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部長。”

司機小劉不清楚這些人大晚上不留在自己炕上睡覺，在下雨天跑出來做什么。

“要不要疏散群眾？”

李愛國擺手拒絕，他在很多時刻，與顧維安的觀點一致。

干部不搞特殊化，要多走親民路線。

墨白心里急，穿越前她可沒少從六爺爺那里聽到些消息。

“李部長。”

她急切道，“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麻煩您的車讓一讓。我們有重要的事情——”

“可是為了離城？”

李愛國接過墨白的話。

耳朵靈敏的村民在聽到顧師長的名字，也意識到面前的人應該是個干部。

“同志。”他們帶著哭腔，紛紛要擠在最前面，但是又怕撞著墨白，最后只能夠扯著嗓子喊：“你可要為顧師長做主啊！”

“是啊。”

一位婦女潸然淚下，“顧師長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海城的父老鄉親們。”

李愛國見到大家為顧維安請愿的這一幕，禁不住跟著哽咽：“你們放心。中｜央把這件事，交我來調查。我一定會，竭盡全力，保他平安。”

“天已經很晚了，你們先回去。”

李愛國叮囑著村民們，“顧師長的事情一有結果，我會第一時間告訴大家的。”

墨白也心疼這跟了一路的村民，她面對著大家，彎腰，誠懇道，“謝謝大家走的這段路程。剩下的路，如果你們相信我，就交給我一個人處理吧？”

村民中有執拗的，可墨白比他們還要固執。

顧維安若是知道群眾為了他的事情，大冬天下著雨，晚上不睡覺，還要跑到外面來——

“夜里路不好走。”

墨白頓了頓，酸澀從喉嚨涌入肺腔，“顧大哥若是知道，你們當中要是有人因為他出了什么意外，心里頭肯定是不好受的。”

那些人才被勸回去一批。

墨白跟著李愛國上了車，他們去進去海城軍區的這段路，身后有不死心的村民，一直小跑步跟著他們的車。

李愛國透過后視鏡，心里頭很沉重。

“小墨同志。”李愛國試圖讓空氣輕松，他找了個話題，“此事既然是我負責，你不用太擔心。”

墨白咬著唇，她從懷里，哆哆嗦嗦地掏出那張請愿書。

好在，沒有被雨水打濕。

借著幽暗的燈光，李愛國的聲音也變得顫抖，“……這些是剛剛……”

墨白點了點頭。

“李部長。顧大哥的事情，只能夠拜拖給你了……”

關于顧師長的傳聞，開車的小劉也是有所耳聞的。

想來身后那個被雨水淋濕的女人，應該就是顧師長在海城的老相好。

陸碧蓮是他表姐，他這份開車的工作，還都是舅舅陸國華給找的。

他有意地開口幫表姐一家酸了句：“顧師長這件事可大不大，可小也不小。最嚴重的懲罰，應該就是開除Dang｜籍，轉業處理吧。”

“小劉！”

后座的李愛國，明顯不悅。

他轉臉安慰墨白，溫和道，“小劉剛剛說的都是混話你別往心里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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