謠,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蠢樣子讓周游看得越發不順眼。

“好了,你且去吧。你說的事,我自有考量。”對于這個執拗的右二,蕭謠有點哭笑不得。雖然阿右沒有阿左那樣跟在她身邊日子久貼心,但是她也要問過阿右再說不是?

“我還有事要同你們世子說,你且先下去吧。”

蕭謠眼看著右二還杵在原地不動彈,便要開口攆人走。

“多謝蕭姑娘。”右二這回倒是滾了個利索。

眼見礙眼的蠢右二走了,周游這才輕咳一聲,同蕭謠商量道:“若是你家那個阿右應允,謠謠你不妨就成全了右二那個蠢貨。”

雖然右二又蠢又不討人喜歡,但是周游還是不吝扶他一把。再說,周游還有他的私心:若是右二和阿右成了,他和蕭謠還會遠么?居然要靠蠢右二,想想周世子就淚奔。

蕭謠倒也沒有駁了周游的面子,只是敷衍地說道:“一會兒問問阿右吧。”她如今還是云里霧里的呢,且得要緩緩。右二說阿右落水被他救上來后看了個周全,必須要為阿右負責。可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畢竟阿右可是會鳧水的。

周游在心里暗罵一句右二鬼精,轉了話頭同蕭謠說起了廟村當晚發生的事情。雖然去時瞞著蕭謠,但是如今尋到了人,自然是要事事同蕭謠交代清楚。

蕭謠聽得眸光漸沉,聽到跌宕處時,渾然不覺周游靠她很近。周游卻是邊說邊將手偷偷地往蕭謠處探,正好蕭謠抬頭看他問道:“蕭相為什么懷疑蕭言嫣不是親生的?”

蕭謠卻不知道蕭相居然懷疑她的身世派人去尋了穩婆。不過她更覺得奇怪的是,周游為何也去了那里。

周游只好默默地將手收了回來,溫言說道:

“因為前世的代嫁之事,我在蕭府放了幾個眼線。”

周游將派人在別府安插眼線說得振振有詞。蕭謠心里有些動容,知道周游這是生怕前世悲劇重演,但是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蕭謠只好輕咳一聲又將手點著桌子輕叩一下,問道:“莊子上頭可有人傷亡。”

提起莊子上的傷亡,就會想起那些該死的倭寇。饒周游今生布局,將前世倭寇的老巢一舉殲滅,卻不知還有些余孽在大梁為非作歹。

他不想同蕭謠說那些傷感之事,便掠過那些燒殺搶掠,只說道:

“周老歪死了,那劉婆子如今還剩一口氣。”周游說著還掏出一個荷包遞給蕭謠:“你且看看,這個物件你可熟悉?”

蕭謠沒有作聲,只接過了荷包,細細地看了起來。

這是一個形狀有些奇怪的荷包,形狀有些不似尋常的荷包。若是細細看過去,就可發現其上針腳粗大,做工也有些蹩腳。一看就知道做荷包的人并不精于女工。

“倒是有點像是我的手藝。”蕭謠捏著荷包,笑著說道。除卻琴藝一道,蕭謠對女工也很不在行,戳手大針腳這些那是常有的事。

“我不覺得你的女工不好。”周游輕輕地搖頭,這還是他第一次辯駁蕭謠的話。周游覺得:若是蕭謠能夠送他一個荷包,他必定會好好珍藏,貼身放著。哪還能嫌孬不識好?

周世子摸著自己腰畔的玉佩穗子,心里想著:即便是打個結、編個穗子也是好的。

二人就著荷包看了又看,終歸是沒看出個端倪。

哪知道去了蕭府,蕭安然一見到荷包,就捧在了手心,涕泗橫流。

此時的蕭相神情頹廢,仿佛經受了很大的打擊一般。他攥著荷包,低低地說道:“莫非這最后的一個念想也不肯給我?”

周游和蕭謠有些窘迫地對視一眼,俱都沒有說話。

蕭安然已經顧不上同蕭謠、周游說話,只是沉浸在往事之中,不可自拔。他的心里有個嬌俏的女子正對他說:“荷包?我不會女工,做出來很丑的。”

蕭安然就看著她的如花笑靨,溫柔地同她商量:

“你要是給我做一個荷包,我歡喜還不迭呢?又怎么會嫌棄?”

后來,她真的做了,是做給他們第二個孩子,說是放個琉璃手串,五光十色地,閨女帶著一定好看。

蕭相抖著手,恨不能將荷包揉進心窩窩。自她走后,他的心里有個破洞,從來填不滿,這個舊日荷包,只會讓洞更深,因為睹物思人思念更甚。

美麗,美麗!

蕭安然在心底深深地念著這個名字,眼前還是愛妻靈動的笑顏:“記著,我的名字叫美麗,一定要記著。”

蕭安然記住了她的名字,可她卻如來時一樣突然地走了,走得讓人遍尋不著。

他的美麗!

蕭安然每念一回,就會心痛一遍。可他寧愿心痛,也不想忘記那個如花的女子。

蕭謠沉默地看著蕭安然從珍而重之地抱著荷包,旁若如人地痛哭。

他哭得低沉且嗚咽,讓人聞之動容、見之流淚。周游已經猜到了這個荷包的主人,他有感于蕭丞相的情深,又想起他同蕭謠多舛的情路,不覺濕了眼眶。他抬頭望天,一雙杏眸微紅,待再忍不住,便忙忙站起身子,避去了門口。

如此,書房里便只留下個蕭謠同蕭相。

蕭謠一直在沉默,她雖感懷于蕭安然同已故夫人的伉儷情深,卻更加的不知所措。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能做些什么?面對這樣的蕭安然,任何語言在他面前都有些無力,任何勸慰都顯得蒼白。人生下來苦不苦,自然很苦。

可是,離別之苦,尤其是相愛的人陰陽相隔,那種痛苦沉重的讓人不能承受。

原本她就不想跟周游一道過來送荷包的,是蕭相非要請她過來。她覺得來也無妨,也就跟了過來。但是現在,她有些后悔了。

經歷過苦難的人,心最硬,其實也最軟。

眼看著蕭安然哭得不能自已,一張臉上滄桑且頹廢,蕭謠只好指著荷包說道:“這荷包里頭還有一物,蕭丞相不妨打開看一看。”

結果蕭安然是止住了,卻又神情哀嘆地看向她。

..我真是笨嘴拙舌不會勸人。

卻不知蕭安然在心里已經認定蕭謠就是他的親生女兒見她如此生疏地喚他一聲蕭丞相,心里自然酸澀難當。

“謠謠,你喚我什么?”

聽見蕭安然如此說,蕭謠有些發窘。

伯父?

大人?

蕭謠搖了搖頭,蕭安然越聽越神情黯然。

“父親可在?”

從沒像現在這樣的時候,蕭謠盼望見到蕭言嫣。

蕭安然卻不想讓她如愿,只冷冷地說了一句:“不見。”

就這么冷淡?

蕭安然:其實我還可以更加冷淡。

自從蕭言嫣在蕭謠的莊子上出丑,蕭安然就對她有些不虞。待對她的身世產生懷疑之后,蕭安然是一刻都不想見到她。

蕭謠還得勸:“既然蕭大小姐過來,定然是有急事,丞相?咳咳..”蕭謠實在是不知如何稱呼,對于這樣一個悲傷的喪婦之人,蕭謠總是憐憫又心軟。

她只好含混著稱呼,哄勸道:“就讓她進來吧,天不早了,該吃飯了我們也該走了。”

咳咳....總是一不小心就會說出心里話、

“謠謠餓了?”

周游聽見便走了不過來,極其自然地掏出一個大荷包,露出里頭的幾塊水晶糕,遞給蕭謠,溫聲說道:“先吃幾塊墊補一下。”

蕭謠很自然地接了過來,將幾個水晶糕,盡數吃完,果然覺得不再窘迫。

“你們!”

就在這時,蕭言嫣也走了進來。她指著蕭謠和周游,就仿佛是捉女干一般,瞪圓了雙眼,沖著蕭謠怒目而視。

蕭謠:招誰惹誰了?為何你要作出一副烏龜王八狀?

蕭謠只好也瞪向她,順便給她提提醒兒:“蕭大小姐這是打從宮中來?”

“你,你這個無父無母的野種!”

蕭言嫣氣得揀了最惡毒的話來罵她。卻不知這話如今聽在蕭安然的耳中,簡直比任何言語都要來得惡毒。

所以,當蕭大小姐微笑地看著蕭安然走過來,正想同他說一說太子同她說的事情,就見一陣風沖她的臉迎面襲來,爾后,啪地一聲后,蕭言嫣的臉上一陣劇痛,人也被打得跌坐在地。

“父親!”

蕭言嫣捂住臉龐,不可置信地看向蕭安然。

在蕭言嫣的記憶中,蕭安然對她從來都很淡然,卻不曾彈過她一根手指。而且蕭言嫣也相信,父親是將她放在心上的,只是因為母親當年生了她后大出血而亡,這才讓父親心冷不敢同她接觸,怕的就是觸景傷懷..

可如今這樣,又算是怎么回事?

蕭謠,都是因為蕭謠!

蕭言嫣怒瞪向蕭謠,自打這個蕭謠來了京城之后,一切就都亂了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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