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季小凡房間原本想要敲門的時候，發現房間沒關。

林致遠推開就看到季小凡靠在陽臺飄窗的榻榻米坐著，屋里沒有開燈，她手里夾著的煙，紅色的點在黑夜里格外的刺眼。

季小凡聽到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轉身就看到了林致遠。

季小凡下意識的就想要去把煙掐滅，慌張之間，被煙頭燙到了，她把煙丟了下去。

林致遠站在門口，眉頭緊皺的看著季小凡。

他之前只知道季小凡神色沉郁，并不像她表現出來那種樂觀。

可是林致遠沒想到季小凡竟然抽煙。

這孩子從什么時候變成現在這樣了？

林致遠伸手打開了門邊的燈，朝著季小凡走了過去。

季小凡神色有些緊張，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不敢看林致遠。

林致遠走到季小凡跟前，看到了她手邊上那張卷子，不及格的分數線，沒人能想到她曾經是年級第一，作為優等生去參賽的學生。

林致遠什么都沒說，只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下去喝點湯。”

季小凡抬頭看了林致遠一眼，想說話，可是雙唇顫了顫，什么都沒說出口。

林致遠轉身朝著屋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著季小凡沒有跟上來，林致遠頓住腳步喊了她一聲。

“小凡，師父明白你的苦處，你姑姑離開的那一年，我煙酒不離身，知道放縱過后那種解脫感。可是過后呢？只有更多的迷茫與痛苦，可見，所有的一切都釋放不了自己，只有自己饒過自己，才能真的走出來。”

林致遠說完，見季小凡這時候眼眸暗淡，好一會，才聽著季小凡開口說著：

“可是，我從沒有想過要走出去。”

季小凡的話讓林致遠一時不知道怎么接話，沉默了許久才道：

“那就好好珍重自己，時刻保持優秀的自己，哪怕不能再一起，將來再見的時候，依舊是最好的那個你。”

季小凡從沒有想過再見。

這個國家這么大，人口這么多，怎么還會再見？

他的消息，她從來不去打聽，也不去問，像一個鴕鳥一樣縮在自己的一方領域中，不接觸關于他的任何事情。

季小凡跟林致遠下去了，她喝湯的時候，林致遠看似無意，實則有心的說著：

“前段時間我一直忙著你姑姑的事情，學校開家長會我沒去過，下個月開家長會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去學校。”

季小凡抬頭看著林致遠，林致遠摸了摸她的頭發，像一個慈父一樣。

“再有幾個月你就十八了，是大人了，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家長了，讓師父再給你做一次家長，以后的路都要你自己走了，是好是壞，師父左右不了，得你自己一步步的走過去。”

季小凡看著林致遠此時語重心長的樣子，眼眶有些發熱，鼻腔有些酸澀，好一會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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