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有。

換來的就是一耳光，然后沒飯吃。

才四歲多的九丫學聰明了，不再要媽媽，哭也是躲在角落里咬著嘴唇偷偷的不出聲，她不想挨打，也不想餓肚子。

但即使變的乖巧了，也沒能讓人販子們心軟，心是軟的就不會想方設法的搶走別人的小孩賣掉了。

半個月后，九丫被當初搶走她的那個中年婦女抱到面包車上帶到了一個很偏僻的村子，這村子又破又舊，房屋都是搭的簡易棚，有看起來正常的普通人，也有在地上爬行的人。

各種。

當時的九丫年紀太小，又害怕，她趁著那女的不注意，用力的掙開手就跑到一個穿著體恤的男人身邊，“叔叔，救我。”

大喊道。

那男的一愣，隨即就哈哈大笑，“看看，這丫頭讓老子救她呢。”

一把提起九丫，看了眼，“嘖嘖，這女娃子長得挺可愛的。“

搖頭，就是命不好。

女的走過來伸手就把九丫拽了下來，隨手甩了她兩個耳光，挑眉看著男的，“可愛？那賣給你當閨女吧，老娘也不要多了，就給個五千塊錢的辛苦費跟車子的油費。”

五千？

白給他也不要。

兩人寒暄了幾句就各自走了。

女的在九丫身上狠狠的掐了好幾下，疼得九丫哇哇大哭起來，冷笑道，“呵，到了這里還想走，簡直做夢。現在這點疼算什么，一會兒有得你疼的，留著眼淚到時候哭吧。”

“走！”

用力推了一把，九丫踉蹌著差點摔倒，一邊哭一邊被拽著走。

之后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其實從那女的把九丫帶到這個地方，她的命運就此注定了。

這些人花心思搶走別人的孩子只是四個字——唯利，是圖。

冒著犯罪的危險不可能做虧本的生意的，存在即是合理的。

總會有價值。

按照這行的規則，孩子是有個分界的年齡的。六歲之前因為記憶還不完全最好就是賣給那些有需求的，比如缺兒少女想要個孩子的。但在六歲之后，小孩子有一定記憶了，比如爸爸媽媽的名字電話號碼家庭住址等，再不濟也該知道所在村莊或城市的名字，聰明點的還懂得求救。

這就不好了。

所以超過六歲的小孩就不能整個賣給別人了，要另辟蹊徑。

因地制宜。

來錢最快又不需要技術含量高級設備甚至連說話都不用的，就是乞討了。

一輛破爛木板車，或再配上個老舊的音箱機，一路放著悲慘的音樂，車子上往往坐著個蓬頭垢面身有殘疾不能走也不能言的人，露在外面的腿畸形還在流著鮮紅的膿水，惡心，卻也是最直觀的可憐，最能激起單純的小孩子跟年輕女孩兒的同情心，表現出來的就是給錢了。

這只是一種方式。

不光是賣人才能得錢的，賣慘得的錢更多，還是長久性的。

可持續發展。

也有例外，如果搶來或者騙來的孩子賣不出去又不滿六歲，就是九丫的情況，錢沒賺到還幫人養孩子，不可能的，但也不會把賣不掉的小孩還回去或丟在路邊，先不說善不善良的問題，萬一被個聰明的小孩記住了什么線索后報警，吃不了兜著走，再說他們弄孩子也花了成本的。

沒辦法，只有提前做了。

淪為賺錢的機器不在乎年齡的大小，早一點，洗腦還成功些。

九丫被帶到一個看起來跟所有簡易棚一樣的屋子里，一個面目黝黑長相普通的男人用手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臉，一雙三角眼睛里閃過一抹淫邪，笑道，“這丫頭挺白嫩。”

玉雪可愛。

長大了一定是個小美人。可惜他們現在業務還沒到那個水平。

養個孩子要花很多錢的，到時候萬一長殘了豈不是人財兩空。

九丫很怕，那人的手黑黑的，她一定不敢動，話都不敢說。

那男的就說了，“老規矩，先讓老子爽一爽，明天再做。”

“嗯。”

女的看了九丫一眼就走了。

這很正常，這些小孩子在他們眼里根本不是人，如果死了，大不了再出去搶就是，反正小孩子那么多，搶不完的。

再生就是了，多大點事兒呀。

九丫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人間地獄，她還很小，只知道很疼。

跟她一起的那個小女孩兒也沒能幸免。

第二天，女的來了，男的一邊剔牙一邊說，“記得抓緊點。”

女的：“知道了。”

她走過去，冷笑一聲，“過來。”

九丫被打怕了，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但如果不聽話，一定會被打的。

乖乖的過去。

女的死死的抓住她的胳膊，腳壓住九丫的腿，九丫完全動不了。

當然她也沒想動，很乖。

男的從吃飯的盤子里拿出一支鐵湯匙，舔掉上面沾的肉汁，就朝著九丫走過去。

九丫是怎么想的呢？

她很餓。

這個人拿著湯匙是想喂她吃飯了嗎？可是他手里沒有拿碗。

要干什么？

男的俯視著她，突然就笑了，很嘲諷。然后眼里閃過一道陰狠，拿著那只湯匙毫不猶豫的就朝九丫的眼睛挖下去。

“啊！”

九丫很痛。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想用手摸摸眼睛，可她根本動不了。

男的又飛快但十分準確的挖掉她另一只眼睛。

“好了。”

兩只眼珠被隨意的扔在地上，男的一腳踩爆了，又走向另一個女孩兒。

九丫被放開了，她大喊著好疼，白嫩可愛的臉完全扭曲了。

眼睛，眼睛。

一雙瘦弱的小手捂著臉，鮮紅的血從她的眼睛里順著臉頰流出。

一滴一滴。

九丫在地上打著滾。

她聽到另一個女孩兒喊不要求救的聲音，但始終沒聽到慘叫。

因為親眼目睹了如此殘忍的一幕，女孩子垂死的掙扎太厲害，男人力氣沒掌握好，一用力就挖到了她的腦子里了。

死了。

勺子深陷骨頭里，男人拔不出來，啐了一口，“槽，浪費老子一支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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