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吧。”子牙打量完四周，決定先會會鬼娃娃的老大。鬼娃娃大喜，小人得志地沖刑天叫喚起來：“快松開，我先看看老大在哪。”

刑天得到子牙許可后，松開鬼娃娃。它閉上眼用意念傳達信息，頭發朝天，使勁嗯著。如同便秘的人，嗯了半天，喪氣地低下頭，甩出來個：“老大說我辦事不利，讓我帶著你們滾遠點。”

“你耍我們玩呢？”刑天怒目圓睜，抓起鬼娃娃，鬼頭連連搖動。

它就如同狼來了故事里的小男孩，后面說任何，全被無視。死了一條方案，回到老路，三人只得分頭巡視找新線索。

子牙和冰心早早無果回歸，刑天用時久點。歸來時把鬼娃娃和火把抓在同一只爪中，指著長廊遠處墻壁上兩條魚的標志，說道：“找到記號了，主人。”

火星時不時灑出，嚇得鬼娃娃狂甩頭發閃躲，和dj高手似得，甩著藝術的狂野化險為夷。白眼球時不時給冰心投去求助的目光，冰心根本不接茬。

來到記號前，用心一看，覺得好熟悉，想起是古月慣用的標志。曾經在汪平地下室，他留給過夜。不同的是，在地下室是一條魚，現在是兩條，而且好像畫反了。

怎么自己一路走來沒有發現呢？冰心伸手擦拭，移動的過程指尖燃起綠火。驚得她沒來及叫，指頭讓子牙抓過去。

他呼呼幾口氣幫她吹滅，含入口中，“疼嗎？”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指尖傳來，冰心臉紅地抽回手：“不疼，它溫度不高。”

望著墻上殘留的粉末，確定她猜測沒錯，是氰化氫，俗稱磷火。古月幫她背了十罐氧氣，包裹能承載的空余負重沒多少，可記號的東西應該和她一樣沒帶。現場取材，用了死人的氰化氫。

她獨自一人不容易激發它的燃點，難道古月算準了她會和子牙相遇？

“當心點。”察覺到她的分神，子牙彈下她腦門。

“討厭！”冰心捂著頭，吃痛地努努嘴。

子牙緊繃的面容隨之放松不少，拉上她的手：“別丟了。”

被當小孩子一樣的對待，簡直就是她的恥辱！冰心忿忿捏緊手，沒志氣地接受了此等恥辱。

真的不想獨自呆在空無一人的黑暗里。

三人順著標志往前走，冰心前后聯想到很多，和刑天求證：“你是通過古月的標志，找到我的嗎？”

刑天點頭又搖頭，冰心摸不透他到底是認可還是否決，聽他說道：“主人發現了古月所留標志，在那之前，我們就察覺到了勾陳的必經活動范圍。”

冰心更不解了，“古月怎么會知道我在哪呢？知道的話，他為什么不直接出現呢？”

大手拉著她轉過分叉口拐角，厚重的聲音回答：“他不是知道你在哪，他應該是摸清了一些定律，確定在特定的房間，一定會發生事。如同墨菲定律，它不是厄運的代表，是發生重大事件的規律。”

“前面房間，咱們進去。”

子牙一指角落的紅木門。

打開門，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門自動關上。而刑天火把光亮照出的根本不是房間，是一條長廊。

三人不同程度愣了下，面面相覷。子牙沒有耽擱，打開包裹的指北針，轉往后方走去。他所剩時間不到5小時，距離聯賽總決賽開始時間不到6小時。聯賽是小事，他不可能留下冰心獨自在副本內，必須用所剩時間帶她出去。

當第三次來到他們相遇房外古月所留標示前，詭異的狀態迫使子牙帶頭停下腳步。萬籟無聲，唯有鬼娃娃偶爾發出森冷的哀嘆。冰心抱住子牙胳膊，腦海出現一個詞：鬼打墻。

此刻，會有如此感覺的人不光是她，只不過沒人說出來罷了。

空走是浪費體力，一籌莫展之際，刑天口亮起，是青鸞的靈力所化花瓣。

冰心想起自己獨自行走時，從來沒有遇到過鬼打墻或者走岔路，難道是青鸞的靈力有清除不良迷障的能力？

建議道：“滅了火把，用它來照路試試。”

刑天沒有立刻滅了亮光，靜靜等待子牙指令。子牙一點頭，火把立刻熄滅，花瓣飄于他爪上方。

柔和的光亮能照到的范圍不如火把，但萬事皆有利有弊。只剩眼前的道路可以看清，少了其他分叉口的影響。

當第五次推開下個轉折點的門時，終于不見一如既往的長廊，空曠的露天花園驚奇呈現。

破界了！

園中樹高可望天，奇花異草在此處自然生長，有些擺在家里的盆栽少去約束，長勢異常喜人。步入仍需要花瓣引路，密密麻麻的大型植遮擋在上，能透進來的光線少得可憐。

擋在冰心前方的橡皮樹，足有五六米高，第一眼她都沒認出來。懸在頭上方的喇叭花大小可以當小單人沙發坐上去，拽著花莖拉低花朵，想借力dàng到前方，少走點路。花朵彎下裙擺，殘留的露水滂沱傾瀉。冰心站在其中，渾淋得濕透。

惹得子牙大笑不止，走近幫她拿掉掛在上的卵石大小軟花籽，“老婆，你也太可了吧。”

冰心白了子牙一眼，點開包裹，換了干爽的黑紗時裝，“可憐沒人嗎？”

“我，抓穩了。”

子牙抱起她，踩著大蘑菇，幾步跳上喇叭花，兩人的重量壓著花朵低垂。子牙往下走了幾步，沒了杠桿的平衡軸點，花朵彈起頭，推動力送著子牙飛起，落在巨型芭蕉葉上，滑下去，踩上水仙半莖被彈起。

享受著刺激的穿越叢林方式，冰心興奮不已。一手摟著子牙脖子，一手舉過頭揮舞，學著人猿泰山似得嚎叫，“嗷太好玩了！”

手不知道碰到什么毛茸茸的東西，狂風帶著濃烈的花香差點把兩人掀翻。一只龐大的藍粉蝶停在兩人前方，圓圓的眼珠跟著兩人移動，似在觀察沒有見過的生物。

“我們坐飛機吧。”子牙在風中沖她耳邊大喊，冰心沒聽清，不敢造次，乖乖摟緊子牙脖子，大聲回問：“什么？”

下一刻，子牙單臂掛在頭頂上的連翹葉，帶著子往前擺動。壓夠角度一松手，葉子連著整個莖部搖晃起來，他們所站葉子直屬下方。子牙瞅準葉子最大晃動的幅度，借力彈跳起，兩人弧線形落在了蝴蝶背上。

藍粉蝶被異物驚得扇動翅膀，上下亂竄地飛起來，晃得冰心和子牙險些掉下去。稍稍穩些，子牙放下冰心。

冰心趴在毛茸茸的背上，俯視下方，見花園空懸在九層樓的高度。中間支柱是他們穿過的宮廷樓閣，樓閣的大小不足花園一半。看不到花園下方，云霧擋住視線。不贊嘆，好大一座空中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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