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玖司抿了抿唇，沒有多做掙扎。

感受到雙手被綁在一起強硬的力度，他蹙了蹙眉。

燕玖司就這樣被幾人壓著明目張膽的走在上官嫻羽的軍營里。

路上不時有人投以好奇的目光，甚至還有人認出了他是如今正受寵的“男寵”。

想要上來詢問，卻皆被“公事繁忙”為由拒絕了。

就這樣幾人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軍營的大門。

面對森嚴的守衛，小將領拿著一個牌子，簡單的解釋了此行的目的。

他指了指燕玖司說是發現的敵國奸細，將軍仁慈，答應了他懇求死在家鄉黃土的愿望。

理由著實有些牽強，但耐不住令牌的威壓，他們還是被放行了。

燕玖司就這般“順利”的出了上官嫻羽的地盤。

他回頭看了眼越來越遠的軍營，咬了咬唇，有些痛，看來這不是在做夢……

一路無言，燕玖司雙手依舊被捆著。

一行人直至走到燕國地界的邊臨時，才止了步伐。

望著近在咫尺的國土，燕玖司竟有些說不出的思念。

即便他從小到大沒有感受過什么愛，但他還是很感謝這片容他成長的土地。

再者，他也并不是什么都沒有收獲，他還有二哥……

也正因此，他沒有任何反對，答應了皇帝去帝國做奸細。

思索間，燕玖司的神色有些縹緲，他依舊向前走著，卻在即將邁過邊界的時候，被人一把拉了回來。

極其粗暴的方式與力度從肩膀處擴散開來，他眼中的畫面顛倒回轉，痛意讓他清醒了很多。

燕玖司有些迷茫的躺在地上，才發現那小將領的嘴臉是那般的丑惡骯臟。

此時的小將領像是忍了很久，他發泄著蠻橫說道。

“看什么看？你個大燕國的恥辱！”

“上官嫻羽的活兒不錯吧？瞅瞅你那幅被滋養的模樣，真是惡心！”

“居然還妄想回到我大燕國？呵呵，老子告訴你，你不配！”

語畢，他仿佛不解氣般，還上前踹了幾腳。

燕玖司雙手桎梏著，又遭到人的攻擊很難起身。

圍攻間，他懷揣的圖掉了下來。

那是……帝國的軍事戰略圖。

趁亂間，燕玖司直接一個翻身，將整個身子趴了上去，把圖壓在了身下，放棄了掙扎，任由打罵。

他的腦海里，一時間如播放回憶般，閃過的都是上官嫻羽的臉。

有他為他蓋毯子的時候，有他讓他坐下一起吃飯的時候，有他為他作證的時候，有他將他抱上榻的時候，有他摟著他睡覺的時候，還有他專注的注視著他，憐惜的輕撫他臉的時候……

上官嫻羽好像是一個面癱，從頭到尾都沒什么表情可言，看上去是那么的淡漠不堪。

可是……可是，他突然好想他……

善惡黑白皆為兩面，當悲與怒到達一個臨界點的時候，一個人就會發生變異，產生黑化。

原本的燕玖司是抿緊了唇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如今，那抿成一條直線的唇，正微微上揚，一抹魅惑眾生的笑誕生了，他的瞳眸也變得愈發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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