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你，我殺了你。”陸天芳被抓住雙手，還使勁用腳踹吳苗。

“又是何家那瘋婆娘，吵死了。”旁邊的屋里傳來鄰居的不滿。

“死婆娘，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前院也傳來動靜，緊接著就是屋內的油燈被點亮了。

吳苗一看情形不對，不由惡向膽邊生，她什么也不管了，直接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開始狠勁的往陸天芳頭上砸去。

吳苗這次真是下了狠手，只兩下，陸天芳就軟軟的癱了下去。

胡金良一把從吳苗手里奪過石頭，又用了十分力，狠狠的砸又了幾下，聽到前院的動靜原來越近，趕緊從屋頂將陸天芳踢了下去。

只聽見“砰”的一聲，陸天芳就那樣直挺挺的頭先著地落了下去，她姿勢怪異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吳苗和胡金良低下頭，貓著身子，倆人都聽到了對方心臟怦怦的跳動聲，他倆緊張的趴在房頂上朝下看著。

何震拎著油燈已經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只不過在看到躺在地上的陸天芳，聲音戛然而止。

何震快步走了過去，只看到陸天芳姿勢奇怪，滿臉滿頭都是血，躺在那里一動不動，他蹲下來，手有些顫抖的放在陸天芳的鼻孔下邊，緊接著就是驚恐的一聲大叫。

“死人了，死人了。”何震喊完自己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腿軟的跑都跑不動，他連滾帶爬的邊喊邊叫著。

正躲在暗處的吳苗和胡金良看到院子里的發生的一切后，相互看了一眼。

“她真死了嗎？”吳苗顫顫抖抖的低聲問道。

“八九不離十，有的人頭砸一下就不行了，咱們砸了那樣多下，我用的力氣不小，砸的太陽穴，聽說這個地方能把人給砸死的，又從這么高的地方扔下去，肯定死的透透的。”胡金良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情形，他覺得陸天芳肯定被砸死了。

“那咱們先躲起來，確定她死了再離開。”吳苗始終有些不放心。

“好的。”胡金良也贊成，倆人于是偷偷爬下墻頭，準備順原路返回，躲到山上去。

“娘，你醒醒，娘”二妮帶著三妮這時也到了后院，倆人撲到了陸天芳身上開始放聲大哭。

何震家鬧的動靜太大，這會兒村里每家每戶的油燈都點亮了起來，并且有人已經穿好了衣服，三三兩兩都向何震家聚集過來。

“快，都是人，咱們還退回原處躲起來。”胡金良本來走在前面，結果發現陸續有人往這邊走過來了，他急忙掉頭，拉著吳苗，又跑到了何震家后院的墻邊蹲了下來。

本來何震家的院子就深，后院墻角又靠墻，大家這會兒都是從前面走進去，所以他們倆暫時還是不容易被人發現的。

“咋了，何震。”一個蒼老的男聲響起。

“族叔，我嫂子死了。”何震這時已經平靜下來了，他的聲音里聽不出絲毫的悲傷。

“好好的，怎么死了呢？你大哥呢？”族叔望了一眼地上的陸天芳，死相看著還真慘。

“我大哥昨天跟著人去別的村幫忙了，剛才這個瘋婆娘大喊大鬧把我給吵醒了，我就從前院過來看看怎么了，還沒走到就又聽到一聲慘叫聲，估計應該是從房頂摔了下來，然后一來看就是這個樣子了。”何震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又不甘心的小聲嘀咕道“本來活著還能賣點兒錢的。”

“她平時不都關在屋里呢，怎么能跑出來呢？”住何震家最近的那戶人家問道。

“對啊，怎么跑出來的？”何震聞言才反應過來，他疾步走到關陸天芳的房間，看到門外的那把大鎖已經不見了，何震扭身就走過來，一腳踢到正趴在陸天芳身上哭的二妮身上。

二妮正在傷心難過，冷不防被何震一腳就踹飛了。

“你個死妮子，是不是你把你娘放出來的，上次揍的太輕了是吧。”

“叔，真不是我，我沒有。”二妮捂著肩膀，忍著痛說道。

“算了，只是死個瘋女人，何震，你們收拾一下，明天拖出去埋了，大家伙兒都散了吧。”族叔發話道。

“呸，真是晦氣。”何震朝著地上吐了口痰。

“咱們快點兒走。”胡金良看院子里的人要散開，現在已經確認陸天芳死亡了，這會兒正是逃跑的好時機。

吳苗點了點頭，跟在胡金良身后，倆人趁著人多聲雜，一路小跑直奔當年那個小山洞。

“咱們在山上觀察地形的時候，在西北邊有條小路，能看到有班車過來，咱們去那邊坐車吧。”胡金良一邊跑一邊說道。

“從山上看那條小路也不近，走也要大半天，還不知道班車是不是每天都路過，萬一被人看到我們來這里，等以后被查出來，也不好，咱們還是再辛苦點兒，繼續按來時的路返回吧。”吳苗還是非常謹慎的。

胡金良猶豫了一下，想到了來時走的那條路的艱苦，他有點兒不情愿的說道“這荒郊野嶺的，誰會認識咱們，那路也太難走了。”

“如果這件事情暴露了，公安上排查有沒有陌生人來過這里，或者路上咱們碰巧遇上陸原了怎么辦。”吳苗剛做了殺人的事情，她現在心里戰戰兢兢。

“還是你考慮周到，想的仔細，難怪陸天芳比不過你。”胡金良這句夸獎的話，讓吳苗的臉不由一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羞愧。

倆人一同鉆進了山林里，開始往回趕去。

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在他們離開之后，兩個和何震家關系交好的人家，在幫忙抬尸體的時候，一位膽大的后生，多看了陸天芳兩眼，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人好像沒死啊。”

“不會吧，都成這樣了，還沒死？？”本來都已經散開的人群，立刻又都圍了上來。

“我看她好像手指頭動了一下。”膽大的后生說道。

“真的？我娘沒死？”二妮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情，她趕緊湊到了陸天芳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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