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

所有人都沒意見，陳素儀更是露出得意的神情。

至于劉秀璋，如果月月愿意留下，那他只能回去準備好嫁妝，然后送上衷心的祝福。

慶陽縣離洛平縣并不遠，但在交通落后的古代也要花上幾個時辰，加上回去報信的時間。

最快也要明天。

晚上吃了頓家常便飯，思如就回屋休息了。

陳素儀喊住陳素心。

“小妹，你不要搞事情，爹肯定站我這邊的。”

很得意。

陳素心咬著嘴唇目光倔強，“我，我討厭你！”

扭頭跑了。

宋玉笙禮貌的說再見。

陳素儀揚起下巴，“跟我斗，你還嫩著點兒。”

一回頭就對上劉秀璋復雜的眼神，她抿唇，并沒有解釋，待王月月的事情解決了，生活就會回到當初，宋府……她是一輩子都不會來了。

絕對。

而劉秀璋，她有御夫絕招。

宋府。

王月月接到下人快馬加鞭送來的消息都懵了。

“去陳府？”

“是。”

丫鬟低眉垂眸，“將軍吩咐讓王姑娘明天一早就出發。”

王月月抿唇。

實在想不通讓她去陳府到底有什么事，難道是二娃哥要回湘城了，所以打算帶她一起？

好開心。

但她已經決定要留在宋府了。

王月月一夜未眠，頂著兩個黑眼圈上路了。

沒辦法。

她年紀不小了，熬夜多思其實很傷皮膚的，就算用天然無污染綠色環保的護膚霜都遮不到。

心里既期待又傷感。

臨近中午的時候就到了，剛好趕上吃午飯。

但不急。

思如打量著面前這個皮膚粗糙泛黃、頭發隨意扎著沒有半點首飾點綴即是穿著華服也不掩土味的姑娘，難得的是她眼睛炯亮有神脊背挺直如松柏，被困在后宅就真的可惜了。

這股不服輸的氣質，很好看。

她并沒有行禮，只喊了聲陳老爺就站到了劉秀璋的身邊，全程動作表情都十分的自然。

陳素儀：……

陳素心：……

反正兩人此時的心情都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

呵呵。

思如面色平淡，“王姑娘想必不知道，我這兩個女兒因為你的去處很苦惱，老夫愛女之心，少不得要為她們的姐妹情來做個決定。”

“恩，冒昧問一句，王姑娘有何打算？”

這開場白有點不近人情。

王月月猶豫。

她不笨，這件事如果有長輩參與那就麻煩了。

要……走嗎？

片刻之后下定決心說道，“我要留在宋府。”

不走。

陳素儀松了口氣。

陳素心一臉不甘心，精心保養的手指甲都掐斷了，要不是宋玉笙拉住她，她就要大罵。

揮掉。

你走開。

“爹！”

思如淡淡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只能勸說小女接受你的決定了。”

陳素心：“我不干。”

思如很有耐心，“家里多個人不好嗎？這位王姑娘聽說是很有本事的人，武功高強力氣肯定也大，既可以出門當保鏢又能干粗活，要不然培養成個粗使丫頭也行，反正到時候進了宋家的門，那就是宋家的人了，你是主人，難道還沒有權力處置一個下人嗎。”

沒錯。

烏鴉飛過，鴉雀無聲。

在場的當事人都一臉震驚，不知該怎樣反應。

陳素心眼睛瞪得溜圓：“爹，你是認真的嗎？”

怎么聽都覺得像是在拿她開刷。

但細細一想，竟發現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既是符合規矩又解決了麻煩，還立了威。

不錯不錯。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她爹真不愧是只老狐貍。

“當然。”

思如頷首。

陳素儀跟劉秀璋臉色很難看，特別是放羊娃，他的義妹在岳父大人的心里只配當個下人。

還是粗使的。

明擺著依然打心底瞧不起他。

最氣的是王月月，她渾身發抖，那死老頭子分明沒把她放在眼里，甚至沒當個人看。

“爹，你這說的什么話，什么當奴才當打手的，月月是秀璋正經的義妹，是咱家親戚。”

怎能這樣。

“為父說什么了。”

她一臉茫然。

陳素儀瞪著眼，“才說完你這么快就忘了嗎？”

思如很無辜。

“你還是沒猜對為父的意思，我并沒覺得說錯了。”

陳素儀：……

“好吧那你說該怎么辦？”思如退一步說道。

“很簡單。”

陳素儀看了眼她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月月留在宋家，并不是爹說的當奴才，而是以妾的身份。”

“爹，我……”不！

陳素心話還沒說完就被思如打斷，她皺起眉頭，看陳素儀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個傻子。

陳素儀：我說錯了什么嗎？并沒有覺得。

宋玉笙全程看戲。

反正不管王月月的歸宿如何，他都沒有半點損失。

思如深呼吸一口氣，“素儀，你是不是病了？”

“如果有病千萬別硬扛著，趕緊找大夫看看，趁發現的時間還早，說不定還有救的。”

“為父也會幫你。”

陳素儀面無表情，“爹，你又在亂講什么。”

“女兒沒病。”

思如就皺眉，“沒病你在這里現什么洋相，要不是家里沒外人，只怕就要丟人現眼貽笑大方了。為父一直以為你是個睿智聰慧的姑娘，從來不會做賣蠢這樣嘩眾取寵的事情。”

陳素儀：“所以女兒到底怎么了？”

思如目光淡淡的掃過氣憤不已的王月月，“素心收留她可以，以妾的身份也沒問題。”

陳素心瞪大眼睛，“爹，女兒是不會同意的。”

您老糊涂了吧。

思如很無辜，“為父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只是個妾而已，又不是正經的夫人，不過一個暖床的奴才，既然王姑娘死賴著要留在宋府，那就收下唄，到時候簽一份賣身契，管她是妾還是下人，還不是任由你處置。”

打死，或發賣。

雖然如今身處亂世，但長久以來形成的規矩還是在的。

像劉秀璋那種妻不妻妾不妾，妻妾不分嫡庶不明的……

講真，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陳素心眼前一亮，“爹，女兒知道了。”

“我不同意。”

反對的人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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