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多爾袞不是個任性的孩子，他心里明白我們的選擇。他還有兩個胡度，有時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再說了，多爾袞很快就要上戰場了，這是個好機會！”

“戰場？”莽古爾泰驚訝地開口，“可是他畢竟經驗不足，也沒有上過多少次戰場。再說了，父汗和他額娘剛剛……”

皇太極看了一眼莽古爾泰笑著開口：“正是知道他不容易，我才安排多爾袞上戰場。他畢竟年紀還小，不能總是沒有作為。父汗現在走了，我們這幾個阿哈就是他依靠的人。”

“多鐸可以跟著多爾袞，這樣也可以安多爾袞的心……”代善看著皇太極一張一合的嘴巴，心里微微笑了起來，皇太極一出手就利落干凈，的確有魄力。

有能力的人確實不應該和別人講什么仁義道德的。那些口口聲聲仁義道德的人，其實到最后不也逃不掉被宰的命運嗎？但是代善同樣也害怕皇太極對多爾袞的手段。

一個人對待敵人毫不留情，那遲早對待會成為敵人的人也同樣是毫不留情的。代善微微收了眼瞼做出一副臣服的樣子，莽古爾泰也收了聲音。

衍慶宮，正廳

多鐸已經砸了整個正廳擺放的東西還不消氣：“皇太極，皇太極是個壞……唔！”多爾袞看著多鐸現在的樣子，冷聲開口：“寶音嬤嬤你放開他！”

“都已經這個年紀了，也不是小孩子了。要是還是不懂怎么說話做事，那就是讓額娘在天上更加的不安寧。皇太極，皇太極，誰準你這么叫他，他現在是大汗！”

“他才不是大汗！”多鐸看了看寶音嬤嬤，剛剛響亮起來的聲音又壓低了點，“父汗明明……多爾袞你甘心嗎？難道你就這樣甘心了嗎？”

“我沒有這樣的想法。”多爾袞沉默地看著窗外的雪景，“我也不敢有這樣的想法。我現在只是想好好保護你，讓你可以平安長大平安做貝勒。”

“多爾袞……”多鐸楞楞地看著他，完全想不到平日里這樣意氣風發的阿哈今天會變成這樣。他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只是覺得一股很重的悲涼感充斥在自己的身上。

多爾袞拍拍多鐸的頭：“不要胡思亂想。額娘死前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你一年比一年大了，以后說話做事就不要再這樣不給自己留余地。”

“其實我們一起去戰場也是一件好事情。盛京現在的情況，我們繼續留下來還不如去戰場廝殺，等我們從戰場回來了，那時候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多鐸紅了眼睛，拼命點頭卻不知道說什么。寶音擦擦眼角：“要是大妃看到這樣的情況，不知道心里有多開心。今天嬤嬤親自下廚給兩個阿哥煮點好東西吃，這幾天兩個阿哥都沒有吃什么。”

多爾袞笑了起來：“今天難得可以吃到嬤嬤的手藝，我們還真是餓了很久了。過幾天就要出發去了戰場，下次回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永福院，內室

“主子不準備下嗎？現在府中的消息都已經滿天飛了。我們貝勒爺做了新大汗，那以后我們就是大汗后宮的側福晉了！主子，這可是我們科爾沁少有的榮耀了。”

布木布泰楞楞地看著窗外的風景，良久才開口：“蘇茉兒，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會兒！”

蘇茉兒不明白主子的心情怎么突然低落了，她聽話地下去。

布木布泰抽出了棋盤下面壓著的書本，心里的波浪才一點一點地安靜下來。不管她告訴自己多少次皇太極是因為什么安排自己那個位置，她還是覺得不甘。

后來的那么多年，她總以為自己忘記了很多事情。可是現在想想不過是哄騙自己的笑話，她到底還是不甘心。

她伸手按住了手中的白子，看著棋子慢慢吐出一口氣，就好像突出了自己全身的無奈。其實她心里很明白自己應該怎么選擇，這樣的選擇才是最好的。

“蘇茉兒，你親自去一趟清寧院。就說，我現在身子有些不舒服了已經，明天的大典就不能陪她去參加了。海蘭珠不管怎么樣都是我們科爾沁的人，有她在福晉身邊我放心的。”

“主子，你為什么……”蘇茉兒實在是忍不住了，“明天這樣的機會下，很有可能貝勒爺會直接確定未來的幾位大福晉，側福晉，你為什么反而這個時候就……”

“我怎么了？難道我的身體好了嗎，蘇茉兒，你忘記額娘說的那些話了嗎？我們現在可不是可以出頭的時候。這個府中是福晉說了算的，我們只不過是……”

“主子！”蘇茉兒紅了眼睛搶著開口，“奴婢沒有說我們要和福晉去爭奪些什么，奴婢只是在心中為你感到不平而已。雖然主子現在不喜歡，但是奴婢還是要說，如果主子和十四阿哥在一起的話……”

“十四阿哥絕不會讓主子受這樣的委屈，也絕不會讓主子陷入這樣的環境中進退艱難！”

布木布泰反而笑了起來：“你怎么知道他不會這樣？這個世上很多人都是會變的，貝勒爺一開始不也是很好的嗎？”

“我們既然生活在這里，最重要的就是要在這里好好生活下去。現在不是很好嗎？我在府中安安分分做個側福晉，不爭不搶，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草原的女人，有哪個是這樣過日子的！”蘇茉兒堵起嘴巴不高興，“很多側福晉就和福晉一樣管著自己的地方和財產。可主子卻把財產給了福晉，現在又把權利讓給別人，我……”

“你暫時不用明白為什么！現在只要去做這個事情就可以了。對了，你給我準備點東西，我打算做些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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