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酒坊？”
趙福愣怔，說話間下意識地朝手中的仙子娘望了眼：“你該不是說……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會懂得釀酒。”
趙福咧嘴，剛才起了個頭便又立時自己否了。
“我是不懂啊。”趙明晏抿唇輕笑，道：“我又不需要親自動手。”
說著，趙明晏又再將酒壺抓了過來：“原本這東西是打算賣給狄戎人的……”
“晏晏！”趙福聞聲當即瞪眼。
可趙明晏卻像是知道他想說什么一般，不等他開口便立時道：“這東西我還有用，另外我要知道您跟陛下究竟在謀劃什么。”
“這……”
趙福有些遲疑，趙明晏也不急，就那么坐那靜靜地等著。
許久趙福終是忍不住輕聲嘆了出來：“我就知道瞞不住你。”
原來，所謂謀逆確有其事，但也卻是跟趙福沒什么關系。
而所謂的牽扯，不過是昭慶帝借機暗設下的一個局，其目的不過就是為了將某些人引出來。
“那太子失蹤……”趙明晏皺眉。
“這事真跟陛下沒什么干系。”趙福聞言連忙搖頭：“要不怎么說陛下生氣了呢，還有皇后……”
趙福皺眉，開口才意識到這事不是他能隨意議論的，且現下也不是在府里，不由連忙輕咳了一下，道：“這事你別管，另外太子那邊……我估摸著陛下肯定也是有所安排的，你也別太擔心了。”
“不擔心。”趙明晏點頭：“我不過就是想確定下自己的猜測，順便……嗯，回頭您自己找人給大哥帶個話吧，不然我怕他真能把自己愁死。”
聞言，趙福不由頓了下。
“他怎么了？”暗量了眼趙明晏的臉色，見她不再似先前那般低沉，趙福這才狀似無意道：“他又不蠢，怎么可能會真的會看不出來。”
說著，趙福又再頓了一下，而后才又玩笑般續道：“再說了，他便是當真沒瞧出來，也該知曉他老子是絕不可能做出背叛陛下的事么。”
“誰知道呢？”趙明晏暗自蹙眉，總不能真的是為了她夜不歸宿而發脾氣吧？
她又不是沒這么干過……
“有時間的話，去看看皇后娘娘吧。”趙福不知道趙明晏心中所想，只是想到了便自顧提了：“其實陛下也是有苦衷的，皇后娘娘這般……為難的只是陛下。”
“嗯。”趙明晏應聲，沒有具體追問，只是暗自將這話記在了心底。
默了下，又再說了些別的，趙明晏這才起身告辭離開。
因著不想回府，所以趙明晏一時竟沒了去處。
“聽說西市新來了伙賣香料的胡商，小姐要不去瞧瞧？”見趙明晏只是望著天邊出神，大茴不由皺了下眉，而后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也行。”趙明晏聞聲點了點頭，頓了下道：“順道去和盛坊看看杜老板。”
和盛坊是雍京出了名的奴隸坊，同時也是西市規模最大的奴隸坊，且不屬于任何一家世家勢力，仿似就真的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但即便如此，京中卻沒任何人敢打它的主意。
趙明晏甚至曾暗中有過懷疑，會不會其實就是昭慶帝在暗中支持……
“趙大小姐來了。”
聽說趙明晏親自來了，和盛坊管事杜子騰立馬丟下手中事務親自迎了出來：“可真是稀客，大小姐這是想添置些人手，還是只是隨意過來轉轉？”
杜子騰開門見山，說話間親自引著趙明晏進了內院花廳。
趙明晏聞言輕笑：“杜老板還是這般爽快。”
說著，趙明晏頓了下，而后才又續道：“確是隨意過來轉轉，不過也確是想再添些人手。”
聞言，杜子騰的眼神瞬間亮了下：“不知大小姐想要幾個，可有什么要求？”
“這個倒是不拘，不過能有一技之長最好。”趙明晏道。
“一技之長？”杜子騰挑眉，似有些不大確定這個一技之長到底該如何界定。
“嗯。”趙明晏點頭：“能寫會算，或者能打能抗，再不行身體強健能做得下苦力也行。”
“明白了，那大小姐稍等一下？”杜子騰聞言點頭，跟著朝邊上候著的小丫鬟吩咐了聲，便自顧先去后頭挑人了。
原本挑人這種事是要買主親自經手的，但是趙明晏身份尊貴，加之后頭還有個護短的爹，杜子騰擔心出岔子，所以自行決定先將符合地挑出來篩選一遍，而后再由趙明晏來選。
只是趙明晏自己好奇，在花廳坐了沒一會也跟著到后頭來了。
“那個怎么回事？”
剛才進到后邊的院子，趙明晏的目光便立時被墻角的那個大籠子給吸引走了。
杜子騰聞聲正覺頭大，抬眼又見趙明晏竟直接朝那籠子走了過去，不由立時上前將她攔了下來：“這個大小姐還是不要考慮了。”
“嗯？”趙明晏挑眉，看向杜子騰的眼神也染上幾分不解：“很兇殘？”
“算是吧。”杜子騰無奈苦笑，說話間引著趙明晏去了離籠子較遠的角亭：“這人確是個人才，不但能寫會算，就是做生意也很有一套。”
說著，杜子騰忍不住暗嘆出聲，道：“可惜了，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一輩子就這么毀了。”
“對家來頭很大？”趙明晏挑眉。
“非常。”杜子騰點頭，如實道：“所以一般有誰瞧上了杜某都會勸著他們別買，以免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呵。”趙明晏抿唇：“我倒當真是有些好奇了。”
和盛坊作為西市，乃至整個雍京最大的奴隸坊，里頭便是在宮里頭犯了事的官奴都有，也沒見誰說是不能買的。
“若是大小姐府上定是不懼的，可杜某不敢誆大小姐，此人確是麻煩……”
“對家是誰？”趙明晏直言道。
杜子騰聞言有些無奈，但見趙明晏堅持，只得苦笑著將對家講了出來：“鄭家。”
“鄭家？”趙明晏聞言頗為意外，似乎最近哪兒都能遇到啊。
“沒錯，鄭家。”杜子騰肯定點頭：“就是大小姐知道的那個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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