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婳頓了頓，旋即又了然，怪不得言修今天才加她微信，之前都沒有找她，原來，封謹用她的名義搪塞過去了。

榮婳：不好意思，之前不小心把你號碼當成騷擾電話拉黑了……

秀秀：沒關系，用微信聯系也挺方便的。

榮婳：那我先睡了，晚安。

秀秀：嗯嗯，晚安。

退出微信，榮婳把手機扔到一邊，但是，過了幾秒種又拿起來，把跟言修的聊天記錄全刪了，這才重新躺回被子，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然而，這邊，言修卻失眠了，望著天花板，眼神黯淡。

她把他當成騷擾電話拉黑了，是不是證明，她根本就沒存他的手機號？

言修輾轉反側，還是睡不著，于是干脆從床上起來，從床頭柜里拿出一個造型古樸的木盒。

打開木盒，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張照片。

言修拿出來，小心地展在掌心。

因為時間過去好多年，照片有些發舊，但還是無法削弱女孩臉蛋上的喜悅。

她推著他的自行車，笑得十分燦爛，一雙桃花眼都彎成了月牙兒。

從一開始的不敢抬腳，到能夠歪歪扭扭地騎，他教了五天才把她教會，放在普通人身上，估計早就羞得不能見人了，而她卻開心到尖叫。

看著照片，言修喉嚨哽咽，手指輕輕觸碰照片上女孩的臉，喃喃地喚，“婳婳……”

明明，她單純而不加掩飾的喜悅還在記憶中鮮活。

可為何，現實已經物是人非了……

正失神間，臥室門被敲響。

言修趕緊回過神，將照片放回木盒，匆忙下床跑過去開門。

“媽，你怎么還不睡？”

看到門口站著的婦人，言修忙接過她的拐杖，然后扶住她。

言母注意到他泛紅的眼眶，朝房間內掃了眼，看到床上的木盒后，瞬間了然。

“媽睡不著，所以找你聊聊天。”言母笑道，眼角皺紋淺淡，十分慈和。

言修扶她到客廳坐下，給她倒了杯溫水。

“好，您想聊什么，我陪您聊。”

言修此時的情緒已經平復下來，笑起來的時候面容溫暖，但眼角還殘留著一抹傷楚，言母暗自低嘆，隨即，又自責地道，“修兒，都是媽拖累了你，如果不是為了陪我治腿，你或許已經跟婳婳成了。”

“媽，您這是說的什么話，”言修皺眉，表情陡然嚴肅起來，“以后不準再說這種話。”

面對兒子難得的強硬，言母心頭愈發不是滋味，點頭應下的同時，驀地覆住他的手，語重心長地勸道，“修兒，五年了，放過自己吧。”

言修眼神微顫，強笑，“您別多想，我就是偶然翻到了照片。”

說完，也不知是逃避還是怎樣，言修將她扶起，“媽，很晚了，您還是先休息吧，有什么事白天再說。”

瞧見兒子不知何時變得蒼白的臉色，言母的眼睛里漸漸漫上一層痛楚，由著他把自己送回臥室，心中卻響起一聲長長的嘆息。

榮婳剛睡著不久，忽然感覺到自己身邊的床好像塌陷了一下，緊接著，一條結實的胳膊就纏上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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