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喪期間,除了讓周福殉主外秦紹沒有動任何人,但朝中還是風聲鶴唳。
且不說秦紹奪儲期間,有多少人東風吹來東風倒,單說這一路走來江氏、馮氏、曹氏三黨牽涉的官員就有上百人,沾親帶故的就更多了。如今秦紹成功繼位,到底要不要清算,怎么清算,可都是未知數。
容宿一身風塵仆仆,大步進殿。
“按陛下要求,避暑山莊那邊已經處理完畢,涉案人員全部下獄,不過因為刑部的原因還有一部分在逃,但如今大勢已去成不了什么氣候。”
“避暑山莊是曹氏經營多年的老巢,你此去定不容易,朕該賞你些什么才好。”秦紹使了眼色,有內侍給容宿奉茶賜坐。
容宿不拘坐下,還中肯道:“又非什么大功大業,陛下已經破格拔了我二品官職,如今再想賞些什么也挺難了。”
“得寸進尺,”秦紹好笑道。
容宿給內侍使了個眼色,內侍拂塵一甩熟門熟路地帶人退下。
大殿門關上的前一秒,秦紹和容宿還是規規矩矩分上下而坐的君臣,合攏的瞬間光源消失,兩個人同時動了起來。
金黃龍袍的皇帝陛下再不矜持,歡快一撲就摟住了愛卿脖頸,懲罰似得啃了口:“這次可真慢。”
容宿一手輕擒她的腰,一遍帶著人往懷里坐。
“我發現了一些趣事,所以晚了兩日。”
“什么趣事?”
“殿下不是好奇德王削了爵位后為何那么老實嗎?”
秦紹點頭,她是覺得奇怪。
以德王和曹氏多年的謀算,顯然不應該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隊刺客和幾次謀算上,德王在外的封地也是有一些私兵,更何況他們結交的黨羽之中也有不少軍中人員。
秦紹甚至都暗中聯系了裕王和蒙家,隨時準備調兵平亂。
可是德王并沒有。
非但沒有,還在曹氏死后開始裝瘋賣傻,似乎對于一輩子做啞巴的打擊有些承受不來。
“周福和德王馮氏都有聯系,死前也沒招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不過我撬開了他徒弟的嘴,打探到了一些消息,順藤摸瓜查過去,才知道當年先帝故意灌醉裕王并賜了一個王爺宮女的主意原來是曹太后出的。”
秦紹一頓,仿佛想到了什么厲害臉色一變再變。
“陛下猜得不錯,秦綜信里說的那個老嬤嬤的女兒,還給孩子做了衣裳,應該就是當初賜給王爺的那個宮女,時間也對得上。”
“所以……大哥是德王的孩子?”秦紹目瞪口呆。
德王可真是“深謀遠慮”啊!
原來早在大哥出生前德王就已經步了這第二步棋來以防萬一。
秦綏大秦紹不少,不論嫡庶的話是裕王正兒八經的長子,若是當初裕王沒有讓秦紹女扮男裝,那么如今做大秦太子的人,就是秦綏才對。
風調雨順,無人質疑。
“還有騁世子。”容宿提醒道。
還有一個秦騁。
秦綏是德王的兒子,秦騁,當然也是德王的孫子。
“若是當初我死在江氏、或者馮氏任何一人的手里,今天順利繼位的不是秦綜就是秦騁,都是他的血脈。這就像養蠱一樣!”
德王站在蠱盅外面居高臨下的操縱著,看著秦紹和所有有野心的勁敵們廝殺,這當中甚至包括他推到明面上的親兒子秦綜。
還好秦綜是個聰明的,半點不敢參與,還用嘰嘰歪歪的連篇廢話讓所有人輕視。
但好在,秦紹贏了。
她這只蠱蟲非但越養越大,還成功“弒主”,把蠱盅外面的人成功拉進來吃得連渣都不剩。
“那陛下如今,可就成了蠱皇了。”容宿笑著捏了捏她鼻頭。
秦紹皺眉,貓咪似得甩開他的爪子,又狠狠地親了下去:“朕看你是蠱惑皇帝!”
容王府。
容閎坐立不安地踱步,心腹大慶沖進來:“王爺,都查到了,四爺此去除了追查避暑山莊的余黨外,還打聽了一個女人。”
“女人?什么女人?”
“有人說,是太子府的顧大夫人。”大慶撓撓頭,雖然這個消息也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打聽回來的,但來源卻不是很確定:“顧大夫人據說已經被送往渝州,也不知道四爺為什么要到避暑山莊去問。”
容閎冷笑:“一定有鬼。”他想到了當初傳的長安城沸沸揚揚的消息。
太子殿下,是個女人。
這句被先帝敲定,是曹太后無稽之談的話此刻讓容閎仿佛看到了希望。
“你可知道,德王在臨走前,留下了什么信息嗎?”
大慶搖搖頭。
當然德王卻是寫了兩個字,他見容閎丟到火盆里還以為不是什么重要消息呢。
“是雙兔二字。”
“雙兔是什么意思?”大成腦子暈乎乎的,沒抓住重點。
容閎冷笑:“起初我也不確定,只當他故布迷陣,但現在我好想明白了什么。”
大慶眼珠子嘟嚕嘟嚕轉。
“民間小曲兒,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您是說,陛下真的是……”
容閎點點頭。
“德王是恨透了秦紹,他才會如此行事,寧肯成全我也要扳倒秦紹。”容閎神色輕松起來,“不過換做是我,籌謀這么多年一朝作廢,也是食肉寢皮難解心頭之恨的。”
大慶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那王爺打算……怎么做?”
容閎瞇起眼,手指轉了三轉扳指:“還能怎么辦,陛下偏聽偏信容閎,短短幾個月時間已經拔擢到了二品的地步,在下一此就該奪我的爵封她心愛的容宿為王了吧!”
大慶普通跪倒:“殿下您別嚇唬小的,您可是殿下的嫡姐夫啊。”
“也就你信了。”容閎冷笑。
毓靈和秦紹有什么情分,哪里比得上容宿這個親男人重要。
這一點容閎倒是沒猜錯。
秦紹叼著筆桿子,正在找理由封賞容宿呢。
若不是心里舍不得,秦紹恨不得把容宿丟到邊關打兩場勝仗鍍鍍金,也好封得名正言順些。
“陛下!啟稟陛下,送大夫人回渝州的馬車被人中途劫下,顧大夫人……失蹤了!”
秦紹眉頭一挑:“又不見了,”她淡淡道:“真是苦了我這位大嫂了。”
她提筆去寫,一封沒落印鑒的簡短詔書呈在紙面,洋洋灑灑不少字簡單說來就最后幾句有用:敕容宿為容王,承襲家爵,傳以百代。
“留中封存,等過些日子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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