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正常人類的血液，這甚至都不能稱之為血液。

顧止戈在醫院，被那個醫生纏的無法脫身。

最后，無奈，干脆偷偷又弄了一管自己的血，讓他再去檢查，告訴那醫生，肯定是過程出錯了，這世上絕不可能會有這樣匪夷所思的報告，就算是死人，那好歹也應該有血小板血紅細胞這些吧？

那醫生重新拿去檢查，雖然得到了正常的血檢結果，卻還是不大相信。

周萍看著那張檢查報告，依然是覺得不可置信：“這怎么會這樣？”

顧止戈搖頭，道：“陶宴的血，這……更像是紅色的水，而不能說是血了。”

周萍臉色有些發白：“他的身體……能一直這樣維持下去嗎？”

不敢求能讓陶宴變得多好，只希望他能這樣一直下去。

顧止戈搖頭：“不知道，至少現在的醫學是無能為力的。”

最重要的是，陶宴不能再去做檢查了，一旦被外界知道，有陶宴這樣的“人類”存在，他會被視作“怪物”。

就他們醫院的醫生便能看得出來，這種超過了大家科學認知范圍的東西，他們都報以了極大的熱情。

搞不好，一旦被人知道了陶宴。

絕對不會只有一個人想拉他去做實驗。

陶宴的情況，將會變得非常危險。

顧止戈道：“我們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陶宴還是要保護好，跟外界的接觸，還是不要過多。”

周萍點頭：“我知道。”

陶宴的身體，內臟，血液都已經不再入正常人類。

他現在的身體，似乎……更想是尸體，而不像活人的身體。

許牧寬慰周萍：“做人，真的不能奢求更多，你想想陶宴之前經歷了什么，他能醒過來，能活著……真的已經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了，如果能維持這個狀態下去，那也很好了……”

周萍明白：“我沒有敢想太多，我怕的是……”

她怕的是，就眼下的這種狀態，維持不了太久。

許牧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現在怕再多都是沒用的，與其擔心那些還沒發生的，倒不如好好的，把眼下的時間過好，對他好點，讓他不要有負擔，讓他過的開心。”

周萍點頭沒有說話。

她知道要尊重現實，她知道，不能太過強求，有些東西強求了一次，已經是極限……

她也知道，奇跡，不會一直都存在……

可是，知道歸知道，接受，卻又是另外的一件事。

顧止戈道：“萍姨，其實，我們心里都很清楚，陶宴的情況，能醒來……怕已經是極限了，不管結果是什么，我們都要坦然的接受，生命無常，就算你是神，也不可能一而再的逆天……”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活在當下，就盡量的過好每一天，想太多，只會是負擔，不只是你，對陶宴來說也是，有什么是比讓他過的開心，更重要的，何況……也許能很久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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