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優的選擇的確是如此，現實條件不充足，外加破費太多。”古月如實承認。

破費太多？杏目微瞇，理由是不是太牽強了，“一支腎上腺素我記得零售價才2塊錢，批發更便宜吧？”說起腎上腺素，平常人可能不清楚，生活并不常見。但說起它的功效，肯定不陌生，醫療上普遍了。大體分為三種，a和β12，β1體一般用來急救，β2體用作通氣功能，a體是改善血管通透。再說通俗點，就是高級快速激素。

熟悉的杏目，靈動依舊，不復信任，所留質疑宛若一把冰刃，寒冷鋒利，準確無誤刺進對面男子心頭，長嘆口氣，繼續說實話：“他成長需要攝入的是人體腎上腺素，因為他的身體構造一多半偏向于人類，而非動物。用其他動物替代，效果最多只有千分之一。昨天他一共攝入了514個人達到一次微型成長，這種微型成長每五天是一個周期，等于一個月需要3084個人的腎上腺素攝入，換算成動物，就是3084000支。隨著年齡增長，所需只會更高，資源很成問題。”

一個月最少快400w的巨額花銷，錢的確夠嚇人，冰心想到了古月話中暗示的意思。資源，會有這么多動物能攝取且供給一個人嗎？終于明白為什么淡墨痕的游戲角色會被設定為寵物，會有先霜霜和后華蓉夫人兩任主人。原來在現實中，就算汪平一樣無力承擔啊。

“我能先帶走他嗎？”出于母親，冰心只想為孩子，先供養到無能為力再說。

古月搖頭，神色凝重幾分，說起不堪的記憶：“我昨天一直守在你們賓館樓下，怕出事，見證了一切。他所召喚的人群，除過你們賓館的孩子，剩下幾百人，被攝取完全部虛脫暈倒。100名老人其中57個至今尚未醒來，醫院說還好其中沒有心臟病患者，不然會直接休克到死。”

說到此處，古月停頓了下，滿臉愧疚，側過頭望向實驗室床上有些圓潤的孩子，“我前兩次沒有成功制止他，自己差點陷入催眠。第三次是他主動找到我，問我沉睡需要這么多能量嗎？我告訴他，并不用，應該每月正常供給1升類似于人體腎上腺素，再借用游戲正常范圍收集情感就夠了。聽完，他請求了沉睡，說不想變成媽媽不喜歡的怪物。”

冰心咬著下唇，心中的猶豫，因為一句不想變成媽媽不喜歡的怪物全部打消。從小除了母親和王叔，她沒有體會到親情為何物，淡墨痕更是如此。兩人雖然相處不長，但心中的渴望和依賴卻如此相同。一句口口相傳的名言浮上心頭，有的人幾天的回憶足以比過旁人幾十年，一定不光是說愛情。她決定了，努力賺錢，大不了繼續做回月光族！

“如果我堅持帶他走呢？”

“我不是當事人，你得問他，等他醒了。”古月把當時冰心給虞飛翔的答復，原封不動還給她。

就在這時，冰心腦海出現了一句話，“媽媽，你不要不開心，我和爸爸一樣，喜歡看你笑。我在游戲里等你，我相信霍俞叔叔，他和之前的壞人不一樣。我再給你變個魔術，希望能帶給你開心。”

古月驚詫地瞪大鳳眸，他也聽到了，第一次在現實聽到。同時看到，一股耀眼紅光自孩子身體騰起，細看發現是一朵朵鉆石拼湊成的玫瑰花。它們肆意飄揚舞動，變幻成兩雙緊握的手，幾件童裝，一座游樂城堡，一沓牌，最后是我愛你，媽媽五個字。

絢麗的鉆石畫出近日冰心和他所有回憶的縮寫，冰心眼眶紅潤，始終保持微笑著看完所有。走出研究室時，滑出兩行淚，快速用手抹掉，她不能哭，要笑，真正開心的笑。總會有辦法的，肯定會！

“對不起。”古月站在原地，壓抑著幾次想沖上前抱住顫抖的她。冰心迷茫抬頭，回憶下，他在和她說對不起？

“沒有，是我對你太任性了。只是我沒法相信，我，”慚愧的言語略帶哽噎，杏目始終再沒落淚。

古月忙搖頭，“我能理解，不用解釋了。你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孩子，我和老師一定會想出攻破小墨身體的辦法，你一定要相信我。早上老師和我說，好像已經有大概的頭緒了。”

“嗯，你知道嗎，其實我很羨慕欣賞你。”冰心由衷訴說，和古月走向下一層的資料館。

據說虞飛翔早上和淡墨痕所產量子觸碰后，老學霸停歇多年的專研精蟲被勾出。鉆進資料館再沒出來，助理送進去的水沒喝一口。

“羨慕我？”古月一愣，問道：“我有值得羨慕的地方？”

冰心停下腳步，凝視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在丹鳳眼驚奇的回視中，鄭重其事點點頭：“如果小墨可以用自身能力衍生出藥品，普通人類吃了會變得和他一樣具有超能力。但他只有幾顆給少數人，你會怎么辦？”

古月抬頭，思慮了片刻，答道：“若是不能全民通用，那不是藥，是毒。除非能研究到普及所有人，不然我不會公開。”

“對啊，這就是你讓我尊重欣賞的地方。若是我，我會選擇優先給我愛的人，其實我是個比較自私又偏重于感情的人。而你，有很正的三觀，精準的頭腦，還有大愛無疆。”冰心拍下古月肩膀，杏目彎起，其中陰霾終于消散不少，“要永遠做我羨慕欣賞的古月哦，在關鍵時刻敲醒我。別因為任何人改變，不管任何人！”

任何人三個字說得格外重，古月重重答應：“好，一定！”

兩人坐在資料館沙發上，一直等到下午沒有等來虞飛翔出關。大師閉關境界相當高，超然物外到冰心呼喚聽不到，拿走他書無所謂，冰心和古月大聲喧嘩聊天全無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世界。

如此牛掰的閉關，冰心知道短時間內走不了了，給子牙發信息報完平安，讓他先回去。子牙百般不情愿，無奈進不到胡人最機密的房間之一，找了間咖啡館吃了幾口簡餐當午飯，坐著等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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