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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椒枝下-第十八章 禁步
更新時間:2019-04-08  作者: 琰哥兒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越椒枝下 | 琰哥兒 | 平凡生活 | 重生 | 琰哥兒 | 越椒枝下 
正文如下:
春宴那天,楊白露早早地起身,在垂花門乘著家里的馬車,帶著趙嵐往鳳凰山社而去。

楊白露自己穿了件簡單的青色帶竹子的錦緞棉服,頭插一枚夫人們出門會客常戴的大鳳釵;給趙嵐挑了件粉色對襟棉綾褙子,蜜合色棉綾裙子,外罩大紅猩猩氈斗篷。

因是出門做客,不能像平日那樣隨意梳成雙鬟髻,楊白露就讓自己的丫鬟給趙嵐簡單梳了個倭墮髻,簡單地插了幾只絨花。

秋荷是個心靈手巧的,不一會兒就把趙嵐拾掇得楚楚動人。

在馬車上,楊白露看著自己的小姑子,內心感嘆,難怪那武定侯府能看中趙嵐,這么平常的衣服竟然也能讓她穿得這么輕盈飄逸。

前世的趙嵐沒有去過鳳凰山社那么遠的地方,今日出行,在馬車里興高采烈的。她一直掀開一條縫往外頭張望,看什么都覺得新鮮。楊白露說路上要花一個時辰,讓她閉目養神歇息會兒,她調皮勁起了,只閉了一會兒便又睜開。

楊白露見了這樣的小姑,便覺得趙岌把小姑養得過于嬌弱了,倘若是在西北,她肯定要帶著小姑騎著高馬、馳騁大漠。

有機會應該也讓趙岌見識見識自己老婆另一面的風采。

想到這里,楊白露突然覺得很有意思,就對趙嵐說:“嵐兒,下次嫂子省親,你跟我一起回去。嫂子帶你去見識見識西北,咱們那兒吃的是大碗面、喝的是大碗酒,在八百里秦川,吼的是秦腔、騎的是戰馬……那才真有意思呢。”

趙嵐睜大眼睛聽著嫂子的描述,腦子里全是那一馬平川的廣闊之地,立即心生向往,使勁地點了點頭。

馬車到鳳凰山社,車夫報了翰林院趙學士家,便有小廝上前指路,引了車子離開主道,往右前方的小路拐去。

車剛停好,車門就被打開,薛媽媽笑得滿面春風,上前來扶楊白露和趙嵐。楊白露忙讓秋荷和青茵去扶,自己則挽著薛媽媽笑道:“她還是個孩子,您別折煞她了。”

薛媽媽卻說:“您才真是見外了,為主子效力不就是我這些奴婢該做的嘛。”

這句話在楊白露心頭來回滾了好幾遍,感覺薛媽媽話里有話。

這主子……是指她們家主子,還是看上趙嵐要當她們未來的主子?

在薛媽媽的指引下,楊白露攜趙嵐到了侯老夫人的花廳,只見里面已經坐了幾位,有的楊白露認識,有的也覺得面生。

祁二夫人見她們來了,忙上前接了她們,一邊與楊白露互相寒暄,一邊用余光打量著趙嵐,心道:好似還沒張開的豆芽菜,怎么就把侯爺迷住了?

到了侯老夫人面前,楊白露帶著趙嵐給老夫人行禮。老夫人趕緊讓人扶她們起來,主動伸出手拉著趙嵐,上上下下,看了又看,真正是嫻靜如嬌花照水,行動似弱柳扶風。初初看來,好像也不是什么國色天香的美人,可就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出塵脫俗。老夫人笑逐顏開,滿臉都是如愿以償的滿足,那樣的表情就像是在打量自己的未來媳婦兒。

侯老夫人又問了幾句平常話,趙嵐看了看嫂子,按著規矩羞澀地回答了。

侯老夫人看著趙嵐真是越看越喜歡,二話不說,就把身上那枚荷葉形鎏金銅提頭云紋玉禁步取了下來,給趙嵐作見面禮。

侯老夫人是先皇賜的嘉善縣主,是皇上的堂姑母,今天花廳里坐著的大多是皇家宗室有身份的長輩,大家都識得這是先皇所賜的物件兒。侯老夫人平日很是愛惜這個云紋玉禁步,也只在難得出門的時候才佩戴。

著看了這個架勢,想到候府里的人口,眾人心里都跟明鏡似的,紛紛看著身上合適的金銀物件兒,取下來給趙嵐當見面禮。

楊白露見了有些惶惶不安。

平心而論,她覺得祁家是四爺年紀輕輕就戰功赫赫,是個打著燈籠都找不見的好女婿,可自己相公就是覺得候府門第太高且是武將,怕妹妹受了委屈。

楊白露看著趙嵐這清新可人的模樣,心想相公真是多慮了,哪個男子見了這樣的女子會不疼愛呢?再說了,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嫁了低戶就一定能幸福了嗎?貧賤夫妻百事哀,回去她還是要跟趙岌說道說道。

夫人們這邊熱鬧著,紹斌卻在侯府急得滿頭大汗。好不容易等到祁臨川跟幕僚議完事情,他就氣喘吁吁跑來給祁臨川報告:“侯爺,您得趕緊去鳳凰山社!”

祁臨川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他。

“老夫人在鳳凰山社給四爺相看,看上趙家小姐了,先皇的禁步都給她了!”

“你從哪里聽說的消息?”

“花廳!”紹斌匆忙解釋,“因為想著爺這幾天可能還要鳳凰山社,那日回來,我就留了兩個親衛在那里,心想萬一還要去,可以提前做點準備。其中一個剛剛回來報的,說是整個鳳凰山社都知道了,夫人們都輪著進去要恭喜老夫人呢。”

祁臨川聽完,抓起馬鞭便出門。

騎在馬上,寒風呼呼地從耳邊刮過,臉和手被凍得有些失去知覺,祁臨川焦急火熱的心才慢慢冷靜下來。

內心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兩人自破廟分開都還沒有再見過,自己甚至連她長得什么樣都不記得了?

可為什么,聽說母親為四弟相看了她,自己又這么不顧一切、如此狼狽倉猝而出?

祁臨川內心一路矛盾著,直到從后門進了鳳凰山社,看見那個為了躲避眾人而站在花廳后院假山角落上的小人。

她就穿著件普普通通的粉色褙子,挽著少女獨有的倭墮髻,頭上戴著幾朵絨花,簡簡單單。

她的身前,掛著那個先皇賜給他母親的禁步。

看見禁步,祁臨川突然站住了。

他想起自己兒時被皇舅舅選中,作為皇上的伴讀,陪著皇上成長;想起了自己身為長子,在父親戰亡以后,挑起家族的期望,邁向那絞肉廝殺的修羅場;想起了自己在邊關抵抗西狄,那些在自己身邊倒下的同袍;想起破廟門口,張靜樂陰冷狠毒不留情面的眼神……

祁臨川似乎明白自己慌忙趕來的原因了。

他有自己作為武定侯的責任。

她是他釣出張靜樂的餌。

明白了自己的內心,祁臨川平靜下來,緩緩向她走過去。

趙嵐聽見聲音,轉過身來,發現是祁臨川,大吃一驚。

祁臨川看著她,冷笑了一下,啞聲問道:“從軍這么久,還沒有人敢不聽我的號令。你知道我在軍營,是怎么懲罰那些違抗軍令的人嗎?”

不等趙嵐反應,他雙眼鎖住她,一邊抬起右手,摘下她頭頂的一朵玉蘭花,握在手里蹂躪了一番,再在趙嵐眼前打開,冷冷落落地說道:“五馬分尸。”

趙嵐看著他手中被捏得四分五裂的海棠,心中一陣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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