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開始前，經理把箱子反復搖了幾遍，放在桌子上，淡墨痕瞄了一眼，指著其中一個，“這個，媽媽。”

“唉，搞咩啊？不帶場外指導的啦。”經理聽完一急，飆著半粵語的普通話制止。沒等冰心去摸，無視別人嘲諷的噓聲，心有余悸搶過箱子，又搖了搖放回服務臺。他不信邪了，這樣還能找到大獎，雖然他也不知道是哪個。

比商場節目精彩的戰況，早吸引很多人來圍觀。眾人起哄中，淡墨痕又瞄了眼，指著一個紙團，冰心不給經理反應的時間，伸手去抓了出來。

“打開，打開！”歡呼的喊聲完全蓋過商家音樂聲，一個吆喝最兇的大姐捂著眼睛都不敢看了。

冰心比較配合氣氛地緩慢展開，只有四個字，一般不是謝謝參與，就是慰問xx。不少人一看字數，惋惜不斷，等看清，紛紛倒抽一口涼氣。

是：喜提錦鯉！商場最高獎項，18888！

被人群擠出去的魏虹，奮力撥開前面阻礙，排除萬難地來到兩人身邊。一看兩張獎項，抱著淡墨痕狠狠親了幾口。

算下來一天消費總額11844，得到獎券36688，購物凈賺24844！這應該是所有女人的終極夢想吧，通過購物日收入破2w。

小淡墨痕轉瞬變成有粉絲的人，幾個叔叔阿姨顧不上長幼有別，圍上來申請能不能請淡墨痕幫他們參謀參謀。還好魏虹先一步緊緊抱住懷里小人兒，有了護身牌，不然她得再次被擠出去。

魏虹和淡墨痕吸引火力，冰心和另一人落得清閑，冰心是真的悠然自得，另一個人則急得宛若熱鍋上的螞蟻，湊不進拉攏圈子，在旁邊直轉悠。

忽然看到人群外事不關己的冰心，三兩步跑過來，陪笑道：“美女，我知道這事不能怪您和您可愛的公子，但是您看總圍在這也不好是不是？能不能幫幫忙，說道說道？”最后仍嘴里帶把的小聲補充了句，“這些人真是窮瘋了，怎么能這么信幾率的啦。”

瞥眼前后態度天壤之別的經理，冰心抓著活動彩頁扇了扇風，“別找我，我也是窮人。”

“哪能啊，哪能啊，一看您和令郎就是大富大貴之人。剛剛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莫見怪的啦。”經理笑得臉上快開出一朵花，就聽當值人員一聲大喊：“又摸走一套餐具了啊，經理！”

花轉瞬被暴雨打蔫了，冰心調笑道：“急啥啊，又不是你的錢，你們搞活動不就是為了哄人氣，現在人氣多高。”

“這可不行啊，都是有指標的，十天活動，一天給獎都抽完了，后面時間難道大眼瞪小眼的嘛。雖說的確不是我的錢啦，但是我如果不急，我的錢也會被摳的啦。”經理哭喪著說實話，把冰心拉到剛剛自己所坐椅子，拿過活動頁主動幫忙扇起來。

見冰心不為所動，狠一心說道：“廣州的天氣是比較熱的啦，要不您和您閨蜜還有貴公子移駕旁邊哈根達斯。我請大家吃個冰淇淋，消消暑的啦。”

這是要轉移戰線？去哈根達斯就算三人每人一個冰淇淋球也是120塊錢。一旦進去就不是一個球能打發人的，最少消費200起，經理應該很清楚。

這種經理平時負責處理疑難雜事，名頭好聽，實權和收入都不高，工資一月最多40005000收入，肯拿出12天收入額來平事，看來真是沒辦法了。

幾乎哭求冰心的樣子，冰心終于慢慢站起身，停止了商場熱鬧非凡的送錢活動，最后幫給淡墨痕棒棒糖的小朋友媽媽摸了個加濕器。對方特別不好意思，從包里掏了半天，要給錢，冰心擺手拒絕：“往常都是倒貼錢買東西，難得今天孩子運氣好，大家沾個彩頭，開心就好。”拗不過冰心，索性把一包棒棒糖塞到冰心手里，冰心才勉強收下。

不少沒排上送錢活動的人后悔了，悔得心口疼啊，一個棒棒糖換一個加濕器！早知道早掏零食了。

好不容易推脫大家各種送東西，要請客的熱情，冰心三人再次開啟轉街。途徑所有店鋪導購如臨大敵，往常她們都是笑臉迎客，努力推銷。現在變成笑臉送客，努力推脫。

不少私下關系不好的商鋪，甚至開始賣力替別家做起了宣傳。

冰心和魏虹兩人從上到下一身新，魏虹抱著小福星有點上癮地說：“太爽了，今天咱們也體會了下啥叫霸王消費。要不咱們再用錢買上6000的東西，換取三次抽獎機會，我還沒摸呢。”

隱約聽到遠處有人走路不穩，腳滑摔倒的聲音。眺眼望去，服務臺幾個人紛紛穿衣，做出要下班的樣子。

“算了，干媽。”淡墨痕舔著棒棒糖，勸退。冰心幫忙，“是，算了吧。這家商店可是全國連鎖，再這樣到時給咱們拉黑名單就不好了。”

魏虹覺得特別揚眉吐氣，故意給聲音放大幾個分貝，“他們敢這樣對消費者嗎？我們可是上帝。敢得罪我們，我天天帶著我干兒子來，不干別的，就站在一邊指導別人摸獎，一個人收個100塊錢輔導費。”

輔導費都出來了，魏虹夠壞的，冰心搖頭淺笑。

“主要獎池沒有好的獎項了，不值得。”淡墨痕胳膊有點困，換個姿勢，雙臂環住魏虹脖子，繼續舔棒棒糖。

又傳來幾聲摔碰的聲音，銷售經理欲哭無淚地搖搖安全的抽獎箱，聽到沒？聽到沒？200及以下的獎品，人家都看不上！

女人一轉街就忘記了時間和饑餓，轉眼又兩小時過去，到了商場關門時間，難得商場官方人員和混日子的營業員一樣期待快點到閉館點。

冰心邊坐扶梯下樓邊約車，打算找個夜市連吃帶轉。魏虹神秘兮兮地接了幾個電話，說：“不急約車啊，我有個朋友來接咱們。有專車干嘛約網上的，不安全還費錢。”

說起不安全，冰心想起來來時，被約車騙到停車場的事情。不知道是汪平黑了她導致，還是網約車確實可信性太低了。

平心而論，只能說系統不完善，多數人是真的在靠軟件養家糊口，被個別人壞了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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