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

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有多嫉妒那個搖到號的人。

估摸著人也來得差不多了，村支書從屋里出來，他表情嚴肅，一句話沒講就讓本來很嘈雜的院子瞬間安靜下來，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期待，激動，興奮……

顯然是都知道了今晚要確定支教老師歸屬這件事。

清了清嗓子，村支書環視一周，說道：“今天發生的事大家應該都知道了吧，因為某個人的沖動，讓一周前來村子支教的女大學生有所警覺，有離開的跡象，甚至報警。”

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的落到王龍身上。

王龍：……

雙拳握得很緊，低著頭，嘴唇緊抿，不發一言。心里頭把王進罵了個徹底，盡惹事的蠢貨！

不過他也不怪小弟，年輕人，精力旺盛嘛。

可以理解。

村支書繼續道：“這沒什么值得譴責的，咱村兒這個樣，說到底大家的日子都過得苦。每次有支教的女大學生來，誰沒偷窺過，沒借著詢問孩子功課去揩油，對吧。搖號是遲早的事，提前搖對大家也有好處，是種解脫。”

畢竟天鵝肉就在眼前蹦跶，卻吃不到，只能看著流口水，對一直以來寡欲的男人來說是種煎熬。

村民歡呼。

片刻之后，村支書抬手示意安靜，“我剛才去過學校一趟，告訴她們今晚去村民家里住，雖然四個小姑娘態度堅決，但由于中午的事件，學校幾乎被拆了，已經沒有辦法住人，她們只能同意。”

“現在，開始領取號碼牌。”

終于到了重頭戲，村民們個個摩拳擦掌。

這次的支教老師質量超級好，膚白貌美大長腿，雪頸酥胸小蠻腰，一看就是在大城市里養尊處優長大的。不多說，搖到就是賺到。

生的孩子基因優良。

等待取號的村民在衣服上蹭掉手心的汗水，口中念叨祖先保佑，希望能取到個好寓意的號碼。

比如，666

很快，每個人手里就多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密密麻麻印著字，顯然是從書本裁下來的。

最顯眼是一個加粗的手寫數字，那就是號碼。

村子拿著空空的鞋盒進屋，再次出來的時候，盒子里就裝滿了小紙條，鞋盒的中間被掏出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剛好夠一只手伸進去。

村支書面容嚴肅：“各就各位～搖號，開始。”

他當著眾人的面在鞋盒里胡亂抓了幾分鐘，把本就隨意放置的紙條打亂，目的是展示公平，然后把盒子關上，又用力搖晃了數下。

把手放進去。

幾秒后，拿出一張紙條，低頭看了一眼便大聲喊道：“十七號。”

沒人應。

院子里的村民都在低頭看號，不時與身邊的人討論幾句，隨之露出懊惱遺憾的神色。

村支書等了兩分鐘，還是沒人回答，他皺著眉頭，“十七號是誰？再不出來就當是棄權了哈。”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藍色背心的中年男人一臉焦急的沖到村支書面前，他手里緊緊捏著一張紙條，嘴唇發抖：“叔，叔，你幫我看看，我這上面的數字是個啥？我沒認出來。”

抖著手把紙條展開。

村支書只掃了一眼就笑了，“是十七，石頭呀，恭喜你，你居然第一個就搖到號了。”

到了晚上就有媳婦抱了。

李石頭瞪大眼睛，“啥？十七？真是十七號？”他臉上震驚狂喜交加，黑紅的臉上幾分猙獰，“是我，是我，老子今晚要干死她丫！”

“耶！”

胸口劇烈起伏著回到人群。

李石頭高高的抬起下巴，猶如一只戰勝的公雞，接受著來自院子所有單身漢的嫉妒。

咬牙切齒。

激戰拉開序幕，只是，要全靠運氣。

村民們凝神屏息嚴陣以待，目光緊緊的盯著村支書再一次伸到鞋盒子里的手，不敢眨眼。

那盒裝的是紙條？

是寂寞。

只要代表著自己的數字被摸出來，寂寞有解，孤獨終結。

“……二十三號。”

“我，是我，嗚嗚嗚……”

“……五十九號。”

“誒？多少？59嗎？老子特么終于等到這一天了！掌聲，歡呼聲，讓我聽見你們！”

四個名額已經搖出三個，最后一個尤為珍貴。

很緊張。

每個人都緊握雙拳，手心里濕答答的，全是汗水，在心頭默念：“搖中我，搖中我……”

村支書在萬眾矚目下慢慢把放進鞋盒里的手伸出來，他雙目掃過全場，才低下頭去看。

“最后一個號碼，我看看，恩，一百一十號。”

幺幺零。

村民們趕緊看自己手里捏著的紙條，發現并不是，都一臉沮喪，搖頭嘆息把條子一丟。

可惜了。

這回的女大學生好美的。

“沒人應嗎？那就視作棄權……”

“等等等等！”

一個穿著破舊頭發凌亂摳腳大叔形象的男人扒開人群，他眼里滿是血絲，嘴皮干裂，此時一副瘋癲狂魔的樣子：“叔，您也幫我看看！這紙條，紙條上的字我咋個不認識了！”

上面赫然是110。

村支書只看了一眼，就說道：“好了，搖號結束。”

村民們：“切！”

很想學電視劇里把紙條一丟，轉身瀟灑離開。

但不能。

這紙條下次還要用。

再說，雖然沒搖到號，可接下來還有熱鬧看。

要幫忙。

王龍渾身發抖，他幾乎暈過去，只覺得像是夢中。

他搖到號了！他居然搖到號了！媽媽呀！

一個大男人哭得像個小媳婦。

村支書收回所有的紙條，他抽了口煙，說道，“搖號完成，今晚支教老師就去你們家了。”

過夜。

生崽崽。

搖到號的四個人激動萬分，連連點頭，腦子一片空白，只村支書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身邊沒搖到號的村民們眼里的嫉妒幾乎要把他們刺穿。

李石頭搓著手一臉傻笑：“叔，你放心，我肯定對那老師好，把她調教得服服帖帖。”

村支書恩了一聲，繼續說道，“女大學生有四個，怎么分配，是由我來，還是你們自己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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