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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起驚鸞-二百八十六 一朝沒落連三代
更新時間:2019-08-20  作者: 千崖暮色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禍起驚鸞 | 千崖暮色 | 千崖暮色 | 禍起驚鸞 
正文如下:
男子指尖在面前輕輕一劃,便是從水面帶起了一道水流,不消片刻便是化作了龍形,騰躍上半空之中,栩栩如生,令得付沉歡一瞬間有種仿佛真的聽見了龍吟一般的錯覺。

那條水龍在雨中悠然盤旋良久,才是慢慢變小,直到付沉歡一只手便能握住。

她攤開手心,晶瑩剔透的龍就像是用冰雕刻而成,卻是觸手生溫如同上好的玉石。

“若是你想離開之時,不妨帶著此物來這里找我,只要將它沉入水中,我便可現身于你眼前。”

付沉歡不明白男子的意思,什么叫她有一日想要離開,又為何將此物沉入水中他便會出現......

可男子卻是沒有給她問的時間,只微微向后退一步,便是憑空消失。

她環顧四周,未曾找到他的身影,而那落入她掌心中的龍身上刻著兩個小字——竟初。

竟為終了,初為本初......

付沉歡回到吟歡樓的時候,正是戌時末,離著子時不過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因著樓中除了高家軍中那三位之外便沒了別的客人,所以廳堂里燈火雖然還亮著,卻著實是冷清了不少。

“你上哪兒去了?”付沉歡剛踏上樓梯正準備上樓去,便是聽得吟曲的聲音響在身后,不似平日里的溫和,十分嚴厲。

走的時候因為不想打攪吟曲休息,付沉歡便是沒有與她打聲招呼就離開了,吟曲會因此生氣也是自然。

“我原是想去采買些東西,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她聽說了方璟與高家嫡女的事情,所以賭氣不愿早回?這理由在吟曲看來是小孩子氣,在有些人看來又是自作多情。

偏這兩樣不論輕重,都是她不想承認的。

“只是想散散心,便走遠了一些。”

付沉歡垂下眼眸,可她站在比吟曲稍高的地方,因此她眉目之間的低落,被吟曲看了個完全,責備的話終是沒能出口。

“適才云瀾居送過來的東西我都讓人給你送到屋里了,以后想要采買什么,只便與我說就好,天晚了,早些歇下吧。”吟曲嘆了一聲,方轉身離開。

吟曲這三年以來,一直都像是她的親姐姐一般,若是在以往付沉歡做了同樣的事情,那必然是免不了一頓責罵,可今日這般反常,恐怕早已知道外邊兒的傳聞,也知道付沉歡聽見了那些。

思及此處,付沉歡又是一陣難受,不說覆城,這吟歡樓的人想必都是知道了這件事情,而偏偏連吟曲也是瞞著她。

付沉歡覺得心中憋悶地很,索性就去了后院,到了晚上,吟歡樓也就那兒沒人,最是清凈。

只是付沉歡沒能如愿,那后院的亭中坐著一個人,自斟自飲,看那旁邊橫倒已經空了的酒壺,想來也是在此停留許久。付沉歡本不欲打擾,卻也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被那人察覺。

“什么人?”

那人語氣冰冷帶著敵意,付沉歡早便聽說習武之人最是謹慎,卻不知謹慎小心到這個地步。

“小女子是吟歡樓中的人,不知將軍在此,多有打擾還望將軍恕罪。”付沉歡朝著那人行了禮。吟歡樓畢竟不是客棧旅店,高家軍來吟歡樓中的只有三人,眼前這位,想來不是將軍,也是副將。

“你是付……”

那個付字之后略作停頓,付沉歡接過話來,道了自己的名字。

“付沉歡……”他重復一遍,略作沉吟之后朝她道:“陪我坐一會兒,如何?”

付沉歡上前,坐到他對面。

“若有命定之事無可避免,你當如何?”驀地,他問道。

“命定之事自有許多,既然知道無可避免,隨遇而安,便是萬全之策。”

“你說的不錯,”他輕笑出聲,卻無半點笑意,“既是自己無法改變的事情,倒也只能靜看局勢如何發展。付沉歡,這句話是說我,也是說你。”

他起身,空留滿桌的白瓷酒壺,付沉歡轉頭看,少女一見他便跑了過來,而少女的身后,便是笑意溫和的方璟。

付沉歡忽而明白,那句話說的為何是她自己。

她朝三人行禮道了告辭,自始至終未曾多看一眼。

高家的大軍還要回尋安城中復命,自是不會在覆城過多停留,于是第四日雨停之后,高齊便是率領著手下將士踏上了回程的路。

方璟作為吟歡樓的坊主自然要去相送,以往每當遇見這種事情,與方璟同行的那必然是付沉歡,只是今日付沉歡沒有跟去,所以吟曲也就隨便安排了一下,讓吟柳跟著去了。

倒不是付沉歡刻意躲避,自她那一日聽了高齊的話,又是確認了方璟與那位高家小姐之間的關系之后,付沉歡也覺得自己實在是沒什么資格依舊過她之前那般隨心所欲的生活,便讓吟曲每日排安排人上場的時候也將自己安排進去,今日便剛好是付沉歡的場,因著吟柳要跟方璟出去,她的戲,便都是由付沉歡頂上。

“倒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臨走之時,吟柳側目瞧她一眼,嘲諷道。

付沉歡不言,卻也未曾放在心上。

以往總是方璟帶付沉歡出去,而吟柳作為吟歡樓兩大頂梁柱之一,自是只能由她頂替付沉歡,如今調了個兒,可不就是風水輪流轉嗎?

只是付沉歡瞧她起先得意的笑顏在見到高家小姐之后,即刻便轉成了怨毒,只覺得如吟柳這般活著實在是累得很。

放下一個傾心三年的人,不論是對于付沉歡還是吟柳來說,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只是付沉歡更是不愿強求,她愿退后一步,由著方璟自己決定。

畢竟正如高齊所說,有些事情不是憑她便能改變。

“你今日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待得今日最后一場唱罷,客人也都是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了,付沉歡下臺,迎面便是遇上吟曲。

她話語之中雖說沒有責怪的意思,可偏偏正是因此,令得付沉歡更加歉疚了幾分。

“今日是我走神了,日后定會注意。”付沉歡從未像此時這般,將戲子的本分看得這樣重。

其實也沒什么變化,付沉歡也不過只是將自己擺在了原先她便該在的位置,若是三年前沒有遇到方璟,她現在也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戲子。

遇見方璟是她的幸,卻不該是她全部的仰仗。

“你許久未曾上臺了,出些問題倒也是在所難免,去休息吧。”吟曲哪里會不知道付沉歡為何走神,只是這件事情她勸無用,只有付沉歡自己走出來才是最好。

“吟曲姐,今日莫不是有人與你說了我走神吧。”付沉歡忽而想起,平日里不管是誰上臺,吟曲都是不太管的,哪里會看唱的如何,所以付沉歡害怕吟曲知道她走神,是被客人發現了。

“你這倒是不用擔心,”吟曲一笑,“他們一個個的可都是沉迷在了戲里,哪里會提半點不好的地方,說起來倒也是你嗓音獨特,連我聽了,也是不自覺地被吸引過去。”

付沉歡回之一笑。論技藝,她是定然比不過吟柳吟曲的,只是每當她登臺之時,這些客人的反應,都難免讓人覺得怪異.....

覆城今年的第一場雪,相較往年來說早了不少,冬日這才剛剛踏著秋末落盡的紅楓悄然而至,青女便是迫不及待地降了一場大雪,短短一夜之間,便是“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吟歡樓中,每一年的每一日都是沒什么差別,而今年唯一不同的便是,即使入冬之后,樓中的客人卻是一點兒也沒少。

吟曲說這其中也有付沉歡一半功勞,畢竟自打秋日以來,每月客人最多的時候,便是付沉歡上臺的那十日。

付沉歡聽吟曲夸贊她,聽吟歡樓中的人恭維她,看吟柳對她的怨毒嫉妒,看方璟對她的一瞥而過。

座無虛席本該是她身為一個戲子的追求,可她卻是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十月里,冬日的風雪好似要冷到人的心里,吟歡樓中走了不少人,沒有往日的熱鬧,每一日除了上臺的時候便都不出門,話說的少了,人情便是也淡薄不少。

這整整一個月,大約就是月末方璟將高家嫡女送回了尋安城,才算是一個令人欣喜的好消息。

當然,這是對于吟柳等對方璟傾心卻未曾言明的人來說,而非付沉歡。

十一月初,付沉歡患了風寒,自是不能上臺也唱不了戲了,吟曲與方璟請示一句,在付沉歡身邊悉心照料著。

“吟歡樓的事情,你都打點好了?”付沉歡輕咳了一聲,啞著嗓子問她。

“我又不是坊主,吟歡樓的事情何必我去操心?左右坊主也不必陪著高家小姐了,該他忙的事情,就讓他忙去吧。”

吟曲將藥盞給付沉歡,看她服下藥,便是將她塞回了被子里。說是用塞的一點兒也不為過,也不知道吟曲方才在哪兒受了氣,提起方璟更是怒火又起,手下的動作都是重了幾分。

付沉歡對于方璟的事情一直是閉口不談,現在聽吟曲提起,總也是不好說什么。

吟曲輕嘆一聲,“你先歇下吧,我將東西送出去。”

付沉歡應下,見吟曲將門掩上,倒也是真的歇下了。

也不知是為何,付沉歡睡著的時候總是十分謹慎,因此聽見門再打開的時候她便是醒了半分,朦朧之中覺得有人輕撫上她臉頰,才睜開了眼睛。

這張她曾深刻在心里的面容,現在入了眼中,卻著實有些生疏了。

“可好些了?”方璟輕聲問。

付沉歡讓開他的手,疏離卻不是在賭氣,“勞坊主掛心,已是好多了。”

“你在怨我?”

付沉歡搖頭。方璟從未許過她什么,她也著實沒有怨怪的必要。

是了,方璟從未許過付沉歡什么,至多就是一句“你眼中只有我便好”,這也只是對付沉歡的要求,而非他自己。

“沉歡,與高家嫡女的事情,待有合適的時機,我會與你說明。你也只需記得一點,那便是自始至終,我心里都只有你付沉歡一人……”

高家小姐走后,吟歡樓中便是恢復了她來之前的樣子,方璟與付沉歡依舊是形影不離如膠似漆,二人的關系甚至更近了一步。

方璟原是讓付沉歡直喚他的名諱,只是付沉歡難免會覺得別扭,干脆就叫起了“璟哥哥”,也算是喚了名。

吟柳依舊是對付沉歡心懷嫉恨,言語神情之間的厭惡一點兒也不曾遮掩,吟素則是在她身邊不停勸說,沒有半點用處。

唯一不同的大約就是吟曲對于付沉歡和方璟更近一步的態度。

吟曲是向著付沉歡的,這三年中二人的相處方式也是與親姐妹無異,若是在以往,吟曲自是會為付沉歡高興,只是經歷了高家小姐那件事情之后,她對于方璟此人也是不大看好。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覆城之中多少懷揣著“得此佳人此生無憾”的公子少爺,大約對于他們心心念念的這位佳人終身已定的事情并不知曉。

是了,終身已定,除夕之夜煙火華美,如同將歸鳳山的群芳谷描繪在夜幕之上,方璟回頭問她:“你可愿這一生與我相攜,白首不離?”

連綿不絕的煙花在半空中綻放,將他的面龐映照得半是明朗半是晦暗。

付沉歡呆愣地看著他,直到他輕輕一笑,手指輕輕觸上她的臉頰。

“你可愿這一生與我相攜,白首不離?”

他又問了一遍,而付沉歡張了張口,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是愿意還是不愿意,一時半會兒地腦子一空,什么也回答不出來。

過年總是團圓的日子,覆城今年有太多因著戰亂走散的家重聚在一起,總是少不了一番熱鬧,煙火,鞭炮,歡聲笑語,和著樓中吟曲單獨卻不單調的琴音,莫不靜好。

“沉歡,你真的能看懂他是個什么樣的人?”那天,吟曲問起她的時候是那般不可思議。

她說沉歡,有些人的好是一輩子的,可有些人的好,卻僅僅只是暫時的。

她說沉歡,切莫輕許一生。

可方璟是不同的。付沉歡覆上他的手背,她知道方璟是不同的。

自三年前認識方璟,他便沒有騙過她什么,碰上不想說或者不便說的事情,最多只是會閉口不言,或是說一句日后你自會明白。

“你愿意娶我,我才能陪你一生。”她笑說這么一句,也確是定了她的一生勢必與方璟脫不了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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