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那拉氏，你實在是太過分了！”布木布泰出乎所有人預料開口責問孟和，“你這是在干什么！”

皇太極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微微松口氣，轉而有點軟和了聲音：“你好好說話就是，不要為這樣的小事情生氣。你不是出去打獵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布木布泰理都不理皇太極，她只是雙眼生氣地看著孟和：“孟和側福晉，你怎么不說話？你為什么要欺負海蘭珠，她可不是我，你這樣欺負她，她可不會向我這樣反擊！”

孟和簡直是被氣笑了：“你胡說什么！我欺負她，你怎么不問問那個女人做了什么。我進來之前，這個女人和……”

“孟和！”

“你閉嘴！”

“玉兒，對不起！”

布木布泰聽到這話，恍惚間回到那個福臨被抱走的下午。海蘭珠也是這樣迷蒙著雙眼說對不起，可她還是抱走了自己的兒子，科爾沁和金國的血脈。布木布泰轉頭看著她，那種仔細的眼神讓海蘭珠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額各其，你喜不喜歡貝勒爺？”

“玉兒，你在……”

“你回答我！”布木布泰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你只要回答我，你到底喜不喜歡貝勒爺！我只要這個答案，我只想知道這個！”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榻上的海蘭珠，那種將私密的情感剝離的不自在感讓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習慣性低頭不語，眼睛里都是欲說還休的悲傷。

布木布泰大大的眼睛里極快的閃過諷刺，你看，男人永遠都喜歡這樣的感覺。好像一個欲說還休的眼神，就能夠代表什么一樣，可惜她偏偏不愿意。

“你不回答，是因為你不喜歡貝勒爺，還是因為你害怕回答這個問題傷害到別人？如果你不喜歡貝勒爺，那就是貝勒爺勉強你！但，如果是你害怕…那你在害怕誰？”

海蘭珠大吃一驚，她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或者說她甚至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她當然可以回答喜歡貝勒爺，可是她額娘以前說過。

越是早些開口的女人，在男人的眼里越是不值錢。可現在的問題是，她被玉兒逼得不得不承認！她也只能承認，要不然…要不然讓貝勒爺怎么看她！

“我，玉兒，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我知道，但是，但是我是真的沒有辦法。我，我喜歡貝勒爺，我真的喜歡貝勒爺！”海蘭珠又哭又羞澀，眼睛里都是無奈。

皇太極卻直直看著玉兒：“玉兒你不要胡思亂想！這不過就是一個小事情，你不是想吃烤全羊嗎？我們出去吧！”

布木布泰冷笑一聲：“貝勒爺好厲害的手段！才不過短短兩天，貝勒爺就和我的額各其在一起了，既然貝勒爺這么喜歡海蘭珠，怎么不讓海蘭珠進府？”

布木布泰猛地把手中的箭扔在地上，手上的傷痕一下子暴露在皇太極眼前。皇太極看到這傷痕就覺得刺眼：“怎么弄成這樣？身邊伺候的人呢？怎么不好好伺候你！”

“玉兒，這事情不過就是一個意外而已。你，海蘭珠突然進來，我不過就是一時糊涂！玉兒，我這次陪你過來草原，我是真心想陪你好好在草原待一段時間的，只是……”

玉兒的臉色卻一點也沒有什么變化：“貝勒爺根本不用說這些！我知道你不一樣的，因為你是一個貝勒爺，和其他男人不一樣，和我的阿瑪也不一樣。”

“海蘭珠的額娘是個漢人。那時候她從那邊逃出來，是我額娘收留了她，也是我額娘讓阿瑪收她做侍妾，讓她生孩子。海蘭珠是我的額各其，也是科爾沁的女人，和我們是一家人。”

“貝勒爺要是喜歡，我是不會反對的。”玉兒看了皇太極一眼，轉身就出去，留下皇太極等人在帳篷中不知道應該怎么做。孟和卻完全可以體驗出布木布泰心中的酸澀，她雙眼一紅。

她突然有點明白布木布泰之前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是，這個男人是貝勒爺。他有無數的選擇，沒有可能一直喜歡一個女人，福晉不可能，她不可能，布木布泰不可能。

孟和側頭看了看榻上的海蘭珠只覺得可憐，包括這個現在在他床上的新歡，也不可能。要是玉兒知道她的想法估計會嘲笑她，這個新歡可不是一般人，她厲害著呢！

草原，大帳篷

“你說什么？你要為海蘭珠做主嫁給貝勒爺？”博爾濟吉特·布和福晉不可置信地看著布木布泰，“玉兒，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你為什么進府？”

“你進府的原因是因為哲哲！那些年，哲哲在府中多年不孕，科爾沁考慮許久才決定把你送進府。可你的地位，也就是一個代孕的女人地位。”

“額娘心里哪里不心疼你？我自己精心養大的女兒，難道愿意你這樣進府？可額娘沒有辦法，額娘和阿瑪不得不為科爾沁考慮。若是當時海蘭珠沒有嫁，可能就讓海蘭珠做這個人選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福晉已經有孩子了，你也不用再提心吊膽擔心自己會不會立馬生孩子。哲哲懷孕對你來說是個好事情，傻孩子你知道嗎？”

博爾濟吉特·布和福晉拉著布木布泰的手，摩挲著孩子手上新添的傷痕：“你這個傻孩子，你啊，只要好好伺候貝勒爺，以后可以生個孩子就是一輩子的福氣。”

“額娘怎么突然和我說這個？”布木布泰奇怪地看著自己的額娘，“我以為額娘有………”

博爾濟吉特·布和福晉慈愛地看著她：“你啊，還是個孩子的性子！可是玉兒，你不要糊涂了，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這樣的。你阿瑪以前也是個不安分的性子，可是時間久了，他不是一樣收心了嗎？”

“海蘭珠的額娘以前也受寵過不是嗎？可現在呢？現在她不是照樣什么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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